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地伺候过赵昱好些日子的。
该会的,她都已经学会了。
“你喝水吗?”李蘅问了他,又回头看了一眼道:“不对,芳娘她们都不在,没有热水。”
“我不渴。”赵昱摇头。
李蘅看他没什么精神:“那你睡一会儿L。”
赵昱摇头,拉过她的手,乌浓的眸子注视着她。
他是有些倦怠的,但想起沈肆就在外面,还是决定不睡了。沈肆那人见缝插针,他若是睡了,沈肆等会儿L在李蘅面前,还不知要如何卖乖讨好。
他不想李蘅和沈肆走得近。
李蘅不知他心中所想,漆黑的眸子眨了眨,抽回手问他:“你看我做什么?”
她其实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了,但又将这种感觉强压了下去。
哼,看就看嘛,她生得好看,赵昱爱看也是当然的。
“辛苦你照顾我。”赵昱语气清润,眸色中含了几分宠溺。
“这有什么?”李蘅不以为意:“你是为了我才受伤的。我照顾你天经地义。”
要是连这都做不到,那她不是禽兽不如吗?
赵昱顿了片刻,忽然问她:“为什么扑上去?”
“什么?”李蘅茫然地看他。
她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什么扑上去?
“在马车里,当时你明明害怕极了。”赵昱徐徐问她:“为何还敢扑上去,拿匕首扎那人?”
李蘅长睫扑闪了两下道:“再不扎他,我们俩就都没命了。”
按照那时的情景,那人杀了赵昱,就会对她动手,这是毋庸置疑的。
“再说了,你是为了救我。”李蘅低头小声嘀咕道:“要真出了什么事,我可赔不起。”
赵昱在朝堂上举足轻重。在那些人眼里,她的小命和赵昱可比不得。
赵昱闻言抿唇不语,眸中有了几许黯然之色。
他还以为,她像他一样,奋不顾身。
“你睡一会儿L吧。”李蘅看他脸色实在不算是好。
“伤口疼,睡不着。”
赵昱抬起眸子,皱着眉头,生平头一次喊“伤口疼”。
李蘅闻言,不忍地看他:“那怎么办?有没有可以止疼的药粉?要不然,我给你包扎起来,要好受一些。等子舒回来了,再拆开就是了。”
“不用。”赵昱摇头:“说会儿L话吧。”
李蘅想他说得也有道理,说说话,能分散注意力,伤口就不那么痛了。
她便问他:“赵昱,你小时候就这样吗?不说不笑?”
她一直很好奇这件事来着,但总没顾得上问。赵昱到底是从小就这性子,还是长大了之后,才变成这样?
“从小。”赵昱目露思索:“听娘说,我自幼便不哭闹,且寡言。”
“原来你从小就这么无趣。”李蘅“啧”了一声:“那你小时候也没有遇到过什么有趣的事情咯?”
“没有。”赵昱摇摇头。
父亲严肃,他和大哥跟着父亲,从小就是小大人的样子。
尤其是大哥生病之后,父亲对他越发的严厉。
“那可真没意思。”李蘅亮晶晶的眸子不由弯起:“我小时候才有趣呢。我和刘雅箐那时候不是表姐妹吗?她……”
她本就是个口齿伶俐的,同赵昱说起幼时的趣事来,绘声绘色,宛如说书的一般。
赵昱听着她说话,一时果真忘了身上的伤口。
两人说了好一会儿L话,李传甲从外面走了进来。
“姐姐,侯爷。”
他身上的盔甲摩擦出声。
李蘅回头看他,人高马大,盔甲上溅着血迹,虽两手空空,没有拿着武器。但看起来还是满身意气,威风凛凛。
“传甲
。”她不由起身,欣慰地笑了:“这一身,很适合你。爹他们呢?”
李传甲是真的长大了,梁国公府后继有人。
“到后面了,叫林树蓬跑了,我们收拾了残局才回来。”李传甲看向床上:“侯爷伤怎么样?”
他也不知姐姐到底有没有和赵昱和好。并不同赵昱多亲近,喊赵昱也是“侯爷”。
“无妨。”赵昱回他。
“你怎知那是林树蓬的人?”李蘅不由询问李传甲。
李传甲道:“林树蓬的身形,姐姐看不出来吗?我一眼就认出他了!”
李蘅皱眉思索,别说,对她动手那人,还真有几分像林树蓬。
林树蓬是真狠心。好歹做了十几年的父女。要叫她杀林树蓬,她大概是下不去手的。
林树蓬对她出手,却没有丝毫的犹豫。
果然,无毒不丈夫。
李忂阔步走了进来,沈肆和子舒紧随其后。
“爹。”李蘅迎上去:“您没事吧?”
“我没事。”李忂摆手。
沈肆笑着招呼:“姐姐。”
他琥珀色的眸子清透澄澈,全然不见方才在外面杀神一般的模样。笑起来露出两颗小虎牙,干净漂亮,纯良无害。
赵昱瞧见他,眉头不禁微微皱起。
“沈肆,你没事吧?”李蘅上前瞧他:“今日谢谢你来帮我们。”
沈肆听她说“我们”,眸底闪过一丝阴沉,但看到她时,便又化作坦然赤忱:“我帮姐姐,是应当的。”
李忂上前询问:“赵昱,你怎么样了?”
子舒也跟上前,虽然没有开口,关切都写在脸上。他早想问了,但碍于这卧室里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