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上官芷伸出冷感玉手轻触碰其皮肤,叮嘱凌儿道:“你去前厅悄悄盯着。”
凌儿心领神会:“是。”
眼见凌儿消失在拐弯处,她顿然眉头一皱,回头撇着眼前的绿植荫荫,只隐隐约约察觉时间有限。
却面不改色将这处风景看完,而后她垂眸不语。
得尽快找到证据。
将潘樾正法。
她偷偷摸摸蹭着手掌接触到粗糙的木门,逐渐感觉到木质光滑并不硌手,房内在此之前空无一人,阳光尚未入室,门窗紧闭。
动作轻缓迅速将门严丝合缝关上,一气呵成,往里步入,上官芷却对眼前的事物却犯了愁。
规矩整洁的架子上堆满各式各样的卷宗与卷轴,若是从这查起,难免费时,她走于左侧开始查探,任何角落都不带放过。
昏暗的主簿房里通过囱透着微微亮光,她摸索至一柜架中正站起身来。
余光瞥见不远处一棕色巷子堆积着卷宗,一条白色纸质上写着十个清晰明了的黑字——
——永宵十一年三月未歸案
她没有一丝犹豫,踏上木板步至木箱旁端详起来,白色裙摆随地,她动作轻摆。
摸索着箱子内各种卷宗不免心生疑惑:“上官芷之死即便以自尽结案,这里也还有卷宗啊。”
此刻,拗吱——门外年朽主簿端着一盘卷宗,粗糙之手将门框推动。
她摸索一半尚未找到卷宗,闻声,顿然收手,拾起一副埋怨面孔,退而求其次,主动出击。
他步履蹒跚咳嗽着似乎很是乏累,步至一旁柜架处。
上官芷故作一脸忧愁:“哎呀,您去哪儿了?大人来命我取一个月之前杨姑娘坠楼的卷宗,怎么都找不到啊?”
主簿原本对于她出现再次感到疑惑,没成想她此言一出口,觉得甚是奇怪:“上……上官小姐……”
“那个。”她忙插话道,“杨姑娘的死呢,民间都传的风言风语,有损大人清誉,大人想重查卷宗,厘清疑点,昭告世人。”
似乎觉得这话有些奇怪,主簿微微愣下,吞吞吐吐道:“可是那当天,潘大人就把卷宗拿走了呀。”
上官芷脸色复杂,这让原本略有蹙眉的眉头更紧了几分:“啊???”
她步伐匆匆离开,三步一回头巡视着是否有人出现在此,踹息间夹杂着无奈。
到底是浪费时间。
上官芷步至潘樾屋前,她在光滑的木门上将其打开,探着脑袋看了看四周,确定四处无人后果断关门。
如她所料,屋内仍空无一人。
此刻潘樾不在定然是处理公务去,便是最佳时机。
屋内,各面窗户无比透亮,淡黄色悉数洒进,顿然在微光中尽显柔情,她脸上泛着微微亮光,目标明确从一旁的书桌上仔细翻找。
就连旁边堆积的卷轴都不落下,未果。便转移到一旁精致箱子,她随手一拿,将盖子打开,却被里面的东西大为震惊,忍不住赞叹一声。
上官芷眼眸不离开那处,不断翻阅着,继而将目光投至里边折叠起的纸张上,将其拿在手上平摊开,两句话映入她的眼帘——
——如彼翰林鸟,双栖一朝只。
——如彼游川鱼,比目中路析。
她指尖轻触着纸张一处,看过纸里的内容,不禁吐槽道:“对郡主还真是爱意绵绵,情透纸背。”
随后,一旁摆放整齐划一棕色柜架又成她新的目标,她首先朝着一侧的棕色木盒里翻去,由于它体型比较大,吸引了她的注意。
将其翻开的确有三卷轴在内,但却没有她想寻得的东西,她又摸索着一旁小木盒,不论什么盒她都发现了一个相同点……
都是棕色。
把盒子打开里面空空如也,即便有东西,那也都是无关紧要的。
上官芷发了愁揣着腰端详着,转头撇着眼扫视一番,余光注意到床榻边,泛着微微淡黄色的光晕,注意力集中在体型更为宽大的柜箱。
难不成里面就有卷宗?
她果断步至一旁将其打开,里面有一个看起来很是贵气的箱子,但却发现上了锁,试图将其掰开,力气不太够,她还是小瞧了自己。
锁着那宽大柜子是一个金色长方形的锁头,开锁的锁钥乃一朵完整花为形状,但至于怎么找到那把东西,尚未可知。
屋内,上官芷原本正站于柜箱前发愁,意外听见步伐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她眉毛微撇,果断将打开的盖子拉下。
大约过了一会儿,潘樾推门而入,屋内顿时静悄悄,紧闭双眼倒是有气无力,颤颤巍巍步至床榻前将身上外衣褪去。
躲在柜箱后边的上官芷露出两只眼睛在外,他站在光晕中拂了拂衣着,橙色流苏顺着衣裳轻声掉落于地面上,她眯着眼查看,定睛一看那便是开柜箱锁钥。
他竟没察觉到。
潘樾褪去上衣皮肤裸露在外,将换下来的衣裳放于一侧,替换使用,躲于一侧小心翼翼的上官芷,却注意到他肚子处有一道很明显的疤痕。
他身上怎么会有这么重的伤?
而且看起来不过一个月。
须倪,他穿好衣着步伐悠扬离去,见状上官芷正想悄咪咪推开一旁的屏风跟着走出,未曾料到他忽然打道回府,虚晃一招又转过头来。
潘樾醉醺醺地抿了抿嘴唇,似乎在回味酒带来的甘甜,停在床榻前蹲下拾起锁钥,扬长而去。
眼见他拿走唯一开箱的匙钥,上官芷站在柜架旁扶着腰紧皱眉头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