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未与他并行,而是放慢了一些步伐。
她好奇地打量四周。
这是她有生之年出了上京城所到的第一个县城。
这地方不比上京繁华,一条街一眼望到头,只有眼前这一家客栈,看起来也有些年头了。
“这是长青县。”邹焕章走上来,与她介绍:“出了这个县,便彻底离开上京了。”
“你认得?”李蘅扭头看他。
邹焕章含笑点头:“嗯,
() 早年我在外求学,去过不少地方。()”
原来如此。⒐()_[(()”李蘅兴致盎然:“那你有没有江南?我听说,那边景致很好?”
“是。”邹焕章应道:“我早年曾在金陵书院读过一阵子书,也去过苏州,江南水乡湖泊多,吴语软侬,与上京风光大不相同。蘅儿若得机会,可去一游。”
他说话慢条斯理的,嗓音清润,语调柔和,很是悦耳。
李蘅听得心生向往,乌眸闪闪发亮:“等以后,我一定要去看看,你是不是……”
她想问邹焕章是不是还去过别的地方。
“邹大人。”子舒忽然上前,拦在了二人中间,赔笑指道:“您的房间在那边,我领您过去。”
赵昱眼尾泛红,遥遥望着李蘅。
“多谢。”邹焕章欠了欠身子,又同李蘅说了一声,便跟着子舒去了。
李蘅走近了,狐疑地看赵昱:“是不是你叫子舒叫走邹焕章的?”
子舒是赵昱的人,赵昱不示意,子舒不可能上前。肯定是赵昱看不惯她和邹焕章说话,故意让子舒上前。
赵昱一言不发,伸手捉住她纤细的手腕,带着她往一册的上房走去。
“嘶——”李蘅被他带着往前走,一路挣扎:“赵昱你松开,你捏疼我了。”
好端端的这人又撒癔症了!
赵昱手底下微微放松了些,但仍然牢牢箍着她手腕,将她拉进房中,踢上了门。
“你干什么!”
李蘅挣脱他的手,捧着自己的手腕吹气。
“有夫之妇,不该和别的男子走得那么近。”赵昱语气犹如外头的寒风,冰冷凛冽。
“赵昱你是不是有病?律法规定成亲了就不能和别的男子说话了?”李蘅恼得眼眸都红了:“我再说一次,我不要你管。我早说了和离,咱们现在就和离!”
她离开武安侯府,其中一大原由就是受不了赵昱规矩多。如今他们二人都走到这地步了,赵昱竟还这样管束她。
她真的一刻都忍不了赵昱了!
她说着便朝外头招呼:“春妍!”
“姑娘。”春妍在外头应了一声。
李蘅便吩咐:“取笔墨来。”
“是。”
春妍答应一声,脚步声去了。
赵昱立在门边,看着李蘅,沉默不语。
李蘅在桌边坐下,看了看左右,才察觉这小客栈屋子里简陋得很,除了一张床,就剩下桌椅了,没有别的任何摆设。
她低头看自己手腕,一圈乌紫。赵昱真讨厌,将她手腕捏成这样!
“姑娘,笔墨取来了。”
春妍在外面敲门。
“进来。”李蘅放下袖子,站起身来。
春妍推门走进来,左右看了看,姑娘和侯爷好像有点不对劲。她不敢耽搁,将笔墨纸砚铺好,自然而然地磨了墨。
李蘅活动了一下手腕,上前提起笔来。
“你先下去
() 。”
赵昱走上前,吩咐了春妍一句。
春妍看看自家姑娘。
李蘅满心气恼,只顾写字,并未留意春妍。
一个“和”字跃然纸上。
春妍应了一声,低头退了出去。
手腕处还是有些疼,李蘅抬手揉了揉。
“我看看。”
赵昱上前挽她衣袖。
“别碰我。”李蘅推开他,继续写和离书。
他捏的,还假惺惺地看什么?
赵昱被她推得退后一步,看着纸上“和离书”三个大字,眼尾一片殷红。
他上前再次捉住李蘅的手腕,向来冷静克制的人眸底情绪翻滚:“你是一定要为了邹焕章和我闹?”
他唇瓣紧抿,胸膛起伏,显然叫她气得不轻。
李蘅听他这样说,才稍稍平复的怒气又升腾起来。她冷笑:“对啊,我就是为了邹焕章和你闹。我忘了和你说了,邹伯父上回还同我说,要邹焕章入赘给我做夫婿呢。只等我同你……”
赵昱不是介意她和邹焕章走得近吗?她就要气死赵昱。
赵昱眸底闪过受伤之色,一把掩住她唇,以至于她“和离”两个字未曾说出口。
李蘅正气恼呢,被他掩住唇,毫不犹豫一口咬在他手上。
赵昱皱眉,没有收回手。
李蘅起初用了力气,到后来也觉得不妥,便松了口,喘息地瞪着赵昱,乌眸里满是愤慨。
赵昱默默收回被她咬出一圈血痕的手。
李蘅气不过,提起笔又要写。
“不许写了。”
赵昱夺过那页宣纸一撕为二。
这纸上“和离书”三个字极为刺目。
“你撕了也无用,赵昱,今儿个要么咱俩和离,要么你休了我……”
李蘅又重新铺开一页宣纸。
赵昱夺过她手中的笔,丢到一边,长臂箍住她纤细的腰身,将她紧紧勒在怀中,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