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一起自导自演的绑架案。”
神宫秋明对自己的答案如此自信,倒让柴田润一郎起了追问的兴趣。
“哦?既然你这么肯定,想必是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了?”
神宫秋明不出所料地摇摇头,但是他又说:“实物证据当然没有,但是合理的分析是有的,而且这起绑架案里,还有一个人是从犯。”
“你看这里——”神宫秋明将邻居的证词拿给柴田润一郎看,并说道:“这里邻居回答‘是否知道被绑架人的结怨对象’时回答了几个人名还有他们的基本信息——但是同时在此之前他又说和被绑架者一家没什么往来,这样看来,能记住这么多关键信息的邻居简直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了,他早就知道警方会问什么并准备好了答案。”
柴田润一郎闻言摸了摸下巴,跟着说:“确实。不过这也只是能证明邻居和绑匪有关系罢了,你又怎么能确定邻居只是从犯甚至和被绑架者有联系呢?”
神宫秋明找出另一张报告,说:“在一开始绑匪要求赎金时,是不是说了五十五万?而这些数字太精确了,精确到家属的所有资产评估刚好就是这个数目。”
“没错,但是妻子那边表示时间实在不充裕也没办法一次性变卖所有家产,而且即使很快出手变卖的价格也会缩水,所以绑匪才留下讯息说会进行第二次通话,第二次通话里可能会更改赎金要求。”
“咚咚——”
“进来。”
“柴田警官,设备已经调试好,随时可以等待通讯录入。”
“知道了,你先等着。”
“是。”
神宫秋明也看了那条用传真发过来的简讯,上面提出会在近两天里再次打入电话,并且这是第二次也是最后的机会。不过神宫秋明对那个技术追踪不抱有什么期待,对方能躲一次就能躲第二次,很明显是为了这次的绑架特意调查过警方的办案模式。
将通讯放到一边,神宫秋明接着说:“犯人是个赌徒,欠了一笔债,但是他的妻子并不知情。而他为了保持形象只好铤而走险,自导自演了一场绑架案,如果交了赎金,那可能他最后会带着钱消失也可能还了赌债之后假装平安归来。”
柴田润一郎琢磨了一下,突然发现自己竟然真的想认可这个答案,因为根据他们的调查,被绑架者最近在经济上是有点困难的样子,不过妻子以为是公司最近经营不善,而同事则以为他是将钱都上交了。这么两厢瞒下来,还真没让人发觉出不对劲。
不过就在柴田润一郎想要追问一些细节时,一通电话打了进来。看来电显示,是在推理界和小说界都赫赫有名的工藤优作。
在神宫秋明点头表示不介意下,柴田润一郎接起了电话,电话那头,工藤优作来找他竟然也是为了此事。
“关于那起绑架案,其实是其夫人来找的内子,内子又来拜托我。情况我也大致了解了一下,从目前情况来看,那位先生可能是自己绑架了自己,不过我还没找到证实的证据——”
柴田润一郎一惊,下意识脱口回答:“是丈夫为了还赌债才做出这场戏吧,对于我们来说,还是急切需要还赌债的人更着急吧。”
工藤优作微微愣神,虽然没说什么,但是柴田润一郎也能从那微妙的停顿里知道工藤优作想吐槽什么,不就是他们突然变得有效率又聪明起来了吗真是的!话虽如此,他也没有要抢神宫秋明功劳的意思,便把神宫秋明方才的推理一字不落地说明了。
“原来如此,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很乐意结识这位年轻人。”工藤优作微微感叹道,很快,他就听见电话那头传来另一个声音,这道声音的声线要年轻许多,语气还挺欢快,那人说:“择日不如撞日,工藤先生,一起去问邻居吧,亲眼看到邻居我就知道犯人现在藏身何处。”
话音未落,另一头的工藤优作隐隐听到电话里旁边的“还给我”、“神宫”的背景音,或许是被抢走手机的柴田润一郎发出的牢骚。
出于好奇,当然也有追寻真相的心理,工藤优作答应了神宫秋明的邀约,和被绑架者的夫人一起返回了现场。时间刚刚好,等他们抵达现场时,神宫秋明等人也是刚到。
在一众穿西装的警察中认出一个同样身着西装的侦探是很容易的,起码对于工藤优作和神宫秋明来说。在工藤优作眼里,神宫秋明这个年轻人比他想象得还要——怎么说?敏锐?
神宫秋明见工藤优作来了,问一声好就转向了他旁边的嫌犯的夫人。
“女士,快问快答——你认为你的丈夫注意生活细节吗?”
“呃……不,不太注意,他总是不放下马桶圈……”
神宫秋明没有停下去那些抱怨,过多的信息接收有时也是不必要的负担。他迅速转向被叫出来的邻居问道:“快问快答——你的邻居喜欢喝什么酒?”
“呃,我不知道,因为——”
“他不怎么喝酒,对吧?”神宫秋明替他把话说完,接着他又说:“你们不是在居酒屋认识,你们是在健身房认识的,还是在米花商场附近的青木健身房认识的,所以,他——呃……”
柴田润一郎见神宫秋明停住了,追问他怎么了,继续说呀。
但是工藤优作看出了神宫秋明的停顿,于是他补充道:“他的名字是太田德男。”
神宫秋明露出感激的表情,随后继续说:“所以太田德男现在正藏身于离青木健身房和这处小区都很近的梅田宾馆里,是个很小的、普通的宾馆,但是费用便宜。”
柴田润一郎到这里还是没明白这和邻居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说邻居是同伙,“难道就不能是他绑架了太田先生吗?”
“这简直是污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