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红绫还是世家千金那会,向往过话本里的自由散漫,和各种奇侠怪盗。
她卷好了包袱,偷偷出了家门,才知道人心可以如此险恶,快乐是真的,自由也是真的,可是未知和危险更是真的。
她被黑店坑宰,他们还想毁尸灭迹。
第二日,天光大亮,隐隐约约间还有烧焦的气味,南红绫扑腾爬起来,又被晨间露水滴到后颈冷得一哆嗦。
“什、什么!”
她挥着衣袖,那一片黑污,南红绫愣住了。
女人光洁如新,上等的织云锦缎制作的长袍,一根丝带绑住了长发,身后一根红缨长枪,屹立着,如同站岗的兵,笔直笔直。
女人木棍翻转着,金黄烤鸡还泛着滋滋油光,形状优美,看着就是特别好吃的样子,南红绫下意识摸住了肚子,抿了抿嘴唇,好像有点饿了。
女人转过半边脸,不是人间绝色,双目清透又沉静,那一抹眉尾恰似随意而就,充斥着自由的味道。
南红绫又愣了一下,平平无奇的美人见得多了,反而很少见到这一类的女人。
她甚至不是人间绝色,若说她不美也不对,只是以美或不美很难概论,更为独特的还是这个女人身上的气息,似乎什么都融合在一起了。
惊弦捏住木棍,随手一侧:“饿了?”
南红绫:“有、有点。”
她好像知道最特别的点是什么了,是这双眼睛。
当她看向你的时候。
那里面有一种不同的活力,与天然的随性,仿佛受到感召。
很奇怪,此前南红绫从未见过这样的人,但如果这个人说点什么,她说不定头脑一热就跟着去了。
惊弦分给她:“吃完上路。”
南红绫接过,慢吞吞撕着,咽了一口才问:“你是谁?昨天发生了什么?”
惊弦:“黑店被人寻仇,一把火烧了,你恰好就在其中。”
南红绫等上路了都不知道她是谁,“你、你不告诉我你是谁吗,我叫南红绫,国公府小姐,你救了我,我会报答你的。”
“不必,”惊弦转身提枪,翻身上马,“会骑马吗?”
“会一点。”
“你骑那匹。”惊弦指着,小点的马还在吃草。
直到回到了家门口,南红绫转头:“我……”
惊弦已经骑远了,南红绫嘟囔着:“真是够特别的。”
可为什么她不告诉自己呢?
国公府就那么不够格吗?
南红绫想不明白,后来她成了皇后也不大明白,对她记忆模糊了,都还记得那双特别的眼睛。
出了都城,惊弦依旧骑着马慢慢跑着。
“嘚嘚……”
微风拂面,花落了一地,她一摇缰绳,白马飞奔,消失在了远方,奔赴日落之处。
救人哪有什么理由,不过是恰好见了,恰好有了念头,然后动手而
已。
她不救,过了那天,南红绫只是一具尸骨了,被一句带过的国公府哀恸,主角团为国公府找到尸骨,国公府悲伤的剧情。
惊弦也是恰好到了那家黑店,被黑到了头上,一人一枪挑杀。
至此,终结。
后来黑吃黑的店家,吃不过其他人,这家店覆没。
现在她来到了新的店,小二热情介绍着,她提着枪:“打尖,招牌菜一桌。”
小二:“好嘞!这位里面请!”
惊弦一边吃菜,店中有人讨论起了最近的风云人物,其中就有主角团,一个年轻又能打的公子哥江,一个沉默的刀客,还有一个活泼可爱的小师妹,以及一个爱江湖伪装成普通侠客的侯爷。
“这位江公子可不得了!前些日子才破获了一起大案!”
“要说那江公子身后的刀客也厉害!一个人挑了一群人也不在怕的!”
“那活泼的姑娘一手毒药不也很厉害?”
“要说还是沉稳的老江更厉害!”
江姓男主四人随之踏入了客栈,认出他们的不少,各个恭维,他也应付得来,各个有说有笑的。
遍地都是他的好友不是虚假传闻。
惊弦只是无意中瞟一眼,收了枪,上了楼,江男主和刀客几人坐下来,那刀客还看着惊弦消失的楼层,江男主捅了捅他:“老闻你在看什么,从刚才就心不在焉的?”
江男主还真是奇了:“这世上还有能引起你注意的?”
侯爷和小师妹也好奇起来了。
刀客手边就是一把大刀,沉沉的,和刀客一起极为可靠,他眉目间肃然:“高手。”
江男主更好奇了:“高手?”
“很强。”刀客抚着锋利的刀面,又讲出几个字,“我对上,走不过十招。”
江男主瞬间收敛了笑意,小师妹和侯爷都重视起了,这刀客口中的人。
刀客从不开玩笑,他说赢就一定能赢,一路走来,从来没有刀客打不过的对手,就算是劲敌,刀客也只是说能赢,可是现在他说,走不过十招。
这客栈,卧虎藏龙啊。
江男主探究瞟着楼层。
第二天,惊弦提着枪离开了客栈。
主角团没能再见到她,但几人都对没能见到的人上了心。
当她一枪挑落雾归大师手中树枝后,他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施主赢了。”
雾归大师慈眉善目,风不动他,名利也如浮云,整个人都很沉静祥和:“施主境界在雾归之上了。”
接下来的日子,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