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
差不多吧，多少人想做这个宣传还没门路呢。
后面的人眼神的确有点焦灼，因为，这个时间可不早了，已经晚上十点多了！
“大家这么热情，我想希兰小姐她不会介意增加这个额外环节。”范宁笑着说道，“但是我们一定也希望，所有乐迷朋友都能早点抱着预售唱片包装盒回家睡觉，对吧？个人建议曲目单签名限200张，有需求的乐迷朋友，购完唱片后过来，先到先得。”
唱片已经签出了两百多份，购买尊客票的乐迷主要集中在前段，过了一个多小时后，自己差不多已经闲下来了。
一上来就买十张？
若是按照严肃音乐界的唱片公司平均签约标准，艺术家拿到的营收分成是25%，其余归唱片公司、经销商和其他渠道合作伙伴所有，毕竟他们还要承担生产和运营上的成本。
这时两位记者模样的人上前一步，用满带笑容的友善语气开口道：“马克先生，可以采访您一个问题吗？”
范宁一出座位，围住的媒体记者中间马上就出现了“快快快”的声音，一堆人快步跟到了他后面。
因为霍夫曼唱片公司是世界一流品牌，旗下出版了无数大师作品和演绎名家的唱片，他们是有门槛的，一般青年艺术家级别的作品都是和二三线唱片公司合作，他们根本没有兴趣发行——公司的盈利能力已经连续近二十年正增长，对唱片的考量既有严苛的艺术价值维度，也有十分现实的市场价值维度。
“呃”这位年轻人懵了，一时间理不清其中缘由，只得挪到旁边，“尊敬的范宁指挥”
“出名的副作用。”范宁持笔吸了吸墨水，然后抬头往远处望了望，“.不对啊，这队伍怎么还看不到尽头？”
“那你之后和我签一个。”
“卡洛恩，我手臂这里好酸。”希兰一手扶额，一手揉着另一边肩膀靠下的位置。
听众一旦排了上来，各位坐在长椅前的工作人员就马上进入了流水式的重复工作。
范宁表面上挂着这个时代的优雅绅士微笑，内心实则已经前世土拨鼠附体。
当然，这些乐迷都是金主，热忱的诉求必须要正视，且给予实际动作回应，200张是范宁拿捏的一个尺度，在维持今晚签售会秩序和节奏的同时，对280份签名唱片产生的价值影响也微乎其微。
众人纷纷跟着点头，范宁先生和希兰小姐这样的年轻音乐家，对待听众果然是友好且平易近人的。
范宁当场就爽快地答应了。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四条已经排出导览大厅的队伍，而且末端仍在有人汇集，周围扛着各种器械的媒体也是围了里外三层，已经有人对音乐厅、唱片公司或交响乐团的工作人员开始了采访。
无论如何，今天总是个正面大新闻没错。
于是马克心中了然：圣莱尼亚大学是在钱做宣传。
又过了好一段时间。
什么情况，玩贪吃蛇吗？范宁不由得自言自语道：“国立音乐厅交响大厅我没记错是2760席吧？”
“啊这个”希兰单手捂嘴，睫毛抖动，四周遥看她的乐迷们只觉得心跳漏了半拍。
“感谢您的大力支持。”卡普仑笑眯眯地撕下登记单。
看到活生生的“成功攻略”经验摆在自己眼前，后面有七八位乐迷开始跃跃欲试了。
“好吧，那我买八张，托付我的另外两位朋友曾表示非签名版不要。”这位听众耸了耸肩，“.这两个家伙要求也太高了，之后肯定会反悔的，算了，让他们自己多跑一趟吧。”
“我需要一张。”“一张，谢谢。”“我预购三张可以吗？”
“怎么有这么多人！？”范宁没来得及顾上后面的情况，他一时间心跳有些加速。
但他选择的合作方式不是“签约”的分成式，而是“一次性”的买断式！
这不能怪他，根据丰富的从业经验，从公司业绩考核方法的两个重要节点出发，他做的市场预测是首晚预售量最大是400张，一年销售量最大是1000张。
这时范宁终于抬起头来，并露出无可奈何的微笑表情：“感谢大家的热情与厚爱，不过，你们看”
他转身看向站在自己身后的一位络腮胡，这是此次霍夫曼唱片公司的项目负责人：“马克先生，劳烦您往里边走一截帮我看看？”说完他又直接起身，“算了我跟您一起去看看。”
那天他开出的条件为，24000磅佣金买断，分首尾款支付，其余营收归乐团方。
“只要我的吗？要不.要不你还是问问范宁先生看可以吗？”希兰撇了撇嘴。
30秒一轮流程，一个小时四条队伍能消化近500人，可怎么一眼望去还剩四五倍的量？为什么排队人数看起来比听众人数还多？
身边已经有很多乐迷认出了范宁，并听出了他的疑惑：“指挥先生，有好多人是后来从外面进来的。”
“能啊。”
范宁不断地从希兰那侧接过她已签好名的封面，又不断地写上自己的名字后推到乐迷面前，最初几份的新鲜感一过，整个身体就进入了机械般的动作状态。
“十张，可以签名吗？”
“伱好？”希兰挽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看到有媒体采访，马克定了定神，扶了扶眼镜，并让自己站直了一点。
他转了几个拐角，每次都觉得队伍快要到底了，每次都打开了新的视野，而且不断还有三五成群的听众顺着末端找去。
“这票也太难抢了，我根本抢不到，只能买唱片回去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