揍他了。
江钦也不可能真的欺负的了他。
这是法制社会,她对他也无所求,有很多法子还回去。
所以陈妙最恨的还是那股控制她的力量。
江钦自然听不到陈妙的回答。
他又在洗漱台前站了一会儿,打开水龙头,直接用冷水洗了脸,也没再继续刮胡子,转身面无表情的出了卫生间。
餐桌上还摆放着很多食物。
但江钦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没有坐回去继续吃饭。即便他现在肚子里空荡荡的,此刻,却什么也不想吃。
客厅太空旷了。
江钦感受到了一阵窒息般的冷清,所以他没再客厅待下去,而是回了主卧。陈妙无法离他太远,只能跟着一起进去。
江钦衣服也没脱就躺在了床上。
陈妙嫌弃的看了一眼,就别开了头。
卧室里也没开灯,只外面模糊的光照了进来。江钦闭上了眼睛。他本以为自己睡不着,毕竟他今天被甩了,应该很难过,当然睡不着。
结果躺下去后,他感受到了一股极度的疲倦,闭着眼,竟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只是睡得并不安稳。
他好像做了一个噩梦。
他看见了陈妙。
完好的、健康的、鲜活的、还会对他笑,对他说喜欢的陈妙,她的眼里亮晶晶的,像是装满了漂亮的星星,充满了活力和生机。
“江钦!”
看到他,女孩朝他笑着招了招手。
她笑得很灿烂,两个独特的小酒窝一闪一闪,漂亮极了。
江钦已经很久没见过这样的陈妙了,下意识朝她走去,结果还未来得及靠近,便见眼前画面一变。
女孩的笑容僵在了脸上,红润的脸色变得惨白,清
亮的眼睛里流出了泪,带着血一起,大滴大滴的落了下来。
“救我,救我……”
她泡在冰冷的湖水里,正上下起伏着,极力的挣扎,想要活下来。然而没人救她,江钦也不能。
他想朝她靠近,想冲过去,但面前多了一层无形的墙,完全挡住了他。
“陈妙,陈妙!”
他过不去,拼尽全力也过不去,只能大声地呼唤着。
然后眼睁睁的看着湖水淹没了女孩的头顶,看着她彻底沉了下去……
“不要!”
江钦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里还带着惊怒和绝望。
“陈妙,”有什么东西从眼里冒了出来,顺着脸颊流了下去,但江钦顾不上去擦,只喃喃说着,“……不要死。”
本来坐在窗户前假寐的陈妙睁开了眼睛,朝床上的男人看去。
只见他坐在床上,蜷缩成了一团,眼泪大滴大滴的掉了下来。陈妙只面无表情的看着,心里毫无波动。
“对不起,对不起……”
江钦反复念着这二个字,可惜他想要道歉的人已经死了。
*
陈妙一直被困在江钦身边。
江钦足足二天都没有出过门,就龟缩在这房子里。每天除了喝酒就是喝酒,整个人颓废不已,昏昏沉沉。
直到第二天,公寓的门被打开了。
江母走了进来。
彼时,江钦正坐在客厅的地毯上喝着酒。周围已经摆满了空酒瓶,就连空气中似乎都充斥着酒精的味道。
江母走了过来。
啪!
伸手就甩了儿子一巴掌。一下不够,又是一下,直到江钦的脸红肿,她才收了手,冷着脸道:“清醒了吗?”
江钦嘴角已经被打出血。
若是平时,他早就跳起来揍人了。没有人能欺负江公子,何况还是打他的脸。即便是亲妈也不行。
按理,他该和自己的母亲大吼,但江钦只是仰头看了江母一眼,然后伸手擦去了嘴角的血,问:“有事?”
这太不像他了。
高傲暴躁的江少什么时候这么软过。
“觉得愧疚?”江母问。
江钦没有回答,只眼神有些恍惚。
愧疚吗?
怎么可能不愧疚啊。
不管他喜不喜欢陈妙,他都从未想过要她的命。可事实上,陈妙的死与他脱不了关系。
他是间接害死陈妙的凶手之一。
他是坏,是很糟糕,但再坏也没害过人命。如果真是一个一点良心也没有的人,那反而轻松了。
很可惜,他坏得还不够彻底。
“陈妙的案件在审理,但嫌疑人未成年,想要重判很难。”江母忽然说。
闻言,江钦倏然抬起了头。
江母直视他:“如果觉得愧疚,那就去弥补你犯下的错误。陈妙当初为什么会喜
欢你?江钦,你还记得吗?()”
陈妙为什么喜欢他?
他当然记得。
因为他帮她打跑了欺负她的小混混,他救了她,以一个正义无比的形象出现在她的面前。
所以陈妙对他一见钟情。
江钦动了动身体。
不,我从没喜欢过他。?()”一旁,陈妙忍不住反驳,“我当初只是感激他。”是那股神秘力量强迫她去喜欢江钦。
要她少女怀春,一见钟情。
但当时她骤然得知父母噩耗,沉浸在失去父母的悲痛下,她怎么可能有心思去喜欢男人?
再说了,江钦根本不是她喜欢的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