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你们指引学派曾经的‘碎匙之门’攀升路径用的,我们对其并不感兴趣,只有特巡厅这帮无聊的家伙,天天除了寻找虚无缥缈的器源神残骸,就是嚷嚷要加强对有知者的管控力度,关他屁事?…要是大家都学会用‘关我屁事’和‘关你屁事’来解决问题,那这个世界必然会清净许多…”
“破财?”范宁起初因为他的措辞感到有些恼怒,但随即被他后面的话弄得疑惑了起来。
希兰的血压明显在跟着范宁一块升高,表情和语气均带着讥诮:“特纳美术馆的油画藏品还有三百来幅,按照拿取比例来算本杰明先生的眼光还挺挑剔。”
「《山顶的暮色与墙》,70x90cm,布面油彩,落款文森特·范·宁。主色调偏金黄。」
…又是一道门扉的名字。范宁试探着问道:“…七光之门是什么意思?”
“最后那个‘幻人’也没有什么溜了一圈又回去了,那件烟斗礼器又不是我的私人财产,收容后早上缴封存,现在正好端端地放在特巡厅大楼的封印室里…”
如果说上述疑问主要产生的原因,主要还是因为范宁的隐知掌握有限,那接下来一点他就彻底想不明白了:
但他可以跳下去。
本杰明这番言论先是狂妄,而后罪恶,最后无耻,在范宁看来比起那些恶意的艺术评论家有过之而无不及,但他毕竟是发疯了。
范宁盯着他,脸上露出惊疑不定的思索表情。
在范宁提问的过程中,本杰明手中烟头无端燃起,缕缕烟气飘出。
「《关于极端不对称容器的创作式写生》,40x50cm……素描画,黑灰。」
可其中有巨大的信息量,是范宁此前不清楚的!
…这个家伙的说话和表现还是感觉有点不正常啊。
他清了清嗓子,又呸呸吐掉几口口水:“对于已经洞见了美的本质的人来说,这种体验简直比杀了我还难受…幸亏文森特这位伟大的艺术家…他总算画出了几幅接近真理的作品,这一定有助于我打开‘七光之门’…”
本杰明说到这,鼻孔缓缓喷出两道烟气:“看在你借火的份上,我随便分享了你一些真理…那么看在我治好了你脑子的份上,要不要答应我的条件?200磅,让我爬出来从桥上回家吧…妈的,这条河太臭了。”
片刻后琼打开了汽车后备箱,五捆画布卷轴映入三人眼帘,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蛇蝎的视角》,40x50cm……主色调偏紫。」
范宁饶有兴趣地问道:“哦?你没加入调和学派?那你最近这都是在干什么?代表特巡厅表演特色行为艺术?”
本杰明看范宁一直盯着自己作思考状,出声提醒道。
“哇——”
“没想到我猜错了。”范宁冷笑一声,望着那道坐在悬空驾驶位抽烟的身影,“怎么,你还有着一定的艺术品位,并非是来者不拒的那种?.我原本以为你会把它塞满…”
“你说谁瞎了眼?谁允许你去过美术馆了,不要脸!”
“色彩,主要是因为色彩,你难道不觉得,那些颜色垃圾且恶心吗?就像普鲁登斯拍卖行的那些被我烧掉的画一样…哦,天啊,光是回忆就费了我巨大的勇气,马莱那副静物的绿叶上就像有蠕虫在爬,餐布的紫色简直像拿块臭抹布塞进了我的嘴里和鼻里;库米耶的蓝色天空看得我耳边就像有人在敲锣,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还有那克劳维德画太阳,见鬼…调的那红色让我觉得想吐,啊,我再也无法忍受了!!——”
他整个人在驾驶位上来回打挺,晃得小车摇摇欲坠,吓得范宁赶紧把后备箱的画布卷抱了出来。
“…你丧失了对事物的判断能力,这充分说明你现在脑子有问题,状态很危险,需要一些救命的知识。”本杰明再度摸出一根雪茄叼上,颇为关切地隔空瞟了范宁一眼,眼神怜悯而真挚,“方便的话借个火?打火机刚刚点完后,手一抖掉下去了。”
黑夜之中,另外两人站在桥边,和悬空而坐的身影隔空对视。
“我不是说了吗?首先就那几幅能看且有用,其次,我忍住没烧其余是因为我宽容,再次,我能不钱为什么要钱。”
说完,他右手一挥,烟头坠落入河,火的轨迹被黑暗吞没。
他发现自己似乎跟不上这个疯子调查员的逻辑。
“哇——”“哇——”“哇——”
“调和学派或成最大赢家?”他戏谑一笑,“你当初演得还真像那么回事——特巡厅永远做着正确的事?…不过说起来,既然你能被特巡厅派出去收容‘幻人’,说明起初他们仍然是抱着这个动机在操纵毕业音乐会的首演资格,学校的老师同学们只不过是你们两方势力博弈的棋子…”
范宁摇摇头,低头看向手中的那五幅画作,解掉捆绑绳子,逐一缓缓展开。
这几幅画都未曾公开在画廊展示,其中二三五是一直放在储藏室的,
本杰明突然松开了燃烧的雪茄,双手死死掐住了自己的胸口和脖子,整个人像一张弓一样绷了起来。
琼又问道:“…不过这相对于特纳美术馆的其他画藏,是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范宁露出滑稽的笑容:“行,那你给我说说,其余三百来幅画怎么就不行了?”
本杰明探身,从驾驶室脚边摸出了一个钱包,就那么坐在半空,一本正经地开始数起钞票来。
范宁回过神来:“你啰嗦那么多一堆,所以你没事偷我画干什么?”
“哦?哦…”范宁到现在情绪也冷静了下来。
三人惊呆了。
「《银镜之河》,70x90cm……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