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煤气灯的拉开，范宁在不大的武器库内，看到了钢铁陈列架上的刀具、枪械和子弹盒。
它们有的色泽暗沉，有的则闪着金属光泽的危险气息，气味部分类似于美术馆里父亲个人画室的颜料和松节油，但比它们更轻一点。
“会用枪吗？”杜邦问道。
“会，但很不熟练，以前父亲有一把。”范宁回答的内容和在警安局被审讯时差不多。
“那我替你挑。”
杜邦将一支支左轮拿到支架上安装的煤气灯附近，仔细检查。
随后范宁接过他递过来的一把，触感轻便又厚实，坚硬又冰冷。
以范宁不太懂枪的眼光去看，它的观感也显得很粗糙，枪柄握把有温润的象牙光泽，但裸露在外的钢铁击锤、制动装置和黄铜弹膛又充满着暴力的机械美感。
杜邦解释道：“这些左轮虽然都是蒸汽铣床下的量产货，但每把都有细微区别。我给你挑的这把，枪管膛线和子弹轮对得最正，机械结构的间隙总体也少一点，能最大程度避免射击时的漏气。”
“我们这些喜欢弹琴的人，可不希望自己的手指被那些漏出的高压气体和金属颗粒给废掉，除此之外，手感之类的因素都太玄乎，使用寿命也不重要，准度多半还是要靠自己。”
铜盒内黄澄澄的左轮子弹包着油纸，呈整齐的四乘五排列。
“如果你之前不太熟练，建议你从今天开始每天练习，穿过这间房你就能看到各种距离的靶场，尽情射击就行，每天会有人来清理。”
杜邦对范宁的两个问题都作了偏否定的概括。
“最近会长不在，谨慎为好，等会员们周末回来，大家碰个头，交换一下各自的信息，再商量下一步的行动。”
看来有知者也需要996啊.
射击场内。
“嗯，所以最近的事情，除了调查事件和保护希兰外，还会有：写曲子、练钢琴、练射击、锻炼身体、学习古语言和神秘学知识，以及应对随时可能到来的委托或任务.还有，搞钱。”
“本杰明的天赋极好，做事情又极端沉稳谨慎，深得特巡厅赏识。他应该早可以迈进四阶的中位阶，只是因为没有十足的避免‘迷失’或‘畸变’的把握，才迟迟没有尝试晋升。”
尝试着射击了三次后，范宁掂了掂枪的重量，皱眉看着它粗糙不平的表面。
好吧，什么都是自己领取自己登记.
佛系自助管理风格？
范宁站在10米远的靶场，用手指拨开左轮固定栓，慢吞吞地甩出弹匣，把黄铜子弹一枚枚地压进弹仓。
其余的事情，自己不应该对指引学派有所保留，也没必要有所保留。
范宁心中一凛，然后问道：“具体怎么判断自己或他人的阶位，又怎么进一步晋升呢？”
这个结果他不必隐瞒，原因保密则已。
能不能找到机会，取决于那些千奇百怪的神秘能力，
“那我先拿两盒吧。”范宁摸了摸自己鼻尖。
以上至少是他目前的理解。
听完范宁的讲述，杜邦稍作思考：“你得到的信息有价值，但个人的建议，是不推荐你去那个‘西尔维娅’的聚会打探情况，收益和风险不成正比。”
“你的灵感天赋，的确有成为艺术家，甚至艺术大师的潜质，但是——”
“难以准确判断，也难以发现稳定的规律。“
“至于晋升，大致路径很容易理解：接近辉塔，而后攀升。总体来说低位阶对应外围悬浮的那些‘荒原区’，中位阶对应登上‘环山区’，高位阶则对应越过环山，下到离辉塔最近的‘盆地区’，当真正穿过
“嗯钻研艺术的有知者很有优势，这关系到灵感。音乐、枪法、身体素质的锻炼、古语言的学习、隐知的研究，这都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或许是的，我在接受初识之光时，的确感觉自己的灵从上一个瓶颈直接到了下一个瓶颈。”范宁回应道。
“感谢解答。”范宁牢牢记住这些信息，在敬畏心大大提高的同时，也不免带上疑惑。
除了穿越的事情、父亲的事情、还有自己实际是靠一位名为“无终赋格”的见证之主路标晋升的事情.这三件事情现在自己还需谨慎查证。
“我继续去练琴了，你自己的各项事情，自己安排好，下次过来时，我有一些基础神秘学知识需要尽快教你。”杜邦说完下楼。
“杜邦，有个情况我想问问你的意见。”范宁斟酌着开口。
“你们音乐学院的四年级学生，现在课程还多吗？”杜邦问道。
杜邦思索着继续道：“难道你刚刚晋升，就已达到三阶甚至有余？”
有知者的身体仍然脆弱得像纸片人。
这件事情太多地方自己拿捏不准，甚至是有点迷茫。
在那些性命攸关的时刻，关键的目的，就是要找到某个能用子弹把对方送走的机会。
范宁伸手接住。
“准确的说就是刚刚，怎么呢？”
砰！——砰！——砰！——
“卡洛恩，你真的是才晋升的有知者？”杜邦问道
“每周的子弹免费配额有一盒，二十枚，还有更多需要的话，一枚四个便士，自己领取完去下面登记。”
“南码头区最近也发生了系列神秘事件，我们另外两名成员去那边调查，就是怀疑这些事件背后可能存在联系。”
自己通过再现音乐来壮大灵感的方法，在晋升时是可控的吗？
“没想到杜邦已经四十多岁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