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绝对具备将残秽精确归咎到某人身上的能力。
他可以用眼睛做到,就难保加茂宪伦不能用其他手段做到。
特别是当这些虫子还在啃食咒力的同时汲取着宿主的血液。
感受活体在体内爬动啃食的感觉太差了,几乎每个人的脸上都弥漫着不正常的颜色。
连贝尔摩德都
有些看不下去。
“我记得,咒力实际上是以人的生命力为基础,和人的精神力相连接的。”她皱眉,眼睛有些灰蒙蒙的。
“当然。”乌丸莲耶对贝尔摩德的任何问题都不会感到烦躁。
“他们会死。”
“只是一种可能性。”乌丸莲耶笑道,“如果他们死了,那也是各自的命运。”
贝尔摩德的嘴唇有些干涩,“他们之中的大部分,都是我们的人。”
“不要担心,莎朗。”乌丸莲耶用温柔的眼神注视着她,“这个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人。”
贝尔摩德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眼前这个男人已经做好了宁错杀、不放过的准备。
他只是想在走到最后一步之前,搞清楚自己几乎全盘崩塌的原因,和叛徒背后牵涉的势力。
当然,后者并不是绝对必要的需求,乌丸莲耶很多时候,只是单纯地享受这种掌控一切的舒适感。
贝尔摩德的心思百转,说实在的,如果这里从朗姆到琴酒全部被“清洗”掉的话,她便可以将毛利兰和工藤新一的威胁全部消除掉。
死亡逼近的恐惧让一部分人的本能开始驱动身体,疯狂地想要冲向大门逃离。
但还没有迈开几步,大量的血液就从某些人的嘴中喷涌而出,其身体重重倒在地上。咒术视野下,虫子还在流出的血液中汲取着力量,直到人的气息全断,吃饱了咒蟞虫才从受害者的七窍中爬出来,返回了手杖周围。
挣扎、运动和剧烈的情绪波动都会加速血液循环、加重疼痛,也会让咒蟞虫更加活跃。
即使没有被诅咒物杀死,想要在重重包围中跑出去,也是绝对不可能的,乌丸莲耶看着他们在地面上蠕动,却没有下命令手下杀死他们。
他相信真正有能力给他和他的组织扎心一刀的人,绝对不会是这样容易精神崩溃的人。
“我听说,咒蟞虫侵蚀人精神力的时候,人们往往难以编造谎言。”乌丸莲耶向后一坐,他看着右侧和他相距不远的琴酒,问道,“琴酒,我最信任的下属。告诉我,为什么要保护伏见宫父子,是什么让你和你伏黑甚尔一唱一和地合流?”
虽然在此之前并没有表现,但乌丸莲耶果然还是对琴酒产生了怀疑。
朗姆的吹风和贝尔摩德的应和并不是无效的。
“我……没有,BOSS。”就是已然感受到了一股钻心的疼痛,但琴酒还是强撑着站了起来,表示了自己对乌丸莲耶的尊敬。
但后者却不为所动。
和加茂邦彦的想法不同,他在失败缺口的几种可能性中,精准地感受到了伏黑甚尔的不稳定性。
比起有完整组织结构的加茂家内部、黑衣组织内部,伏黑甚尔这样独立的立场更容易倒戈。
和对“术士杀手”有充足认知的咒术界相比,伏黑甚尔在乌丸莲耶眼中就是一个佣兵。
佣兵是没有忠诚可言的。
只要针对伏黑甚尔复盘,就能明显
感觉到,是琴酒的步步紧逼而让伏黑甚尔和他的每一步摩擦都顺理成章。
乌丸莲耶对朗姆的信任不算多,但朗姆对琴酒的控告还是戳中了乌丸莲耶原本就存在的怀疑。
“是吗?那告诉我,基安蒂和科恩是怎么死的?()”乌丸莲耶质问。
琴酒半跪在地面,是那个杀手佣兵……他动了手。㈧[(()”
“他为什么会动手?”
“因为,我、我命令他们,射杀伏见宫一家,和另外一组目标。”他的嗓子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堵塞着,或许是一口强忍着疼痛的气。
贝尔摩德的手一紧,显然不希望乌丸莲耶继续问下去、不希望乌丸莲耶有机会知道那“另一组目标”的指向。
“为什么要插手任务,我已经安排了‘见证人’。”乌丸莲耶的视线更加犀利。
琴酒抬起头,被冷汗打湿的银发黏在额头上,让他看上去前所未有的狼狈,但他眼神中的坚毅并没有因为疼痛而褪色,他努力让言语变得连贯,“我、我不认为,那个杀手值得信任。他在隐藏……即使我不确定,但一定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那是个……变数。”
而琴酒的任务,就是消除组织内的一切变数。
他想要强行插|入伏黑甚尔的工作并非是毫无缘由的发疯,或是独断专行地维护自己的权威。
“是什么让你有这样的想法。”乌丸莲耶不知是相信琴酒还是相信咒蟞虫带来的痛苦,他似乎很重视琴酒的观点。
“直觉。”
很无厘头的答案,但乌丸莲耶却沉思了起来。
贝尔摩德关注着形势变化,迅速接话,“直觉?你有时候真比我想象得还要有趣,琴酒。”
“直觉。”不知是不是没有听到贝尔摩德的声音,琴酒又重复了一次自己的答案。
“可笑,因为这么可笑的理由而破坏任务。”朗姆感到了危机将近,他不能让琴酒取信于BOSS,如果琴酒被相信了,那么落井下石的他嫌疑就大了。
井之原爱理的脱离和实验的暴露一定有一个级别足够的人作为内应。
如果琴酒洗脱嫌疑,那么他就是第一嫌疑人。
朗姆显然不想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