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朴廉严肃的神情,方去病想了片刻。
而就在这时,正厅的大门被人敲响,随即宋亭书与原力群推门而入,手里拿着桑落酒,微醺的脸颊上洋溢着笑容。
方去病见状,眉头紧锁,王府内刚刚死了个人,他们俩却喝起了酒,但他们又都是自己的长辈,不好说什么,于是负手走到他们二人的身前,打量一番后,低声问道:“你们这是喝了多少?”
“为何会喝酒?来正厅是来找本王的?”
原力群虽然脸上也挂满了红润之色,但他的酒量还可以,这点酒根本不会醉,于是轻声应道:“哦,宋大人一直想再喝老夫的桑落酒,一直缠着老夫,所以就给他拿了坛。”
“还说要找您一起喝,所以冒昧得过来了!”
“既然王爷有事,那我们就先回去!”
旋即转身拍了拍宋亭书的肩膀:“走吧。”
可宋亭书却摇摇晃晃,抖了下肩膀,并微睁着眼睛笑道:“唉?原老你这是干嘛?”
“咱俩不是说好的吗?要来与王爷共饮,怎么现在就走了?”
话音刚落,扭头瞧了一眼。
不禁双眉向上扬了扬。
“呦,这不是朴廉朴将军吗?不如咱们四个一起喝?”
朴廉见状,急忙双手拱上,并低声回道:“宋大人,卑职还有要事,就不先不喝了!”
原力群见方去病与朴廉一副严肃的模样,用力拽了一下,险些把他拽倒,并不耐烦的说道:“赶紧走吧!”
“说了,不让你喝这么多,却总是贪杯…….”
见他们二人离开正厅后,方去病无奈的摇了摇头,再看此时的朴廉,依旧十分紧张。
于是沉了一口气。
“那好吧,本王就与你走一趟,准备倒是不必了!”
“又不是见凤主上朝!”
…..
离开王府的方去病,表情十分淡然,对于魏忠天,他根本不在乎。
更何况如今又在皖城,属于自己的地界,哪怕是凤主亲临,又能如何?
朴廉一边向前走,一边好奇的看着方去病,疑惑的问道:“王爷,您身边的这匹黑马是哪来的?”
“咱们去见魏忠天是接圣旨的,为何还要牵着一匹马?”
方去病侧头瞟了一眼,摸了摸黑霜的鼻子笑了笑。
“这匹马叫黑霜,至于来历就不用提了。”
“这黑霜在王府中待的时间太久了,好不容易出来一次,让它也走走,溜达溜达。”
过后,二人没走多远,便看见了街道上驶来一架马车。
马车的布置很讲究,看上去应该不是皖城之人,也不是什么商人,方去病定神仔细瞧了瞧,猜出了一二,并低声问道:“朴将军说的魏忠天,可在这架马车中?”
朴廉随即点了点头,并轻声低语:“王爷好眼力,这马车上坐着的就是魏忠天,而跟随他身边的二人,身穿飞鱼服,腰挎绣春刀,应该是两名锦衣卫。”
方去病这还是第一次看见大兴的锦衣卫,于是加快脚步认真观察了一番。
虽然穿着和穿越之前看过的电影电视中的没什么两样,可仔细看还是略有不同的。
这锦衣卫的袖子上,靠着臂弯处,怎么还有一条红布绳子?
“何人?”
“竟敢挡路!”
这时,一名锦衣卫来到了方去病的身前。
并倒立着眉毛,一副凶煞的模样。
朴廉见状,急忙来到方去病的身边,拱手应道:“这位大人,卑职身旁的这位正是皖城的方王爷!”
“此番前来,是来迎接魏大人的!”
锦衣卫听后,先是扬起了下巴仔细瞅了瞅。
而方去病也相继瞧了瞧,随即只见这名锦衣卫半弓着身子拱手轻声说道:“原来是方王爷,失敬!”
刚要再说第二句,那马车居然停了下来,从中走下一位看似十分扑通的男子。
虽看似普通,但此人的气质倒是比平常人高贵的多。
脸颊白皙,身材匀称,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怎么看也不像是个侍奉凤主的男仆。
只见他从马车下来后,径直走到了方去病的身前。
两名锦衣卫见状,纷纷弓身九十度向后撤去。
“呵呵,您就是方去病方王爷?”
“下官只是一介男仆,并不是什么大人,还望方王爷莫要见怪!”
见魏忠天躬身拱手,方去病突然有些错愕,扫了一眼身边的朴廉,见他也没有任何反应,于是顿了两声。
“哦,本王听闻魏大人前来皖城,特意过来迎接!”
“魏大人不用这么客气!”
“起来说话!”
魏忠天听后,紧了紧双耳,慢慢直起身打量了一番,随后笑眯眯的轻声应道:“王爷的消息的确很准。”
“不错,下官正是来传达圣旨的!”
方去病听后,先是怔了一下,随即心中暗想,这个魏忠天只是男仆,身上并没有官职,理应称呼自己为奴婢,可为何称自己是下官?
看来此人的野心确实不止于此。
想过之后,方去病笑脸相迎,并紧忙单膝下跪,双手扣实。
魏忠天见状,慢慢从身后拿出圣旨,并缓缓展开。
低眉瞄了一眼,旋即念道:“奉天承运,凤主诏曰!”
“因异姓王方去病战浪人,敌胡族有功!”
“特此赏赐…….”
“钦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