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自打听……真不怕遇到一身风流债的人渣吗?
这样想来,这份信任倒是很是珍贵。他听话点头。
陈聿深单刀直入:“说下你恋爱经历和兴趣爱好。”
这问题还真微妙,桑雀有点羞于承认:“恋爱啊,用不着特意跑一趟的,我没谈过。”
陈聿深的表情显然不信。
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要辩解这种不幸身世,桑雀垂下眼皮:“我已经够失败了呀,不想爱情也那么失败,没遇到真正契合的人,所以就一直单着。”
如此天真又单薄的情感观,实在不该出现在一个三十岁的男人身上,好在陈聿深始终也没觉得他有多么成熟,闻言只是哼笑。
好像不讲出点内容来有些对不起登门拜访的老板,桑雀认真回忆:“大学时考虑过和有好感的学长在一起,结果他却跟别人讲,只是想睡个男的试一试……当时很受打击就断了联系,工作后就更没精力啦。”
沉着眼神听完,陈聿深问:“什么样的学长?”
桑雀:“在你眼里就是个普通人吧。”
陈聿深总是犀利:“既然对感情这么有要求,又何必答应我的合同?”
干吗要一针见血?原本只想无情打工的心脏被撬开一点血痕,有点痛。
其实并不是因为合同而放弃自由和爱情的,临近三十岁的那一两年,桑雀总是会在深度的焦虑中自闭,不再相信自己能遇见真爱了。
那些沮丧的情绪很傻,他组织不好语言:“人总要……接受现实嘛。”
很多极致的能量,包括执着,都是要耗费心力的。桑雀仅有的那一点执着全放在游戏上了,至于美好的爱情……
他笨拙地转移开话题:“我比较喜欢游戏和动漫,算是爱好吧。”
陈聿深环顾房间内随处可见的毛绒玩具,并不相信那敷衍的话。
桑雀恍然,而后淡笑:“都是公司不要的周边,因为摸起来很治愈就拿回家了。”
他潮红着脸靠在大熊上的模样,可不太好用治愈形容。陈聿深回忆起些荒淫画面,一时间没吭声。
头一次被人关心喜好桑雀感觉奇妙,他犹豫了下:“那你呢?”
陈聿深有点意外:“我?你想知道什么?”
桑雀思索过一会,才道:“假如,按照合同写的那样,你喜欢我的话……你究竟喜欢我哪里?我这么不够格,别人肯定会怀疑的。”
这问题属实复杂,任是聪明如陈聿深也没能立刻回答上来。
毫无优势的桑雀自暴自弃,自责讲出个蠢问题。
幸而陈聿深终于编出理由,“喜欢你对我好。所以在人前你给我体贴听话点,虽然这有点为难你的智力了。”
桑雀信服而诚恳:“我明白啦。”
“明白什么?”陈聿深嫌弃他,“就知道自己吃。”
桑雀愣了愣,小心地端起蛋糕尸体:“那你要吃吗……”
陈聿深很无语。
桑雀立刻站起来:“我去拿勺子,有一半我没碰呢。”
结果一步都没迈出去,就被陈聿深拉着直接摔倒了他的怀里,这里不是室外,也没有同事围观,可陈聿深偏偏使了力气不让他逃跑,把桑雀吓的花容失色。
陈聿深扶住他的脸强迫他看向自己:“请问,我碰你一下你都要发抖,怎么去见人啊?”
“我没有发抖……”桑雀能坐在他结实的大腿上已经是极限了,其它部位完全不敢相触,只能死死地抓着围裙,想要努力证明自己的价值。可是他分明就在发抖,越着急抖得越厉害,最后声音都有些崩溃:“我心里不想抖的,是身体自己不听话。”
他眼睑又泛红了,眼神却透着可怜的急切,好像真的不想被质疑。陈聿深含义不明地勾起嘴角:“那你可要多加练习。”
练习什么啊,这怎么练?桑雀思考能力不足,慢慢感觉到老板并没生气,才开始极艰难地调整呼吸。
不合时宜的手机声打破了诡异的氛围。
桑雀想趁势逃跑,却被陈聿深一把卡住脖子,虽没用力,但显然是不准他离开的意思。
桑雀只能尴尬地继续坐在他怀里。不争气的脸早就红透了,连带着耳朵和脖颈都泛出可爱的粉色。
“喂?”陈聿深迟迟地接通何非电话,语速和声音都很自如,“影视互动游戏主要看题材是不是够蓝海,成本要严控,你先和Dena打个招呼,周一让她来找我。”
可能是听见工作的原因,桑雀走了神,反而忽略了紧绷的心态。
他双眼浮出恳求之色,慢慢把陈聿深的手从脖子上拉下来,示意自己真不会逃开,才成功地找回了呼吸。
谁知陈聿深下一秒就用力搂住了他的腰,原本岌岌可危的距离彻底没了,桑雀被迫贴上胸肌的瞬间便感觉灵魂出窍而逃。这样近在咫尺的距离,他心跳大到自己都能听见,也不晓得陈聿深听不听得见。
有点不知所措地度日如年,偏偏电话还讲了很久。
最后何非终于把事情全都请示完毕,瞎打听道:“你干吗呢?”
陈聿深随口回答:“逗鸟。”
这话让桑雀立即张圆了眼睛,郁闷到几度欲言又止。
“嗷嗷嗷,哦哦。”何非笑个不停,“那我不打扰了。”
眼见电话结束,自觉已经开始发烧的桑雀重新陷入紧张,可陈聿深偏不打算放过他似的:“总得给我个时间吧,你练习多久能适应?”
这种问题怎么可能回答得出来?桑雀呆过片刻,含含糊糊:“我会尽力的。”
陈聿深低头看向他,帅脸越凑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