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蘅眼前一黑,下意识去掰赵昱的手。
原本,她对这院子里的动静就很是好奇。赵昱这样的反应,她好奇心更强烈了,无论如何都想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这人肯定不是岳父,不如我们先行离去。”
赵昱一手掩着她眼睛,一手揽着她细腰,将她往后带,口中低声哄着她。
岳父武将出身,为人铁骨铮铮,绝不可能如此自甘低贱,沦为女子玩物。
李蘅两手扒着他手,拧着腰挣扎,口中小声抗议:“你别动我,让我看看。”
里面到底有什么?赵昱真烦人,有什么是她不能看的?
赵昱到底怕她真恼,也要留意不能惊动院内的人,不敢真使力制住她。
这就给了李蘅可乘之机,她扒开赵昱的手,飞速往门缝处贴过去。
赵昱担心她撞到额头,抬手扶在她额头处。
李蘅终于如愿以偿,眼睛凑到门缝处,看到了院子里的情形。
偌大的院子一片灯火通明。
三四个婢女站在廊下,两手交握在身前,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
一个中年男子,穿着薄袄跪趴在地,能看出身形不错,样貌也上佳,但已经不很年轻了。他低头跪趴在地的姿态,实在难看。脖子上挂着一只硕大的铜铃铛,好像一只大狗匍匐在地。
男子面前,站着一个美艳的妇人。那美妇人身着华服,手中持着一根满是穗子的皮鞭,居高临下,一脚踩在男子的背脊上。
她手里的鞭子不断挥下,便有呼啸之声。随着鞭子落在那男子身上,男子承受不住,脖子上的铃铛便不停地发出清脆的响声。他口中不断地告饶,却又很享受的样子。
李蘅一时看得怔住了。
想起来,之前刘雅箐给她看过的一本册子上,有这样的情形。不过,那上头站着的是男子。
她对这样的游戏并没有多大的兴趣,草草翻过之后,便将那册子丢到一边了。
还是东岳的女子会玩,竟能想出这样的招数,看起来挺有趣。
“主人,饶命……”
男子哀求。
那女子又打了数下,才停下鞭子,高高在上地询问:“今日你去书院,可是和女学子说话了?”
“没有,没有。”男子连忙摇头否认。
“真的没有?”
美妇人俯身,用手里的鞭子挑起他的下巴。
“没有。”
男子又摇头。
“算你识相。”美妇人松开手,站直了身子问他:“喜不喜欢主人派人看着你?”
“喜欢。”男子用力点头。
“喜欢?”美妇人故意道:“那明日就不派人看着你了。”
“不不。”男子连连摇头,爬到她脚下哀求:“求求主人派人看着贱奴吧,否则贱奴会很难受……”
他用脸蹭着美妇人的鞋子。
李蘅看得一阵恶
寒,原来那些人看着这个男男子是这两人的趣味。戴个铃铛倒挺有趣的,真要是赵昱这样趴在地上,她可接受不了。而且,这两人居然还让几个婢女站在旁边看着!
不过,陈启福看起来挺享受的,这对夫妇应该是真喜欢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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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表现。”美妇人往边上让了一步,命令道:“爬进去。”
陈启福便朝屋子里爬,脖子上的铃铛“叮铃叮铃”响个不停。
赵昱拉着李蘅往后撤了一步:“走吧。”
李蘅听他语气别扭,知道他和她一样,都是头一次见这样的事情。
她脸烫得要命,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还没有从震惊中抽回神来,任由赵昱牵着,沿着原路到了围墙边。
谁能料到,她跑到东岳来找父亲,结果还能长这样的见识?赵昱说得对,陈启福不可能是她父亲。
她虽没有见过父亲,却认定父亲私底下绝不会如此。
赵昱沉默着,先跃上了围墙,又用之前的办法,将她从围墙上抱下来,两人牵着手,继续往回走。
“赵昱,你怎么不说话?”
李蘅侧眸看他。
街道两边的灯火照过来,光线昏暗,只能看到他侧颜漂亮的弧度。
赵昱也转头看她:“回去看看子舒回来没有,我们明日去冯殿香府上。”
说起正事之后,方才所见的事情,从脑海之中逐渐消散,他的脸也不像刚才那么烫了。
“嗯?”李蘅怔了一下,反应过来:“哦,我想起来,你说冯殿香府上有一个门客,常年不出门,只住在冯府之中?”
赵昱说,线人回报说冯府那个门客,生得英姿焕发,年纪和梁国公也对得上,很有可能便是梁国公。
“嗯。”赵昱点头:“冯府离这有一段路,明日乘马车过去。”
“哦。”李蘅应了一声。
赵昱便没有再开口。
过了好一会儿L,两人走到客栈门口。
李蘅忽然笑了一声。
赵昱扭头看她:“你笑什么?”
客栈的门口悬着灯笼,昏黄的光落在李蘅脸上。她生得昳丽明艳,美目如画,含笑的模样生动可爱,灯火之下,美得不可方物。
饶是日日见惯了的人,赵昱还是禁不住怔了怔。
“你什么时候也戴个铃铛给我瞧一瞧?”
李蘅笑问了他一句。
她方才便是想到赵昱戴着铃铛的情景,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