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前来会面,难道你想清楚了?”卓澜江语气试探。
上官芷收敛起目光,忽的眼眸一闭,记忆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闯进脑海中。
一幕幕都是潘樾狠心辜负她的真心,她现在所拥有的美貌,所曼妙的身姿,都是为了潘樾而存在。
可是他。
居然为了个丑八怪如此待她,她怎么会和那种人相提并论?
上官芷呼吸一滞:“你不需要知道。”
继而缓缓睁开眼,她一颦一笑看着卓澜江,毫无波澜说出此言。
看起来是个狠人,跟他一样。
“我不知道,我怎么确定你可以帮我呢?”他拾起一旁的酒坛子朝着酒杯倒去,骨节分明的手将酒杯拿起,“潘樾定然是新婚之夜杀死杨采薇的凶手,不过……”
“我想知道杨采薇的尸体葬于何处。”卓澜江把酒杯放在她眼前,手还未收回来,他目光落在她身上。
上官芷抬眸看向他,若有所思,虽然她是很讨厌杨采薇,讨厌她一副恶心的模样却能收获心爱之人的心。
而她一副倾国倾城的皮囊却输给了杨采薇。
但仔细想想,失去记忆的这段时间她倒有所触及,最起码她能感觉得到,潘樾有对她改观。
如果不是换脸失败,那现在死在新婚之夜的替死鬼就是她。
想到这,
上官芷也不是不能帮卓澜江。
上官芷挑眉:“这倒是不错。”
“怎么?你很讨厌潘樾?”卓澜江看着她垂下目光,见她不语,自顾自笑了笑,“我在意杨采薇,我们双赢,怎么样?”
“双赢?”她将身子一歪,倚在窗边,拾起酒杯小酌一口,露出一丝谄媚笑意,语气坚定,“不,我爱樾哥哥。”
“我要赢的,可是樾哥哥的心。”
上官芷盯着手里的酒杯,嘴唇抿了抿,似乎在回味酒入口后弥漫在口里的甘甜。
“如此。”卓澜江笑着将目光投向囱外,杯中酒一饮而尽。“甚好。”
“届时,你就会知道。”
她恍惚间想起了一个月前曦园里潘樾成婚前的喜房,潘樾字字无情,那时她降低自己的身份委曲求全,他仍无动于衷。
曦园内张灯结彩,红彤彤一片布满喜庆的气氛,高高挂起的红绸花十分华丽,园内的丫鬟脸上洋溢着笑容。
整个园内充斥着祝贺声,只有上官芷一脸暗沉迈着沉稳的步伐远道而来,不满此刻的局面。
烛光摇曳在屋子中,她气急败坏地闯进喜房,瞥见“囍”字贴在囱上,蹙眉紧皱猛然将桌面上的红布一掀,随其掉落零碎的杯与盘所传出的声响在屋内交织。
“上官小姐,你不能进去啊……”
霎时,原本干净规矩的喜房里变得零七八碎,紧随其后的丫鬟见状大惊失色,忙着意图将她拉开,不料被怒斥,惊在原地不敢上前。
“滚开!”她抬头朝随后赶到的丫鬟狠狠瞪了一眼,气息不定,眼神中透出憎恨与妒忌,久久不能平息。
她不满,即便她能为他忍受所有恶心的东西,变得如今这般模样。
为何他还是不愿回头看她一眼?
甚至不愿意给她一个机会。
如今转头却要迎娶那个丑八怪。
她们既不郎才女貌,也不门当户对,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转眼客栈内店小二的声音嘹亮,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卓澜江的眼神落于她身上,察觉到投来的目光,上官芷不紧不慢拾起酒杯朝他看去,相视一笑。
县衙里死气沉沉,有些许胥吏在外边小打小闹,只有潘樾坐于书案前提笔全神贯注,不管多吵。
阿泽站于一侧陪同,他感到百无聊赖,余光瞥见阳光下映照着凌儿的身躯,背影显得小心翼翼而谨慎。
凌儿捧着一个大箱子四处观望,行色匆匆往大门走去,眼神中露出慌张失措。
她这是干什么去?
难道上官小姐又要给大人添麻烦?
阿泽看了一眼,趁她还未走远,立马反应过来:“大人,凌儿这是去何处?”
潘樾一顿,手中笔悬置在空中,撇头看向他,瞧见他一脸真挚,又移开目光望向匆匆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凌儿,你这是要准备去哪儿?”
大门就在眼前,忽然听到背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凌儿心头一颤捧着箱子愣在原地,缓缓回头看去,果然是潘樾站在台阶上目视着她,身侧还跟着个阿泽。
潘樾瞧见她手里捧着的箱子,个头不是很大,联想到前些日子对上官芷的厉声呵斥,不免感到头疼。
她什么时候变听话了?
净添麻烦不说,弄丢了该如何向她哥哥上官兰交代?
再者,他刚有杨采薇身陨的眉目,怎么能让她轻易离开。
“小姐说……”她悄悄抬眼看去,“大人您把她扫地出门了,她自然不会在这里强赖着不走,便让凌儿收拾好东西,今日就走。”
“不必了,你家小姐不走。”他转身进屋,撇眼暗示了下阿泽,“你,带着箱子跟我进来。”
阿泽懵了一下,走向凌儿将其箱子拿过手,随她一同进屋。
凌儿看向他,脸上写着狐疑,欲抢回来:“你干什么?还给我。”
阿泽无语道:“别想太多,箱子太重了,帮你拿一下而已,再者,就是大人真想把上官小姐的行李扣下来,你也不能有怨言,知道吗?”
“切,那是大人毫不留情面,我家小姐多爱慕她为他改变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