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巧是母亲三年前的冬日带回来府上的,母亲说她是个可怜的孩子,在马路上饿的奄奄一息,身子已经被厚厚的白雪所覆盖。
丞相府的马车差点就从香巧身上撵过去,母亲心善,便將她带回府上找人医治,想着等香巧身子好了之后便让她出府寻找自己的亲人去。
谁知香巧醒来看到夫人便哭:“夫人,我已经没有家人了,求求夫人行行好,留我在府上当个打杂工人也可以,只求夫人赏口饭吃,我父亲是个赌徒,在外欠了一屁股债,虽然他现在已经......但是那些催债的人看到我是不会放过我的,夫人,我不要银钱,求求夫人。”
安镜刚好在这时闯进来听到,眼眶瞬间红的跟小兔子一样,安镜扯扯自己母亲的袖子,“娘亲,她好可怜,將她留在女儿院子里吧,横竖咱们府里也不差这口饭。”
丞相夫人白清然摸了摸安镜因小跑而微乱的刘海:“既然镜儿都这么说了,那便留下吧。”
“多谢夫人!”
“多谢娘亲!”
香巧喜形于色连忙想跪下来向白清然行礼。
白清然这时眉头一憷:“你应该谢的是丞相府大小姐,也就是我的女儿,如非是镜儿开口,我未必会留下你。”
白清然神情漠然,这时安镜拽住白清然的手臂:“娘亲,她怕是还不懂府里的规矩,咱们请嬷嬷教一下她府中的规矩就是了。”
“是,夫人,大小姐今日大恩大德,奴婢会谨记于心,这辈子只忠于大小姐!”
“嗯,能伺候丞相府的大小姐是你的福气!”白清然也并未再多说。
......
回忆到此结束,安镜暗自骂了自己一顿,自己真圣母!
“小姐,您刚….”
“小姐,等等香巧。”香巧上前打断小椿的话,不满的看了小椿一眼,这个贱丫头一看就是又想在小姐面前嚼自己的耳根。
香巧朝小椿偷偷翻了个大白眼,小椿也不甘示弱得回了个白眼,显然已经习惯了,主仆三人往听雨院的方向走去。
上辈子香巧便是如此哄骗着安镜,看到安镜既不行礼不尊称,也不称自己为奴婢,而偏偏上一世的安镜,却并未在意这些礼节,反而被香巧的花言巧语喜悦,对香巧甚是纵容,偏听偏信。
呵,宠一个奴婢,真是太可笑了!安镜嘴角勾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但嘲讽的是自己。
转眼便到了听雨院。
安镜踏进听雨院,安老夫人正坐下准备用早膳,而安锦洛正贴心的坐在老夫人身边给她布菜。
真是好一幅孝女图!
“镜儿见过祖母。”安镜走到安老夫人面前,缓缓行了个礼,礼数周全。
安锦洛看到安镜身着红衣的一刻,瞳孔狠狠一缩,安镜今日为何不化之前的大浓妆了!
怎么还穿了自己想要的那套红色金线裙!
那可是养心阁独家定制唯一一条!
本来自己今日就要去她院子取的!
安锦洛拳头紧握,眼神狠狠的剜了香巧一眼,贱婢就是贱婢,一点小事都做不好。
香巧感受到安锦洛向她投来的目光,身子瑟缩了一下。
而安老夫人看到安镜的一身打扮,眸中闪过一抹惊艳和讶异。
“姐姐,你来了。”安锦洛看到老夫人的神情,暗自咬了咬牙,赶紧上前笑着说:“听说姐姐前天就已经醒了,怎的今天才过来,我跟祖母都想念你想念的紧儿呢。”说着便走过来握住安镜的手。
言外之意便是说安镜醒了,也不过来请安。
果然,安老夫人脸上的笑意便淡了些许。
“是吗?”安镜似笑非笑的看着安锦洛,“姐姐可也是想念妹妹了,妹妹怎的,不去寻姐姐坐会。”
想我?怎么不来看我?
“姐姐,祖母这几天身子不爽利,妹妹一直陪着祖母呢。”安锦洛不动声色的回答道,“姐姐可是怪妹妹没有去看姐姐吗?”
问题又抛回给安镜,安镜笑笑,果然还是和前世一样喜欢倒打一耙呢。
“姐姐怎么会怪妹妹呢,瞧妹妹说的,姐姐还要感谢妹妹替姐姐在祖母面前尽孝呢。”安镜说着,手掌从容的从安锦洛手心抽出,缓缓又给安老夫人请了个安。“祖母安好,镜儿前天刚醒,倒是怕把病气传染给祖母,索性便等病彻底好了,才过来给您请安。”
“无妨,身子要紧。”安老夫人依旧温温和和的,并没有开口训斥安镜。
安锦洛一脸悻色,早在一刻钟前,香巧便通知她安镜是要来见安老夫人,自是此,她便比她来的更早,先在这等着。
“姐姐今日穿的倒是与妹妹同一颜色呢,我们姐妹真是心有灵犀。”安锦洛笑着道,笑意却未达眼底,反而含着几分敌意与嫉恨。
安镜看向安锦洛,“是吗,我倒是觉得,我穿起红色来,可比妹妹漂亮多了!”
安锦洛脸色顿时一僵。
小椿暗暗偷笑:小姐真是的,瞎说什么大实话!
然而安镜此时却把矛头转向香巧:“香巧这丫头,属实是眼神不好,竟然说红色艳俗,我今日倒要好好问问你,红色艳俗的话为何妹妹整日穿红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