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摆手:“就…就是刚好路过。”
“啊。你是旅游吗?”
“工作。”许南珩说。
“工作啊。”老板看起来非常努力地在跟许南珩聊天了,“哈哈,那还习惯吗?这里。”
许南珩自然能看出来老板有点社恐,于是决定加速结束对话:“还成,那我就先走了
,我……昨天谢谢你们啊。()”
在许南珩的社交圈内,他能够接触到的同性恋人就是老板和大哥。老板和大哥就是他的已知条件,有了已知条件,还需要公式,从而推导,得到答案。
他决定过来看一看老板,确认已知条件处于一个稳定的状态。他们看起来很稳定,许南珩转身前最后看了眼老板,似是想要最后确认一下什么的样子。
等一下!?()?[()”老板是鼓起勇气才决定叫住他。
许南珩回头。
老板看着他:“你看上去,是不是有些想问的。”
许南珩沉默了片刻,不轻不重地点了一下头。不大不小的餐馆里,只有耿直大哥在状况外,他也不说话,喝完了他那罐咖啡。
老板挺细致的,他看出许南珩今天在这个时间过来绝对不是送两杯咖啡这么简单。他这里是个饭馆,这里除了饭菜,就只有人。许南珩不在饭点过来,那就不是为了吃饭,而是为了看人。
而这里的两个人有哪里特别呢,特别的是老板和大哥的关系,显而易见了。
所以老板叫住了他。许南珩确实有问题,但问题是……
“可我不知道怎么问。”许南珩无奈地轻笑了下,唇线弯起来,“所以还是算了,打扰了。”
“其实。”老板说,“其实偶尔可以别太理智,让情绪走到理智前面来。”
许南珩维持着站定回头的姿势,大约三五秒后,他似懂非懂地点头:“谢谢。”
离开湘菜馆后,许南珩没有坐三轮,天还是有些冷,他记得路,在人行道上走着,一路走回了方识攸的公寓。
轻手轻脚地开门进来,屋里的暖气让他紧绷的神经都舒缓了些。他尽量小声地放下东西,去卫生间里穿上一次性内裤,然后出来打开电脑。
其实今天没什么事做,平常假期里,他会窝在家里看个电影,玩会儿游戏什么的。在方识攸这是玩不了了,且不说玩游戏鼠标键盘吵人,他压根没带鼠标过来。
许老师决定以科学的方式为自己答疑解惑,他先是登了知网,在搜索栏打下“Gay”后,先选了学术期刊。许南珩浏览着检索结果,手指在触控板上点了一下,让它以下载数量从多到少排序。
文章标题上一个个“同性恋者”“男同性恋”以及“心理认同与心理健康”,甚至再向后翻页,还有“同性性行为”,看得许南珩喉结发紧。
明明是学术网站,他竟有些手足无措,或许是近些年互联网用‘果体’来代替‘裸体’,大卫被打上马赛克,人们用谐音和缩写,或者英文单词来表述一些敏感事物,导致许南珩骤然看见满屏幕的“性”字,第一时间有些许退缩。
他快速调整了一下,这里是学术网,端正态度。他下载了几篇从摘要看起来能帮到自己的文章,然后支着下巴,认真地开始看第一篇。
讲究的许老师在有水杯的情况下,会把罐装饮料倒进杯子里喝。他边看文章,边慢吞吞地打开拉环,将咖啡倒进杯子里,双眼黏在屏
() 幕上,手上动作宛如1.5倍慢放,眼睛越认真,手上越迟缓。
偶尔碰见生涩词汇,还要眯一眯眼睛,让大脑有充分的剖解时间。
直到方识攸睡醒了从卧室出来,许南珩过于沉浸,在方识攸走到桌边了才发现他,然后——
“嘭!”
笔记本电脑被他猛地合上。
房子里当即升起尴尬的沉默。方识攸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甚至都没走到能够看见许南珩屏幕的范围内,他迷茫地吞咽了一下。
而许南珩,这个脸上藏不住事儿的,已经把‘我在看一些不想让你知道的东西’写在脑门上了。
许南珩尬笑两声:“哈哈,你醒了。”
“嗯……”方识攸点头,目光从他脸上落到他的电脑上。显然方识攸想说点什么,他舔了下嘴唇,但又什么都没说。
许南珩估计他是想说‘你随意,我不会看你屏幕’之类的话,但这类话说出来实在太奇怪,活像自己刚才在看什么小黄色。但他总不能跟方大夫解释说他在试图了解自己剖析自己,借助更加科学严谨的方式。
且性行为的话,或许方识攸作为医生还能很自然地以专业角度加入这项话题。
许南珩的心怦怦跳,他跟方识攸大眼瞪小眼,终于,他想起了咖啡。他把餐桌上的袋子拽过来,从里面拿出一罐咖啡,说:“给你。”
“喔。”方识攸伸手接过来。餐桌是长型餐桌,方识攸站在前端,他拿过咖啡,放在桌面,中指按在易拉罐顶面,食指和拇指屈起,单手拉开拉环,咔哒一声。
方大夫的手指修长而有力,他穿着睡觉的是一件白色长袖棉质T恤,那只手打开拉环,很随意地拎起咖啡凑到嘴边仰着头喝。
许南珩目睹了整个过程,明明很平常,好吧应该是帅气的平常,但许老师刚才摄入过多的男同信息,现在满脑子男同性恋相关字眼。
方识攸喝了几口,润了下喉咙,也算正式清醒。
“我做点吃的,然后去医院了。”方识攸说,“煮个面可以吗?”
“可以。”许南珩速答,而且答得震声,俨然欲盖弥彰。
方识攸还是觉得奇怪,他放下咖啡,凝视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