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他对许南珩的陪伴太少了,而且这事儿是没辙的。尤其升副高后还要出差,还偏偏挑休假周末出差,回来又是连轴。
“什么时候出发,开哪辆车?”方识攸给他夹一块蒜蓉油麦菜。
“看你吧,我还在暑假,你先把假请下来。”许南珩说。
大医院医生多,调班也比较容易。十天假,方识攸休掉了年假加上一个周末,再跟其他同事调一下班,满打满算还差一天。
按照请假后调班的日子,他们从西藏返程回来的第二天是上午的门诊,这趟门诊要留出一天的容错率,毕竟谁都不能保证路上能不堵车无意外的回来。
于是这一天的调班,方识攸拜托给了顾老师。和亲爹在一个科室的好处又多了一条。
总而言之一切安排妥当,在未来的周一上午,会有很多患者花着副主任医师的挂号费,实际坐诊的是知名专家。
这次依然开许南珩的G63,这辆G级五年前跑一趟西藏伤痕累累,回来修车和保养的钱差点让许老师当场下海。但纵然如此,毕竟是从这辆车结缘,所以还是选择了它。
方识攸在医院填好请假单,做完最后一台手术,洗手换衣服。
年轻俊朗的三十四岁副高,随之而来的、不可避免的就是给他介绍对象。虽然方识攸已经说过很多次“有对象了”,但大家一次都没见着真人,故而权当托辞。
这次又有人过来问:“方医生这么久的假去干嘛呀?”
方识攸答:“和对象自驾。”
“哟。”那人试探,“真的假的?嗳,别是幌子吧,那天你没在,副院长说想给你介绍他外甥女认识呢,硕士刚毕业。”
方识攸一愣,手里的包收拾到一半,最后把充电器塞进去,说:“可别,我真不是单身。”
说完,不得已,方识攸只能跟一句:“胆囊外科杨大夫见过我对象。”
对方这才信了七八分。
其实是许南珩一直不希望方识攸在医院坦白性取向,这没必要,许南珩也不希望他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收拾完东西从医院出来已经八点半,许南珩车停在医院车库,行李已经收拾好了。他们今天四小时开到大同,在大同过夜,第二天直接上京藏高速一路向西。
许南珩知道他来不及吃晚饭,买了个汉堡给他,杯架上一杯咖啡一杯可乐。
方识攸把包放去后座,拉下安全带,说:“最后一个调班调给顾老师了。”
“嚯。”许南珩故意很夸张地说,“向上欺压呀,副高欺负正高,你出息了。”
方识攸拿着汉堡剥一半:“我求来的,我都把你搬出来了他才愿意帮我代班。”
“那感情好,回来陪顾老师喝一盅。”说着,许南珩点火启动。
方识攸咬一口汉堡,笑笑:“别了,您二位酒量都差,到时候我还得伺候两个。”
许南珩斜乜他一眼:“你酒量好,你把我姥爷喝得夜里起来抱着猫给猫讲李白,俩猫听一宿没听明白,结果第二天姥爷还没缓过神,要给猫考试,俩猫心说学了就是会了,还考我是不是不信任我。”
“……”方识攸笑了两声,“走吧走吧。”
车开出车库,在六月中旬的傍晚,开出胡同,开上东安门大街,拐去北河沿大街。
五年前许老师就是开着这条路进藏,在国道109半途捡上了方大夫。
这一次,方大夫提前了三千公里坐上这辆车。他靠在椅背,偏过头看着许南珩,忽然问:“许老师,这趟收我多少啊?”
许南珩一笑,换右手扶方向盘:“收你下半辈子吧。”
“好嘞许老师。”方识攸看着他侧脸,“说定了啊,我这儿不带反悔的。”
“嗯,说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