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瑶很快便找到了复刻翠竹玉佩的店铺掌柜。
掌柜说,由于翠竹玉佩是和田玉籽料,而那日的女子也特别大方,听说他能复刻,立马便付了银钱,所以他印象深刻。
想必那位女子便是香巧了。
掌柜的听闻有人拿玉佩做文章,寒毛都竖起了。
路瑶说明原由,希望掌柜的能跟她走一趟。
掌柜的当然是千万个答应,他如果不去,万一有人记起他曾做过此玉佩,他可就凶险了。
事实证明,掌柜的想法是对的。
路瑶将掌柜的妻儿都安顿在了安镜的私宅,随后将掌柜的带回了丞相府。
而一直盯梢的安锦溪,一直等到养心阁晚膳时间关了店门,都未曾见到安镜。
他这才发现有诈。
叶逸辰那边很快便收到了王松被人半路解救走的消息。
“青岳,青丛可回来了?”叶逸辰觉得眉心在跳,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主子,青丛在严御史……”
“主子……”门外跌跌撞撞跑进来个男子。
“青丛?!”叶逸辰震惊的看着浑身是血的青丛。
青岳急忙上前查看青丛的伤势。
“怎么回事?如何伤成这样了?”叶逸辰眉角跳的更快了。
先是金昔,然后又到青丛……
“主子,严御史被几个人黑衣人带走了……”青丛扶着腹部,还有鲜血涌出。
……
七皇子府乱的同时,康亲王府也一团乱。
明珠郡主失踪了。
这让一向淡定的康亲王都有些不知所措。
他感觉有一场腥风血雨正在展开,不行,他必须想办法抽离。
真正气定神闲的,唯有丞相府内的大小姐。
安镜看着叶黎舒送来的书信,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笑意。
两天两夜了,终于可以把爹爹救出来。
安镜也难得的睡了一个好觉。
第二天一早,宫里便来人了。
安镜收拾好着装,随着白清然一同入了宫。
严御史和王松被扣押在金銮殿上,安丞相也站在一旁。
白清然见到满脸胡茬的安丞相,用力的攥了攥手,压下心底的心疼。
安丞相自然也注意到了白清然,但奈何如今是在皇宫里,他无法安抚她,让她不要担心。
安镜一直留意着金銮殿内,让她讶异的是,押扣严御史和王松进宫的,竟然是太子叶逸天。
“父皇,如今人证物证已经到齐,还请父皇将安丞相大人无罪释放。”叶逸天恭恭敬敬的朝皇上行礼。
太子是昨天才从江南回京,江南的水患如今已经解决,太子如今在江南的名声已经如日中天。
昨日他回到京城时,里里外外都在传着严御史以公谋私,嫁祸给安丞相。
以及红娘为了一己之欲,攀咬丞相不成,反倒丢了性命。
而让安镜更惊讶的是,那位死去的月鸣,竟然也有供词,签字画押。
原来,叶黎舒的人找到月鸣时,月鸣是还有呼吸的,但终究是救治不及时。
叶逸辰和康亲王在后面匆匆赶来,一上来便是跪在金銮殿内。
康亲王陈述自己女儿已经失踪一天一夜,请求皇上彻查,倘若自己的女儿有参与此事,愿大义灭亲,让明珠郡主受到应得的惩罚。
叶逸辰则是表示自己对此事毫不知情,他这几日一直都是足不出户。
严御史自然不敢将叶逸辰供出来,他的妻儿都还在府邸,难说他供出叶逸辰,他的一家老小都被报复。
最后,太子的人在郊区找到了明珠郡主,明珠郡主由于一天两夜没有进食,已经有些虚脱。
看着狼狈的明珠郡主,叶逸辰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明珠郡主眼睁睁看着叶逸辰把她的手从他身上甩开,看着他一本正经的说着此事与他无关,都是明珠郡主自作主张。
一行泪从明珠郡主脸上滑落,原来,这么多年,自己从未走进过他的心。
他对她只有利用。
明珠郡主心中感到一阵无力,随后软啪啪的跪在地上。
“皇上,明珠认罪。”
至此,我与你,再无瓜葛。
严御史则是为了自己的家人,一并将罪证揽下。
而王松,根本没人在乎他的死活,玉铺掌柜也站出来证明了那贴身玉佩是复刻的。
皇上如何看不透其中的猫腻呢,但明珠和严御史已经将此事揽下,而叶逸辰确是没有任何证据能直接证明跟他有关。
不过,此事在皇上心中已经埋下了一颗种子。
叶逸辰以后会不会好过,安镜不知道。
她只觉得可惜,自己上辈子居然是栽在了这么没有权谋的人手里。
但,如果她不是重生的,如果没有三皇子的帮助,靠她自己,或许无法将爹爹从大牢里救出。
想到这儿,安镜内心一片柔软。
最后,严御史被剥夺官职,财产充公。
明珠郡主却只是被罚了禁闭,抄写女德经一百遍,一年内不得出府。
康亲王则是被罚了一年俸禄。
王松杖毙是必定的了。
叶逸辰虽毫发无伤,但已经惹到了皇上和太子的猜疑。
……
“我的儿,你终于回来了……”安老夫人泪水盈盈的站在丞相府门口,看着有些憔悴的安丞相,哭的死去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