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
巨大的愧疚感瞬间击中桑雀,他非常讨厌自己的迟钝和自我,羞耻于今日反复强调喜欢游乐场的种种废话。
尽管知道陈聿深并非是为自己的喜好才选择忍受的,可……还是让他难受了。
老板脾气差是差了点,但从来不矫情,今天对他而言肯定很难熬。矫情的是自己,拿了钱说不录就不录,像个不负责任的白痴。
桑雀脸上浅淡的快乐尽数消失,双眸微湿,忽然抬头唤了句:“陈聿深。”
这时音乐和烟花已经开始,陈聿深正不服气地打量,闻言诧异回头:好像桑雀还从来没如此正式的叫过自己的名字。
这又是怎么了?一副随时要哭泣的样子,像朵被碾碎的蔷薇般悲伤又委屈。陈聿深温柔下声音安慰:“我不是陪你看烟花——”
“陈聿深。”桑雀呜咽着打断他的话,想了又想,忽然搂住他的脖子垫脚吻了上去。
香香软软的吻把陈聿深亲懵了,他怔愣过好几秒才得着便宜抢回了主动权,像品尝软糖般吮咬过桑雀的唇,而后食髓知味地缠住他可爱的舌尖,再不肯赏赐给他一丝一毫自由呼吸的机会。
被拍摄着的羞耻心完全被风暴般的快感撕裂了。
被拍着又怎样呢……反正他们和烟花与城堡之间,本就隔着人山人海。桑雀自暴自弃地沉沦了下
去,若不是软下腰身的瞬间被那双大手用力揽住,还不知要堕入怎样的深渊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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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酌什么时候这么话多?”
听完原委,陈聿深忍不住这么抱怨着,顺手用房卡开了门。
终于结束整日拍摄的桑雀终于安心了些,脚步虚浮地迈进去准备洗澡睡觉。
虽然丹棠恨不得把摄像机装到床底下去,但陈聿深还是阻止了她录制酒店部分,总算有个可以放松的环境。
桑雀刚想劝说老板不要再瞒着自己眼中事情,就被套房内大大小小的玲娜贝儿惊到了。
“你不是喜欢吗?”陈聿深很得意,“让丹棠负责帮你拉回东港。”
虽然喜欢但也不至于想要被毛绒玩具淹没。桑雀结巴:“可、可现在也没拍摄啊,要叫摄影师上来吗?”
陈聿深收起笑意,瞪了他一眼就拿起睡袍冲凉去了。
*
情侣出门定大床没毛病,可总不能真同床共枕吧?无奈这酒店的卡通沙发并没有很长,躺着睡觉实在有点够呛。
洗过澡后的桑雀在房间里左右徘徊,为难得要命。
“你快上来睡吧,明早六点就要起。”陈聿深本像睡着了似的,却又忽然出声抱怨,“我又不会动你,怕什么?”
……很不值得相信。桑雀郁闷地瞧了他片刻,因为实在是累坏了,最终只能妥协,抱个最大号的玲娜贝儿放在床中间,这才扯开被子钻了进去。
唔,录了十五个小时,感觉身体要坏掉了。
刚沾到软绵绵的羽毛枕,没出息的睡意立刻蜂拥而至。
黑暗中,陈聿深很不高兴地瞧着玲娜贝儿,忽然把它扯开丢到床下,凑近喊道:“老婆……”
几秒后桑雀的背影才传来迷糊的声音:“我不是……我们是同事……”
还真睡得着啊,以为我是性无能吗?陈聿深眯起桃花眼,又趴得近了些。
明明用了一样的沐浴露,可是他好香。
陈聿深按着枕头目光发亮:“我好热。”
“开空调……”桑雀似乎嫌烦,用被子把头直接蒙住,再也没了反应。
陈聿深气到,泄愤似的就把空调开成了十八度冷风。
夜晚的香港本就微冷,这下子小山雀彻底冻到,逐渐在被子里缩成了一团。
陈聿深戳了两下,见他真的睡着了,这才钻进他的被子故意贴了上去。
年轻炙热的身体实在像个火炉,毫无意识的桑雀并没有躲闪,反而安心地靠在他怀里,不自觉地舒展了因寒冷而委屈的眉眼。
真不解风情。算了,就这么睡吧。
陈聿深这般决定后,抱着宽宏大量的心情闭上了眼睛。可是躁动地躺了好半天,他又郁闷睁眸:妈的,处心积虑地折腾半天,自己反倒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