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门,让人眼前一亮。
只见她如瀑的黑发挽成高高的美人髻,一身雪白肌肤若凝脂,俏脸若银盘,薄唇若朱丹,不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个如花似玉的美人。
饶是见惯了美女的燕绥,也不由被惊艳到了,心道:可不能让督邮惦记上了。
她连忙朝周泰做了个口型:“带下去。”
趁着督邮醉到在案上尚未醒来,周泰将女子带了下去,留下后面的普通姿色歌伎翩翩起舞。
不多时,燕绥转入后院问道:“你姓甚名甚,今年多大了?”
女子款款行了一礼:“回庄主,妾身姓步,名斐,乃是临淮淮阴人,今年十九了。”
燕绥奇道:“咦,你认识我?”
“庄主仁义无双,妾身早就听说您的美名。”步斐俏生生笑道:“庄主有所不知,
我的小妹多亏了您的秘药才得以退烧,今天周侍卫来寻人,妾身便赶了过来。”
燕绥的语气柔和:“你家里还有什么人,怎会来到阳城?”
步斐连忙回答道:“还有母亲和小妹,妾身家乡遭逢了大旱和蝗灾,一家人随着乡邻流落至此。”
燕绥心下恻然:“你们现居何处?”
步斐难掩心下的激动,莫非眼前俊俏的夫郎看上了自己:“回郎君的话,妾身同一些姐妹赁得一屋,就住在不远处的前巷中。”
乱世中人命如草芥,女子美貌成这样反而容易给自身带来灾祸。就算一时得人垂怜,结局也未必好,三国时甚至有人杀了自己爱妾充当军粮,还有人杀了自己发妻设宴招待刘备。
这也是燕绥牢牢守住自己身份的重要原因,她身带系统,作为男儿身行走世间门被人敬仰爱慕,若是女儿身,很容易就被别有用心之人宣传为“妖女”。
一旦这样的形象深入人心,在汉代就永无宁日了。
燕绥动了恻隐之心:“你可愿随我到庄子上住,平时日里以歌舞招待客人酒宴即可,不需近身伺候,工钱也不会亏待你。”
她特地强调了近身两个字,步斐是十九岁的大姑娘了,自然明白这是卖艺不卖身的意思。这样的条件,比起流连酒肆卖艺、时不时遭到酒醉客人的觊觎和调戏,夜里都担心醉汉追来的日子要好得多。
“自然极愿意的!”她盈盈一拜,美目里皆是崇敬:“为庄主做事,是练斐的福气。”她知道燕绥作为主家是极厚道的,轻咬薄唇请求道:“妾身冒昧请求,请庄主容我带母亲和小妹同行。”
“可以,你的工钱足以养活一家人,你们也能分得一间门屋子,日后能安稳度日。”燕绥笑道:“宴饮得到的赏钱庄子也不会克扣。”
步斐自是感激不尽,谢过燕绥后一双妙目又含羞带怯看了周泰一眼。
燕绥也美滋滋:看我把美人歌伎都聘回了田庄,有这样提高审美的高配在,谋士们日后总不至于被美人计给骗了去。
上辈子+这辈子都是单身狗的燕绥心酸地想:何必着急成亲呢,大家都还这么年轻,不应该齐心协力搞事业么!
尤其是荀彧,明明也才一十六岁,性子还冷清持重,怎么还想着给郭嘉和戏志才说亲呢?
倒是周泰神情不变,依旧尽忠职守地注意庄主的安全。
燕绥的酒席连续摆了两天,她以招待督邮为重为由,不肯去拜见新来的县令,傲慢的态度摆了个十成十。
这招致赵县令十分不满:“视本官为无物,这县丞的架子也太大!”听说县衙不少人都是县丞招来的人手,他感受到了满满的危机感。
主簿李乾趁机进言道:“既然他不仁,不如……”
主簿是县衙的老人了,亦不得燕绥的重用,赵县令不疑有他,问道:“不如怎样?”
“既然他以此为由,使君何不将计就计,趁机收回权力,好让县衙上下一心啊。”主簿趁机附耳过去,痛斥燕
绥横行霸道,为人自负高傲,请长官为自己主持公道。
听完之后,赵县令一拍桌子,心中大为畅快:“好,既然他说要招待督邮,就让他好生招待,其余一切都交给本官和县尉来做,一应县衙之事,都不要寻他了!”
这可是意外之喜,但徐县尉浸淫官场几年,不觉得安插了大量人手在县衙的燕绥会轻易罢休,特地劝解县令:“长官,此时正是秋收的关键时刻,万一粮食出了差错,接手的我们会吃大亏啊!”
县令却笑道:“你这担忧主簿早就想到了,让我派了人去查验粮库,数量都对得上。”
“您派人去没有遭到阻拦么?”县尉隐隐觉得不安,收粮是大事,他以为燕绥会握住不放,没想到这么简单就让县令的体己人插手进去了。
县令摆摆手,主簿和衙役们日常所说已在他心底留下了深刻印象:“难道你没听说过燕绥富庶得很,天天在门口施粥么?他这般撒钱的人还会打县里粮食的注意不成?”
县尉沉吟道:“长官言之有理,只是现在夺了他的权,日后怕是会遭反噬啊。”
县令气哼哼道:“他待怎着?我是长官还是他是长官?”
县尉连忙道:“自然是您为尊,但这燕绥能不声不响占了范黄庄,庄里还无一人告发,着实不简单。”
被接一连三的质疑,刚愎自负的县令怒道:“一个平民出身的县丞,竟让你忌惮至此?范黄庄还不是他在县里当政时,在地契上做得手段,你难道没做过,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说这么多,莫非是不愿意日后带人巡逻,故意找借口推脱不成?”
对上县令的质问,县尉不敢再多言。
脑中空空的县令听了主簿之言,觉得自己官大一级,轻而易举就能给燕绥这个县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