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雀吓得要命,好在答不上来有老板兜底,气氛还算愉快,甚至加上了不少金光闪闪的微信好友。
漫长的交流过程中,两人始终“恩爱”地牵着手。
桑雀以为时间长了就会习惯,可他实在高估了自己的适应能力,全程都像发了低烧似的,皮肤发烫,头脑晕晕,除了老板的声音什么也听不清。
待到和又一位的新锐摄影师寒暄完,两人周围终于暂时清净。陈聿深侧头便对视上他明亮的眼睛,不由疑惑挑眉。
桑雀实话实说:“你好厉害。”
虽不知这称赞从何而来,但陈聿深还是欣然接受:“废话。”
其实每次看到他的脸时,桑雀都觉得实在太过年轻了,可今天亲眼见识到老板在名利场上的游刃有余,他又开始慕强而自卑:原来幼稚的是自己才对,年龄和眼界并不成正比。
陈聿深见桑雀转而变得委屈巴巴,不由警惕:“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不会想打退堂鼓吧?”
桑雀赶紧飞速摇头。
“我去卫生间。”陈聿深半信不信地打量他,“跟我去吗?”
……这种事为什么要跟着啊?!
桑雀惊讶:“不要。”
陈聿深呵了声:“那你可别害怕。”
说完他终于松开桑雀的手,放下一口没动的香槟酒离开了。
虽然桑雀很想嘴硬自己根本不怕,可熟悉的陪伴一消失,再独自站在这人声鼎沸的花园里,还是很……
他捏了捏被握到发热的白细手指,隐约间又闻到陈聿深的古龙水味,淡淡的,好像那人还在身边。
正忐忑不安时,肩膀忽被人揽住,仓皇回望,是笑意盎然的秦世。
桑雀赶紧躲开,很不自在地垂下了胳膊。
“小鸟不喜欢我吗?”秦世的声音相当温柔,可那温柔中又藏着危险,还有故作伪装的诱惑,“我可是很喜欢你呢,一见如故那种。”
没有陈聿深陪着,桑雀连随口回答他的勇气都没了,闻言竟然情不自禁地后退了一步。
秦世随之逼近,低头笑说:“怕什么,我又不吃了你。”
纵使再怎么木讷,也听得出他言语中的轻佻,桑雀轻声抵触:“……不要乱说。”
“哎呀,你声音软软的好让人心痒。”秦世藏在笑容里的东西让人捕捉不住,跟只花蝴蝶似的,“真好看,难怪连陈少爷都开了荤。要是早几年,我随随便便就能捧红你,相见恨晚啊。”
这人脑袋到底什么毛病,说话好奇怪。若不是拿了老板的钱,浑身不舒服的桑雀肯定要找借口跑路的。
秦世低笑:“你脸红了,像颗水蜜桃。”
……讨厌讨厌讨厌!老板的朋友可以得罪吗?桑雀泛起这种念头后又胆怯放弃,只簇起眉头:“你想干吗?”
“我来关心你呀,小鸟也太容易害羞了。”秦世装得一脸良善,“你这叫i人吧?我是e人,你听过那句话没?i人是e人的玩具。”
说完他就坏笑出声来。
玩个头啊。桑雀憋闷到有点头晕,直至忽被人用力拽到身边,靠住了熟悉的高大身体,才像破水而出似的喘出气来。
你的朋友好难以忍受。桑雀郁闷地望向陈聿深,因为面有绯色而更像撒娇埋怨。
“我早说让你跟我去。”陈聿深很不客气,“你不犯贱难受是吗?”
桑雀被吓到,片刻后才意识到后半句是在骂秦世。
可秦世却完全不生气,反而笑得相当轻浮:“和小鸟犯贱我很乐意啊,可爱死了。”
“你不想进游泳池醒醒脑子就把嘴闭上。”陈聿深不耐烦,“幼稚。”
秦世赶紧抬手表示停战:“我开玩笑呢,你怎么又这样?小鸟你知不知道,他去英国之前——”
如果说刚刚的陈聿深只是没兴趣和这人胡闹,这一刻便是真的彻底低气压。
我不想知道,电视剧里都是知道越多死得越快。桑雀搞不清他们的关系,只想把耳朵捂住不去听让老板不开心的爆料。
结果秦世的话锋急转直下:“还是个处男呢。”
……啊?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