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胡瓜花花粉的指引向前走,就在拐弯处,她睁大眼睛瞬间被眼前的景色所吸引。
一旁放着潘樾的白马息于此处,桃花迷人眼,小溪流水潺潺,最里边是一座优美的小房子,临旁瀑布飞泻,花粉产生荧光与这里相结合,宛若仙境,叹为观止。
上官芷欲提灯上前走去,睽见木门被推开,随着一声“嘎吱”响,潘樾从里面走了出来。
见状,她心一慌,立刻有所行动,忙着躲到一侧的草丛里,将亮堂堂的灯里烛苗所熄灭,霎然间黑漆漆一片,她朝里躲了躲。
沉着脸的潘樾顺手牵着白马步伐迟钝从她眼前经过,她目光望去,他一跃骑上乖巧的白马,身影略显失落,随着马儿一声叫唤,马蹄声响起渐渐离去。
看来,杨采薇尸体就在此处了。
上官芷迅速走近四处张望着,确信潘樾已经远去,怀揣着紧张的情绪推门而入,再将门关上。
屋内乌漆麻黑,起初没有一点光晕,往里走多几步,随着一点点冷光透出,映入她眼帘的是一个冰棺材,四周散发着冷气,棺材前有一台不是很大的桌,上面摆放着墓碑以及祭品,上方是冰锥,个个如利刃,几个蜡烛缓缓摇曳。
她微喘着气,感觉到一丝丝寒意渗入,犹豫须兒决定前去查看一番,眼眸冷冷注视着,距离近在咫尺,注意到了墓碑上所刻之字——
——亡妻杨采薇之墓
步伐停于墓碑前,她注视着眼前的一切,若有所思,心里倒不是什么滋味,顿然,忙走向冰棺材旁边,略有紧张,不知里面到底是什么。
决下心来,上官芷抿嘴奋力一推,见到了这种熟悉所怨恨的面孔,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也不讨厌了,甚至为她感到惋惜。
尸体果然躺在里面,一身喜服如此精致,发簪绝美,熟悉的伤疤,这是杨采薇。
可她却到死,也不瞑目。
她呼吸渐渐局促,十分渗人,每当在梦魇中回想起那日的换脸仪式,她都在庆幸无换脸成功,否则——
死的就是她。
“你……死的一定很不甘吧。”上官芷面露难色盯着杨采薇的尸体。
若有所思后,她从衣袖拿出仵作所需之物,却犹豫了,蹙眉低首自己手里的东西,她还未出师,姜师父也不在,贸然检查容易破坏尸体。
这该如何是好?
好在,姜师父给她叙述了简单的手法,以及辨别之策,她将手套戴在手上,器具被平摊放置冰棺盖之手,开始检查尸体表面是否有要害。
须兒,她皱着眉弯腰杵在冰柜前端详着杨采薇的尸体,喃喃自语。
“身上没有明显的致命外伤,脏腑也没有破裂。”
继而,上官芷伸手挪动着实体的头部,仔细检查了一番:“头骨也没有很明显的致命伤。”
“难道坠楼前就已经死了?坠楼只是伪装成自杀的假象?”
恍惚间,那日,她目睹了新郎于喜房内站于杨采薇前方,抬手时一片黝黑,什么也看不见,本想从一侧的台阶而下,却被杨采薇突如其来的尸体从楼上坠下而吓得大喊了一声。
她眼神中露出恐惧,不自觉捂着嘴巴,杨采薇死也睁着眼睛躺在台阶上,嘴角流出鲜血,甚是令人窒息。
当然,她也不确定,还得从长计议。
刹那间,她记起于姜师父学习仵作当夜,所授予她的知识中所包含了一句话:“若死者头部经络损伤,可致使眼肌瘫痪,眼睑闭合不全。”
难道说,头部有隐秘损伤?
“上在哪呢?”上官芷果断伸出手在杨采薇尸体的头部上检查了一会儿,头部上下左右都有手掌经过,最后落于中央处,她眼睛一亮,似乎感觉到手指传来的触觉与方才不同。
双手仔细将杨采薇的头发丝剥开,头顶确确实实出现了红色血迹。
血?
见状,她迅速转身朝一侧的器具那出小个头的镊子,在她出现血迹之处试图夹一番,一手挡住发丝,一手持具靠近。
随后,镊子像是触碰到了什么,上官芷脸色一顿,呼吸一滞,手慢慢向后伸去,一支金色且又细又长的金针映入眼帘。
她忐忑不安地将手里夹着的金针,拿到一旁摇曳着的蜡烛上方借助亮光,查看得更为仔细些。
忽然,她联想到了什么,潘樾身穿新郎喜服一手持着金针,面带着诡异的笑容站于新娘前,在杨采薇笑容灿烂,毫无防备之际,抬手将金针扎进她头部,导致她死亡。
上官芷蹙眉不已,盯着手中的金针苦苦冥思。
此刻,静谧的屋外潘樾忽然走了出来,目不斜视地盯着亮堂的小屋子。
“嘎噔——”
闻声,上官芷神色慌张,抬眸看了一眼迅速将手里的手套摘下装进衣袖里,时不时撇头看向门的发现,生怕露出马脚。
下一秒,潘樾黑着脸出现在直视着她,倒是把她吓了一跳,他步步紧逼,紧紧皱着眉头,仿佛下一秒就要大发雷霆一般。
猝不及防间,她慌乱连连后退,不敢直视他:“大人。”
潘樾不言不语,什么样的心情写下了脸上,她退到无路可退,只能垂头站在原地,紧攥着手。
他先是盯了上官芷好一会儿,直到步至她面前,才撇头看向棺材盖被推开的尸体,确定无误才开始审判:“有人放出风声说银雨楼找到了尸体,我便来此处守株待兔,没想到——”
“等来的是你。”潘樾冷眼冷语道。
“大人。”上官芷垂下眸略有察觉到他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嘴巴没有一丝笑意,说起话来磕磕巴巴,“我是想帮忙查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