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未曾注意对面那人投来满是心疼的目光,千万年来的相伴,他太过于了解她,那把匕首有灵,若不医治,定然折磨的人痛苦至极。
地上猩红的的血迹映入眼帘,让他恍了神,阖眼遮住了对自己那不自觉的厌弃。
到底是他失控了,才害得她受伤。
哑着嗓子问道,却无端的含着几分悲凉“你便打算这般了事么,你觉得这个便是你该受的是么”
心魔是他自己入了迷障,躲不开也破不掉,其中不过是在意二字,他真真切切的爱这个人到骨子里去,所以舍不得她难过,愧疚,倾尽他的命也无妨。
她从来不知自己的心思,只觉得亏欠,他予一分,她便想还他十分。
可他要要的从来不是亏欠,也不是弥补。
四眼相望,终是凤曦羽先别开了眼,她现如今满心疲惫,悔恨,她居然觉得自己委屈?
她凭什么委屈?分明是她的错,可是到他面前,她就觉得委屈难受。
“你总是这样”这一切他都心甘情愿。压下的偏执和占有,从来不敢让她知道,一直把自己完美修饰后展示在她面前。
想让她爱他,永远的不离开他,也不舍得让她知道他的偏执和疯狂。
无言以对,她确实觉得这两刀是自己该受的,却并非为了还情,只是为了同尝那三百年他被心魔折磨痛罢了,眼前人一旦心神不稳,心魔便可趁机夺取他的身体,这痛苦因她而起,她岂能不还。
眸底闪过隐忍,她宁愿生世相欠,永生纠缠,也不可能放开他的手。
“凤曦羽,你永远都是这般自以为是,你自以为的是为我好,却未曾想过这是否是我想要的”垂下眼帘,如扇羽般睫毛遮住了眸中纷杂混乱的情绪,无力的开口。
这话刺的凤曦羽难受的蹙起了眉,不顾心口疼痛起身投进他的怀里“是,我自以为是,自以为的是对你好,却从未想过是不是你想要的。从未顾过你的感受”
所有的一切,因为她而起,愧疚,害怕纠缠不清。
她真的害怕了,怕他被心魔完全掌控,怕他不见,怕他不要她了。她任性的底气全都是来自于君曦寒浓厚的爱意。
“凤曦羽,你可曾真的了解过我,真的知道我要何物,你又置我于何地”君曦寒双眸发红,可双手却不由的环住那个撞入怀里的女人。
拥她入怀,熟悉的馨香抚平了那混乱的情绪,质问的语气也不知丢到哪去了。
她是他的魔怎样,是他的神又如何,他至始至终要的不过就是那个叫做凤曦羽的女子。
她若是魔,那他必然也是魔,她是神明,那他必然也是神明。“既知伤我心,那你可记得,在雪湖所言,以余生相还”
彼时他们并非高高在上的龙吟宫主上和凤凰宫主,不过是一对为情所困的痴情人罢了。
凤曦羽双手紧环住他的腰身“我愿生生世世相许,为神,为魔或为人,我只愿生世相许,我宁愿生世相欠,永生纠缠”
有时竟觉得,做一个糊涂的神仙也不错,一世糊涂,不问是非,逍遥自在。可是,所有的一切都不能如愿。
“好,话已出口,我便不会给你反悔的机会”话语里珍重和在意让凤曦羽喉间一哽,强忍泪水应了声好。
手中凝聚出了一个魂锁,脸色因为这番动作更是惨白“那阿羽可愿,同我结下这牵魂锁”
牵魂锁,顾名思义,夫妻爱人之间心意相通,才能锁魂,至此,永生永世不可背离。
如今的六界内,几乎是无人会去结下这牵魂锁,毕竟神的寿命太过漫长,与一人结下牵魂,永生不离,对他们来说,有些难了。
凤曦羽缓缓退出他的怀中,并没有去看君曦寒,而是看向这纹路古朴单一的牵魂锁,抬头将这人的希冀收入眼底。
牵魂锁,一旦结下不可背离,就算一人死去,只要情在,那这牵魂锁也不会消失。
“你不说,我也要的”抬手注入自己的灵血。
而九天之上的属于他们的两颗命星光芒闪了闪又随之隐没。
“结成了”失去大量的灵血,惨白如纸的面容扯出了一丝满足的笑意,她的生生世世都是他的,谁敢和他抢她,云落风,乃至那些觊觎她的人,都无法从他身边抢走她。
看着牵魂锁的结成,刚刚的委屈已经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喜悦,是把这个人盖上了属于她凤曦羽的印章,无人可以夺走他。
只是,她还有一点没做。
起身席坐到君曦寒身后,运起法力缓缓输入他的体内,心口的掌伤,是她所伤,也该因她而愈,可运起法力的同时,心口那两次刀伤,如针扎那般密密麻麻的在心口散开让她运起法力动作不由的一窒。
刚刚失去了大量的灵血,又加着心口的伤,此时着实有点受不住。
“我的伤可自行医治,你的伤呢,不顾了吗”他无法阻止她的做法,若是阻止了,她的愧疚就会一直在心底不会散去。
他清楚匕首有灵,这两处伤不易痊愈,可也见不得她这般不顾自己的身体。
“这两处伤,就算我自行医治,它也无法即刻愈合,匕首有灵,你我全然一清二楚,只有它自行愈合”红唇微启,可声线却因隐忍的疼痛微微不稳。
她却不想眼前人在为她忧心,虽是疼痛,可自她输出的法力却是浑厚而稳。若是那些仙尊看到这般景象,又得叹一句“宫主的修为真好,伤得那么重,法力居然还是这般浑厚”
可君曦寒那潋滟流转的桃花眸现今全是懊悔,刚刚若非自己心神不稳,她又怎么会。。。察觉到她的隐忍,心下不由的乱了,却又连忙静心,他若再次心神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