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反问:“还有几个程酌?”
“他怎么会愿意来心动领域呢?”桑雀结巴,“没、没有说公司不好的意思,可是他不是做3A的吗?”
“赛车输给我了。”陈聿深的回答很离谱,“不来也得来。”
…………
至于脸都吓白了吗?陈聿深话里有话:“他跟你想的可能不太一样,用不着太担心。”
怎么能不担心啊……老板你也真看得起我,我这画功连给老师打饭都不配,好想逃好想逃好想逃……
不靠谱的想法在脑海里风起云涌。直至雅间的门被猛地推开,桑雀已然思绪一片空白。
结果还真如陈聿深所言,推门而入的长腿男人没有半点大师的样子。
他拎着个头盔,五官过
份的精致华丽,飘逸的长发被染成极淡的柔金,天这么冷却只套着件黑色短袖,花臂纹身冶艳颓靡,简直像位地下乐队的主唱。
什么鬼,这这这……这是上班族吗?桑雀完全傻掉。
“堵了半天,抱歉久等。”男人直接坐到了桑雀旁边,很温柔地朝他伸手:“你好啊宝贝,聿深眼光不错嘛。”
尽管大师的肉身荒诞了些,但在他精神上还是大师。桑雀被吓得站了起来,诚惶诚恐地跟他握了握手:”程、程老师您好!十分荣幸见到您!”
程酌被逗笑:“真有那么荣幸吗?”
“你吓到他了。”陈聿深很不客气,“你坐远点。”
程酌呵了声,竟然挪到了圆桌对角,打开菜单说:“我饿死,点菜点菜。”
话毕他就叫来服务员,和要吃满汉全席似的尽情挑选了起来。
有才华的人不必拘泥于世俗,桑雀这样劝说自己,但还是不安地拽了拽陈聿深的袖子。
听说程酌是个相当我行我素的人,当初易迅邀请他加盟也不止是用钱砸下来的,要是他不愿意让桑雀去身边工作,谁也不好勉强。
陈聿深无奈,直接开口说:“让桑雀跟着你画稿子吧,他们部门不适合他。”
“好啊,就喜欢给我安排颜值高的助手,这样我比较有灵感。”程酌随口答了句,又跟服务员说,“我要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
看桑雀还是惴惴不安,陈聿深安慰:“没关系,他就是看起来比较神经,会用心教你的。”
“对啊,宝贝你要听我的话。”程酌终于放下菜单,“我想喝对面的茉莉鲜奶茶,你去帮我买个超大杯好不好?”
“好的老师。”桑雀毫不犹豫地站起来出了门。
“……”陈聿深怒了,“你不准这样叫他,还有别使唤他打杂。”
程酌叹息:“少爷真是难伺候,我怎么这么倒霉?我根本不会画恋爱游戏啊。”
“不会就去学。”陈聿深不理他诉苦,“美术部的事你自己负责,愿赌服输。”
“好吧。”程酌郁闷之后又微笑:“还好有只小鸟,果然像秦世说的那样有意思。”
…………
事实上陈聿深也不知道这种安排是好是坏,但多少……会离桑雀自己想要的东西近一点吧?
*
能够接触到非常了不得的行业大师是件很幸运的事,但目睹大师独自扫光了满桌食物还是有点过于惊人。
胡吃了一顿的程酌跟没事人一样,走出餐厅门口时面对桑雀已然是极熟络的口吻:“要不要载你回公司啊,顺便带我转转,我还没去过呢。”
桑雀瞥见他停在门口的大摩托,并没察觉老板的微妙神色,但还是果断拒绝:“不、不了,我在办公室等您好了。”
说完他就情不自禁地躲去了陈聿深身后。
“那好吧,回见。”程酌带好头盔后,便在恐怖的噪音中飞驰而去了。
待他消失后桑雀终于狠狠地松了口气。
“程酌没什么架子。”陈聿深安慰,“但工作上不要糊弄他,不然我也劝不住。”
直至此刻桑雀对换岗位仍没太多真实感,但他很清楚这是看在陈聿深的份上才能拥有的幸运,赶紧表态:“谢谢老板,我会好好珍惜机会的。”
陈聿深只觉得小事一件:“你能有收获就好。”
*
如芒在背。如鲠在喉。如坐针毡。
桑雀的快乐并没有持续多久,当他下午站在程酌的新办公室里,等着对方翻阅自己的作品时,简直想冲出去找一颗树直接吊死。
老师别看了好怕脏了您的眼睛。呜。
“宝贝,你这样画下去是不行的,浪费了太多时间。”程酌果然用最温柔的语气说出最狠的话,但转而又认真思索,“我建议你先换种上色方法吧,过来。”
桑雀赶紧冒着冷汗站到屏幕旁边。
好在看似不羁的程酌很有耐心,又会教学,用非常随和的态度讲了许久,最终微笑着看他:“不知道我说清楚了没?”
“清楚了,我会多练习的。”桑雀感动到星星眼,“谢谢程老师。”
程酌叹气:“那现在该你教教我,恋爱游戏要怎么画?陈聿深简直是要逼死我,你有没有觉得他好爱自说自话?”
“我也没想过老师会来这边上班……”桑雀略过了对老板的诋毁,想了想才说,“如果只是美术层面话,恋爱游戏很看重人设和性癖啊。”
程酌思索:“性癖?”
“爱与性本来就是一体的,我们做视觉可能更看重后者吧?”桑雀用很正直的语气建议他,“只要老师能抓住用户的性癖,肯定能画出很厉害的画来。”
两人毕竟是同行,程酌十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