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通了隔壁不远处房间的电话。
“泳池派对和艺术主题有什么关系?”范宁面色古怪地打量着手中的邀请函,“.为什么直接用卡片而不装信封,用卡片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印上一排姑娘们的彩墨相片?”
晚餐对付得很简单,后勤负责人员直接向酒店订了盒饭与小食,让服务人员送到3、4、5楼的乐手们房间,这个方案就连琼都没有表示异议,可见那场噩梦带来的负面情绪不轻。
“《事件报》?我怎么不知道提欧莱恩有这号报纸”信封继续飞入垃圾篓。
他翻来覆去盯着这顶莫名其妙从玩偶灰烬掉出的礼帽看了一阵子,觉得和平日见瓦修斯穿戴时比起来,总有哪里不太对劲,但又一时间说不出来。
“出发前作交代了。地铁的安全问题建议你们重点排查…”范宁将尤莉乌丝在瓦茨奈小镇时交代的一些信息做了分享。
“行人数量。平时这个时间,这个中心区域,人比现在多得多…警安系统的戒严力度提高不少,一来导致流浪汉和贫民遭受驱赶,不会在主干道能见到的位置滞留,二来察觉气氛的部分市民也会趋向于天黑不再出门…不管如何,交代同学们安心住店,限制自由活动为好。”
人一旦在艺术界闹出了点动静,就会开始收到来自各方面的活动邀请——这似乎也是一种侧面角度,能反应出神秘主义世界的艺术家拥有更高的社会地位。
自己…怎么变成了瓦修斯的样子?
手中突然有些冰凉,范宁低头一看,见鬼了,就连那块怀表都重新在自己手上了。
“所以说这次神秘事件,我还没白跑一趟?还顺了点东西回来?”他忍不住自嘲一笑,“可是…这件事情的确有点难理解啊。”
就连在他们身上发生的一些出格或失礼事件,都会被认为是艺术家的理所当然。
…难道是,f先生?
在霍夫曼帝国晚期时代往前,神圣骄阳教会对普通民众的影响逐渐达到顶峰,教区取代了村或领主庄园的地位,是各个地方政府下属区划中的基层单位,全国最多时达21500多个。经过数次行政改革至今,教会在最基层一级民众中的文化影响力仍根深蒂固,但再往上各市镇和郡的非宗教事务职能已基本不存,“郁金香教区”只是一个沿用未变的泛称或惯称。
匆匆填饱肚子后,范宁重新检查了一圈门窗上锁情况,然后从公文包里拿出了那顶高筒礼帽,形状此时已经有些扭曲。
范宁冷静了一会后,重新捡起了帽子。
艺术交流是必要的,但得尽量挑选高质量的平台,不是么?
看了十来个后,他把信封与卡片全部扔进了垃圾篓。
自己那个时候是有非常强烈的忌惮和局面失控感的。
说它是一件神秘特性更特殊的礼器?…作用是变成自己的样子?这能有什么意义?
范宁双手捏着礼帽两侧帽沿,再次翻转着端详了几番,然后他突然在帽子内部顶端,发现了一个白色的,由凹陷的抽象线条构成的漩涡状蛇形符号。
再然后,继续鬼使神差地松手,“啪”地一声,帽子盖到了自己头上。
「.诚邀您担任8月24日在提欧莱恩夏季艺术节西维弗勒区分会场举行的,“新历913年圣塔兰堡年度潜力钢琴家大赛”决赛评委.出场费用145磅.」
“主要是写了那么多,几人的钢琴基础和练习进度怎么样我都不知道。”范宁手腕一扬,信笺旋转着以抛物线落入垃圾篓。
初次被f先生打量时,范宁就觉得他似乎在扫视众人想要寻找什么东西,而且眼神的对视让自己短暂想到过“真言之虺”,什么人会研习这位存在的隐知?又为什么会待在瓦茨奈小镇?他到底是不能脱困还是不想出去?
全部没有收获,最后不知怎么,范宁走到了房间一面落地镜前,鬼使神差地将它移到了自己头顶上方比划了一下。
世界各地赴圣塔兰堡演出的知名艺术家多下榻于此,其规格和费用自不必说。
范宁父亲的特巡厅工作档案中,去往失常区调查的之前一站,便是郁金香教区。
礼帽的事情需不需要严格保密,只让自己一人知道?
…如果说,自己要主动向特巡厅出击的话,再验证一下安全性,并有信任的人来接应会更好。
「尊敬的青年音乐家卡洛恩·范·宁先生:.诚邀您出席艺术评论家兼《事件报》主编卡米拉女士在8月22日晚7点举行的晚宴及音乐沙龙.」
说它是一件不会被轻易抹除的非凡物品?可它又确确实实跟着瓦修斯一起蒸发了,只是后来从小狗玩偶灰烬中掉了出来。
但后来吸引自己注意力的点是:鬼故事、生产事故、列车故障、“隐灯”、琼记忆中的小镇、音列残卷的关联…等等。
范宁回到自己房间,把随身行李包朝落地窗边上的大沙发一扔,然后皱眉开始清理手上一堆的信封与小卡片。
“是我。”
这其中有些是刚刚在前台办理入住时,由酒店工作人员递给自己的——发件人早打听到了交响乐团行程,知道自己这位指挥即将下榻波埃修斯大酒店。另一部分,发件人连自己预订的房间号都知道了,直接提前放到了门口信箱。
范宁突然回忆起自己小时候,似乎也听父亲文森特抱怨过此类话题。
范宁尝试着放在地上看它,放在书桌上看它,放在大床上看它,放在衣帽间上看它,放在盥洗室马桶上看它…
还有几张就更离谱了,是范宁拧开房门后在地上捡起来的。
落地镜中的绅士头戴高筒礼帽,身穿全黑正装,五官小而矮塌,表情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