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逸辰见白老将军面对死亡毫无畏惧,不由的更加恼怒。
他手一挥将白老将军一甩,白老将军直接撞向支撑金銮殿的柱子,他终究是没忍住发出一声闷哼,一口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
安镜捂住脑袋崩溃的蹲在地上大哭,外祖父!外祖父!
可惜白老将军听不见她的哭喊,她只是一缕魂魄。
白老将军抬起手,用手背擦了擦嘴角边的血,趴在地上露出一口血色白牙,朝叶逸辰嘲讽的笑了,“这都没有摔死我,你堂堂皇帝是没有饭吃嘛?”
“呵呵,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求死?”叶逸辰一步一步的走向白老将军,鞋子在地上摩擦出刺耳的声音。
“你忘了你的外孙女吗?她现在可还在未央殿内,为朕绣着龙袍呢,你说,我要是将这个消息告诉她…她会如何呢?”叶逸辰盯着白老将军混浊的双眼,想从他的眼中看出一丝惊恐。
白老将军闻言,眼中露出一丝慌乱,随即目光变得凶狠,“你要是敢动本将军的外孙女一根汗毛,本将军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安镜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叶逸辰笑得更疯狂了,“哈哈哈哈哈!好一个疼爱外孙女的好外祖父!”
“忘了告诉你了,朕,已经找到了兵符的位置,朕呢,不过是要跟你们玩耍一番。”
白老将军死死的瞪着叶逸辰,想要从叶逸辰的眼神中看出这番话有多少真的成分。
叶逸辰居高临下的看着白老将军,抬起那穿着金线祥龙鞋的脚,狠狠的踩在白老将军本就被折磨的血肉模糊的手背上,并用的左右来回碾着。
手指传来的疼痛让白老将军额头的青筋暴起,但他仍旧死死的咬紧牙关没有出声,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流下。
安镜一眼就认出了,那双鞋是她亲自为叶逸辰绣的。
“朕的皇后,嫁妆可真是丰厚呢。”
叶逸辰此话一出,白老将军便知道,他是真的找到了兵符。
白老将军的眸子瞬间如同一汪死水,本以为,那兵符至少能护住镜儿一命。
白老将军认命的闭上了双眼,他累了。
瞧见白老将军面如死灰的表情,叶逸辰感到心里痛快非常,自己终于出了这口气。
“来人,将这三人押入囚车,游街示众,告知朕的子民,白府通敌叛国,差点害的朕的子民流离失所,另外,到达刑场后,将这三人处以车裂刑法!白府一众,全部不留一个活口!”
叶逸辰拂袖而去,马上就有人进来把白老将军三人拖了出去。
安镜看到两个舅舅的伤,眼前浮现出另一幕。
两个舅舅被逼着喝下了下有五清散的茶水,武功尽失。
就算已经成为了废人,叶逸辰仍命人将两个舅舅手脚的经脉挑断,并丢到了青楼,任由青楼的女妓子欺辱,甚至还有男妓子…
两个舅舅想反抗,无奈手脚使不上力气,甚至有些男妓子骑在上面,一边拿皮鞭抽,嘴里一边笑骂着:“护国将军又怎样,还不是在我胯下承欢?!”
他们就这么承受了三天三夜,也无法死去,因为他们的舌头早已经被叶逸辰命人割了下来。
安镜紧咬着的唇肉已经鲜血淋漓,但已经毫无效果,原来人被剧烈的难过覆盖,并不是瞬时的,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舅舅被凌辱。
无望蔓延开来,随即于沉静中再崩裂。
她又看到白府内,清瑜表哥刚刚出生的女儿,她的小侄女,奶娘想偷偷将她带出白府,却被禁卫军发现,一刀将奶娘的头砍掉在地,掉落在一旁的小侄女哇哇大哭,后被一把尖刀刺入,再无声息。
白将军府内乱成一团,士兵到处厮杀,短短一柱香时间,血流成河,无论白府众人怎么护,竟也是护不住一人。
守了多年的边疆的白将军府府,一夜间,无一活口!
再看白家护的江山百姓,提起白家时眼里的愤恨,恨不得把白家再挫骨扬灰一次。
安镜忽然感到有些迷茫,这些百姓,真的值得白家守护吗?
安镜又看到自己和小椿在未央宫内被活活烧死后,安锦洛如愿以偿当上了国后,自己的二叔则是顶替自己的父亲当上了宰相,成为了国舅,自己的父亲被赐毒酒,祖母整日以泪洗面……
忽而,她看到了一个陌生女子的背影。
她走向女子,这是谁?为什么自己会看到她?
安镜继续往前飘着,她看到一个身穿金色华服的女子,衣袖口绣着月季,纤纤玉手端起了桌上的茶杯,饮用了一口茶,嘴里发出叹息声。
“公主,莫要再叹气了,左右白府跟您可没有关系。”一旁的婢女开口劝慰。
公主?这里是皇宫哪个宫殿?为什么自己从来没见过这位公主?
安镜想看清公主的模样,却没曾想,自己竟似乎被一套屏障挡住了,无法再往前飘。
此时听见公主开口,声音有些低沉沙哑,是陌生的女声,可为何她觉得如此熟悉?
“为何世间会有如此蠢笨的女子?”
“唉,罢了,本宫帮你一次吧。”
公主忽而侧头,一只小鸟飞到公主的肩膀上,公主轻轻抚摸着小鸟的头。
是小白!
安镜目不转睛的盯着公主的侧脸,转过来啊,把头转过来,是你帮了我吗?
“希望你下辈子,莫要再被叶逸辰算计了。”
安镜有些惊喜的看着公主,是她,她找到她了,她找到她了!
安镜用力的捶打着屏障,希望公主能听到,转过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