听到兵部郎中说的这话,安国公心里狠狠一个咯噔!
他是万万没有想到,已经过去近半个月的事情,竟然还会被人再一次提及。
而这次提及却不是四皇子因此立了功,反而是差点惹下大祸。
安国公死死瞪着那个兵部郎中,他觉得这就是孟羽那个老不死的,指使这个人栽赃嫁祸。
虽然他让四皇子送去新安府灾区的粮食都是陈粮,但安国公根本不认为这有什么问题。
都是一群贱民而已,有口吃的就不错了,何况他献出的还都是陈粮,难不成还得跟供着祖宗似的,给那帮贱民吃新粮不成?!
不过就是陈粮发了点霉而已,灾民怎么可能不吃,甚至还因此发生 暴动?他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看起来那帮灾民是还不够饿,就欠饿上他们十天半个月,到时候看他们吃不吃。
等人饿极了,到时候别说发霉的陈粮,恐怕对那帮贱民来说连翔都是香的!
哼!
想到这里安国公立即上前一步,为四皇子申诉、辩驳。
然而此事并不是一件小事,并不是辩驳几句就可以为自身证明的。
皇帝何玄天面色阴沉,直接打断安国公与兵部郎中的对峙,直接问询胡丰源。
“新安府知府何在?”
“微臣在”,胡知府立即走到殿前。
“朕问你,四皇子送去陈粮引发暴动之事,你可知晓?!”
皇帝这话问的自带着几分火气与威压,竟让胡知府不禁心虚的打了个哆嗦。
这事儿,他本该如实上奏给皇帝的,可这次他带来的四份奏折里,却没有一份提到此事。
甚至,几乎这四份奏折都是在给皇帝报喜,而没有提及任何不好的事情。
见胡丰源跪在殿上,把头埋的很低,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皇帝心中隐隐觉得不安。
“胡丰源!你身为新安府知府,难道对此事一无所知?朕命你如实讲来!”
“皇...皇上....微...微臣......”
胡知府此时是真不知该如何回答,他怕万一说了实话,皇帝一怒之下要惩罚四皇子殿下,从而让铺水泥路这事儿功亏一篑,那该如何是好!
见胡丰源如此支支吾吾,皇帝何玄天还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吗。
不但皇帝明白,满朝文武个个也都明白,这个兵部郎中刚刚所言非虚。
“皇上,此事四皇子殿下实在是冤枉啊!四皇子殿下一片仁爱之心,这才会自掏腰包为灾民筹集米粮。
也正因四皇子殿下这一颗为国为民的心,他才会不遗余力的为咱大乾朝铺水泥路。
皇上,陈粮这事儿其中定有什么误会,还请皇上明察!”
安国公虽然看见胡知府支支吾吾的表现,但他依旧不肯相信他为四皇子准备的米有什么问题。
经过安国公这么一提醒,皇帝何玄天倒是想起来,当初老三、老四、老五这仨儿子,可都自掏腰包献出了不少粮食,而且他们全都争着抢着,想去新安府送粮立功呢。
当初除了老四筹集的绝大多数粮食被送去新安府之外,其余的粮食全都暂时存放到了国库。
既如此,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他倒不如亲自去国库看一看。
他倒是很想知道,这仨儿子究竟为灾民献出了什么样的粮食!
......
这两天也是邪了门了,文武百官也是开了眼界了。
他们平生还是头一次知道,这上朝不但可以在京都城门外上,竟然还可以跑国库里去上。
由于这完全是皇帝的临时起意,更是有史以来的破天荒头一回,坚守国库的官吏根本没有收到任何消息,更无从做任何准备。
皇帝以及浩浩荡荡的文武百官,就这么突然的出现在了国库。
何玄天的目标十分明确,他直接命人打开存放粮食的仓库,并把三位皇子献出的粮食,一袋袋随机抬出来不少。
当来到国库粮仓,当自己献出的米粮也被一同抬到皇帝面前时,原本还在看戏的三皇子何星岳,以及五皇子何星旭全都紧张的握紧了拳头,不停吞咽着口水,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他们俩是怎么都想不到,皇帝的怒火此时很有可能烧到他们俩身上。
毕竟献粮之事不过就是个由头,这筹粮的工作他俩谁也没干过,除了知道以自己的名义献出了多少数量之外,对于献出的米粮的种类、品质他俩是一点都不清楚。
此时两人生怕自己献出的米粮也有问题,那可就是无妄之灾了!
“回皇上,这些是三皇子殿下送来的粮,这些是四皇子殿下送来的,这些是五皇子殿下送来的。”
“全都打开!”
官吏闻言立即叫来好几个负责巡逻的士兵,几人手忙脚乱的赶紧把袋子口系着的绳子解开。
“咳...咳咳咳.....”
袋子口刚一被打开,皇帝还没来得及开口让人呈上来给他看看,皇帝以及身边的大臣们,就被袋子里米粮发霉的味道呛得咳嗽不止,甚至连连往后退了好几步。
大太监总管刘全赶紧搀扶住皇帝,并立即命护卫护着皇帝往后退,直到闻不到发霉的气味这才停下。
此时皇帝何玄天的面色冷如冰霜,额头更是青筋暴起,显然是气得不轻。
直到此刻,安国公闻到如此难闻的气味,他这才开始有些后怕,他也终于有些许理解,为何灾民不肯吃这样的米,甚至还差点为此发生 暴动。
而三皇子何星岳更是一屁 股跌坐在地上,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