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至于此,亦是肺腑之言,顾雍思虑至此,也罢,既往不咎,步伐一步一顿与其擦肩而过,‘赝品’迈着步伐紧随其后,语气缓了几分:“你说的事关四大宗族的大事——”
“就是这个啊?”顿,卓澜江随他的走向而移动身躯投去隐晦的目光,一旁的炉里飘烟袅袅,半空中藏匿些许香气。
“我们两家在禾阳也是数一数二。”顾雍漫步上台阶处转身坐于座位上一脸深沉,“若是不和——”
“那不是祸起萧墙,自乱阵脚?”他似藏起锋利獠牙的虎,正别有韵味地盯视。
见他如此,顾雍别开眼眸朝一旁望去,继而收回视线垂下眉睫,语气舒缓:“既然事情已经过去了。”
“不提也罢。”卓澜江见他将手朝身侧的空位一抬,原是示意入座,并无迟疑迈着步伐而上且不客气地落座。
“顾堂主,真是大人有大量啊。”他坐在位置上玉树临风,深呼吸了一口气,微微侧眸,眼前之人面色暗沉似乎仍有警惕,“可我身为晚辈,岂能不识好歹?”
“我连夜来了济善堂,就是为了真心道歉的。”他言语如此‘真挚’,转头看向站在一旁候命的阿福,付之一笑伸出手示意他将东西拿来,“阿福。”
阿福心领神会立即上前将手里的文君酿递过他手上,当空隐隐约约透着微微亮光,周边微弱的烛火稀稀,而一灯如豆,多半皆由昏暗所笼罩。
“我知道顾堂主凡事皆有讲究。”
他侧脸轮廓俊俏如轩昂,朗若列眉舒展一滞,神色不改略知一二,顿,转身和气将手里贵重的递出文君酿放入两人之间的桌面上,佯言至此:“这是我私藏的文君酿,本来呀,我是想着我大婚之日再喝。”
“今日为了顾堂主。”他注视着面前凝肃的脸庞,“我杯酒请罪。”
顾雍冷哼一声,不为所动抬了抬头:“没有这个必要。”
如今送上门的好酒也不领情,这倒是令他有甚意外:“顾堂主,这杯劲酒不喝,不好吧?”
‘不喝’二字他加重了语气,眸光犀利地落在他身上,闻言,顾雍回眸睇眼带着一丝迟疑
看向桌上的文君酿酒坛,后而将目光望向卓澜江,他狠厉地眸色不着痕迹地消失,略微付之一笑,抬手重重搭在酒坛上,面面相觑似笑里藏刀。
济善堂内通往后院的幽暗小路里,顾夫人神色慌张提着木盒心有急促朝前走去,鞋底轻触地面步伐沉重,后边不远处上官芷同潘樾躲在院门,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她垂眸一手提着木盒一手捏着裙摆,步履至台阶上,背影于黑夜中倒是痛同苦凄凉。
然,二人瞧见她走到台阶上方的平台侧有一处假山,继而四处左顾右盼须兒,欲抬手之际传来一声响:“夫人,你怎么又到后山来了?”
闻声,顾夫人侧眸惊恐一看,竟是两名济善堂弟子身着黑色衣裳,于夜空中四处巡视般,反应过来立即从另一侧欲匆匆逃离,奈何步履甚缓,两位弟子上前立即抓着她手腕并将其制止住。
“让堂主知道又该骂你了,夫人。”两位弟子挽着她的手从一侧台阶缓缓而下,上官芷眼眸低沉冒着微微星光,不声不响注视她方才的举动。
“我不去!!”顾夫人性子有所急躁,时不时回头望那处假山。
“您慢点,您慢点。”
瞧见他们几人将回头望,潘樾二人立即侧身借着幽暗视线警惕暂时躲避开来。
“放开我!我不回去!”
叫喊之声愈发弱小,渐渐消失在寂静无声的夜空中,上官芷姿态曼妙捏着一端裙摆缓步上台阶,目光落在周围的物上,四处打量了一番。
潘樾凌然观摩四周动向,安不忘危,暂而无碍,二人步至假山旁,仍一头露水,她神色自若隐隐透出不解之意。
“这不就是个后花园吗?”方才见那顾夫人在此处停滞不久,却又一切平常无端疑,打量许久不禁蹙眉难捱满腹疑云,步起于一旁走去开始弯腰端详起假山的周边,“没什么特别的呀。”
上官芷不甚经意间目光落在眼前的这具有所特殊的假山上,不动声色观摩起个个区域,伸手搭在其外表,除粗糙有所硌手之外,暂无异常。
顿,摸索到一口与众不同且可旋转的石头块,形如手掌大小,中间泛着微微黄色,见状,她神色一敛,眼眸露出笑意,两手搭在上方费力将其一转,微抿着唇抬眸朝前方的屏风隔门而视,静待佳音。
事与愿违,眼前的屏风隔门并未有所反应,随即,脸上愉悦笑容不复存在,这一举动与她所想甚至不一样,按她所想,此物定是机关,只要一转,便可关起门开才是。
“不是应该有一个门打开吗?”她诧异地弯下腰检查起假山的低端,呢喃细语,“话本里都这么写的呀。”
一侧,潘樾并未理会她所疑之言,反而目光落在布着几丝青苔,大部分则灰不溜秋的假山上,顺着她捋清的思路左思冥想,目空一凛,似乎注意到了什么,朝前走了几步抬手摸索着。
上官芷心有警惕忑忑忐忐朝侧边扫了一眼,他伸手从一处隐蔽空隙中取出泛着银光的石块,位置下方竟有一个拉绳,他眼露肯定,朝她而视:“在这儿。”
闻言,她凑上前目睹,果不其然,他稍微一用力拉扯环绳,眼前的那扇屏风隔门随着‘空隆空隆’之声朝左挪动,藏于其后的则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通道。
“走。”潘樾惊讶回首冷沉朝她使了个眼色,她眉色舒展张着口有所震惊,眼眸顿然就亮了起来,二人一同步入。
待二人完全走入后,屏风隔门不动声色地从左侧露出,自行归位,直至大门纹丝合缝。
推开一扇铁门,顿然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