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第十日。
方去病一大早就来到了‘起’字营的大门前。
营门前依旧空空荡荡,可仔细一听,营门内传来的操练声却此起彼伏。
“十日已到,还请司徒大将军出来一见!”
随即只见一名身穿蓝色素裙的女子从营门内走了出来。
方去病定神一瞧,还真的是司徒燕,于是双手拱上低声说道:“大将军,十日已到,您让我做的事如今已经办妥,还请把范雪梅交出来,履行您的承诺!”
司徒燕听后,原本还算高兴的脸庞重新严肃了起来,看着方去病如此不识风趣,不由冷哼了句。
“起初以为你只是说说,想借此拖延时间与我周旋,没曾想康兴成的兵权还真的让你给褪去了,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既然如此,我司徒燕也不是食言之人,你的范雪莲如今已被提升为营中的副营长,日后更是风光无限。”
“但范雪梅,那是另一件事,不能与之相提并论!”
方去病听后双耳顿时紧了紧,双眼瞪得溜圆,看着眼前的司徒燕不由攥紧了双拳。
果然不能与女子打交道,就知道这个司徒燕不会轻易罢手,于是倒立着眉毛怒声问道:“司徒大将军,当日你我的约定,怎能出尔反尔?”
“范雪梅只是一介平凡女流,你与她同是女子,为何要如此?”
“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做好了一切,身为大兴第一女将军,你又怎能言而无信!”
“哈哈哈……”
司徒燕见他说完后,不禁大笑了出来。
“天下间,唯有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更何况你也知道我是大兴第一女将,跟我谈合作,你本应该非常清楚,如若我不满意,出尔反尔又如何?”
说罢,负手走到了方去病的身前,方去病见二人的距离如此近,本能的向后退了半步。
只见司徒燕微微一笑,嘴角的酒窝也随之泛起。
方去病紧忙将目光转移到了地面,面无表情的问道:“到底我怎么做?将军才肯把雪梅放出来!”
司徒燕听后,翻了个白眼,嘟囔了句:“真是不懂风趣。”
随后把双手放在了身前,两根手指在手背上敲了敲。
“此事对你而言很简单,康兴成的兵权都被你解决了,这种小事你肯定也能办得到。”
“我给你两天时间,把百里雄候的头颅带给我!”
“如若你没办成,那范雪梅将会被带到康州府作为军卒,没有个十年八年你休想再见到她!”
方去病一听,瞬间感觉头皮一阵酥麻。
“百里雄候的头颅,他不是你的……”
“怎么?不想做?是我的夫君又如何?凡是对大兴不利的,对凤主不利的,我司徒燕都不会放过。”
“若不是因为康兴成身上有免死金牌,你以为我会放过他?你以为他的兵权不在了,我就能就此罢手?真是笑话。”
方去病一怔,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司徒燕虽是一名女子,心狠手辣的程度居然比男子还要恶劣。
就算为了大兴为了凤主,自己的夫君乃至是主人都敢杀,那还有什么事是她做不来的。
想过之后,方去病甩了甩袖子,瞥了一眼。
“康州府在大兴的西北侧,那里人间罕至,更是‘承’字营的所在之地,雪梅虽为女子,但能入‘承’字营也是她的造化。”
“至于百里雄候的头颅恕难从命!”
说罢,就要转身离去。
司徒燕见状,怒气冲冲的指着他的后背吼道:“方去病,你就不怕我把范雪梅和范雪莲都杀了?”
“我可是一名将军,我想杀谁还不是我一句话的事!”
方去病见她如此胡搅蛮缠,先是心中沉了口气,旋即转头目光清冷的看着她低声应道:“司徒大将军当然想杀谁就杀谁,但你可曾想过,康兴成的兵权被夺,今后他会如何?”
司徒燕听后紧了紧眉毛,眸低闪过一丝寒光。
见方去病笃定的眼神,司徒燕想了片刻。
“传说是真的?”
“康兴成的异姓王真的要传授与你?世袭罔替?”
方去病见她半信半疑的模样,抖了抖衣袖不禁扬起双眉应道:“那是自然。”
“到那时,康兴成的免死金牌就会落在我的手中。”
“你若是敢杀范雪梅或是范雪莲,难道就不怕我手持免死金牌去往永乐城告你的御状!”
方去病的话,让司徒燕瞬间沉思了起来。
虽说异姓王威胁不了她,但那免死金牌的确难办,可转念一想,此事还没有最终落实,凤主到底会不会答应康兴成还是两说,不如……
方去病原本以为自己的此番话会让司徒燕知难而退,把范雪梅给放了。
可谁知司徒燕竟双手一挥,从营门内刹那间冲出了几名军卒,各个凶神恶煞,虽为女子但面相却十分丑陋,纷纷拔刀而立。
“方公子,我之所以让你去把百里雄候的头颅带来,是不想脏了自己的手,这种利用人在先,不利用人在后的夫君,我根本不稀罕,如果你能将这个劳什子叛徒杀了,我不但会把范雪梅放还与你。”
“日后你成为异姓王,免不了出去历练,我完全可以把一些功勋让给与你,如此这般才能让你在朝堂之上站稳脚跟。”
“对你而言何乐不为!”
方去病听后,不由心中暗自盘算了起来。
这个司徒燕,之所以对百里雄候起了杀心,无非是怕日后被朝廷知晓引来没必要的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