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那架势显得比自己强壮多了。
“吴爷爷您好,久仰了。”陈聿深倒是社牛,马上把当作礼物的茶叶递过去,介绍说,“这是我爱人,想找您帮他调理下身体。”
…………
吴松吾似乎没有歧视同性恋,但看人时仍旧有点像梅梅,故意挤出一副大小眼的不屑表情,打量半晌才吩咐:“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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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是红木家具和古董瓷器的诊室很是精致,就算不懂行也知道东西全都价格不菲。
桑雀小心落座。他对中医的了解仅限于望闻问切,原本把脉的时候还没太多感觉,忽注意到桌边的一盒银针,才暗暗地害怕了起来。
偏吴松吾还满脸严肃,忽而长叹了声,宛若遇见什么不治之症。
果然社畜的最终命运就
是力竭猝死吧……
桑雀心情沉重。
“过来躺下。”吴松吾指挥他去屏风后面,又阻止住陈聿深,“你一边等着去。”
惴惴不安的桑雀躺到病床上,深怕他掏出针来扮演容嬷嬷。好在吴松吾只拿着根棉签,苍老有力的手在他腹部比划过,忽点住处穴位:“痛不痛?”
压根不用回答,毫无防备间桑雀便带着哭腔惨叫出声,而后又被戳过两处同样酸痛难忍的地方,几l秒间就被搞出一身冷汗。
这要是刑讯,当真什么都招了。
“也没什么大事,主要是忧思繁重,肝气郁结。”吴松吾呵了声,从屏风晃悠出来对陈聿深道,“你少气他比什么都强。”
…………
陈聿深本因惨叫而心惊肉跳,此刻赶紧扶住桑雀,难得听话:“知道了。”
“元气不足,除了食补药补,也要多进行平和的运动。”吴松吾继续补刀,“房事要节制啊。”
可我都节制三十年了我到底是有多虚?桑雀尴尬到发不出任何体面的声音,只好默默地盯着他沾墨写字。
吴松吾嘱咐,“我给你开副方子,每日清晨空腹饮用,先坚持三个疗程。还有两张食谱,可以照着煲汤补气。”
“多谢。”陈聿深接过来认真研究。
吴松吾瞥他:“手,看看你小子。”
……中医能瞧出心理问题吗?陈聿深不便拒绝,只好卷起防风衣的袖子坐到他面前。
吴松吾摸着胡子把脉片刻,最后啧了声:“在家多干活,出门多给社会做贡献,走吧走吧。”
………
从前陈聿深并没来这边看过诊,闻言立刻拿出信用卡礼貌问道:“请问诊费怎么付?药可以在这里抓吗?”
“我不缺钱。”吴松吾和他同样嚣张,指了指门口空桶说,“中午想吃鱼,给我钓几l条鱼来得了。”
其实两人本就打算去附近浅溪散个步再回家的,一听要省钱了,桑雀答应得飞快:“好呀,谢谢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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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怎么钓鱼?”
半小时后,陈聿深站在溪边举着借来的杆子茫然发问。
桑雀正蹲着玩水,闻言怔愣:“你不会吗?你不是什么都会吗?”
“我哪像有这种老年爱好?”陈聿深没好气,倒也不可能指望他,只好拿出手机现学现卖。
…………
唔,原来全能的老板也有盲区,大意了。桑雀茫然之时瞧见溪水里有小鱼游过,可惜一伸手便捞了个空,索性开始摆烂:这点事肯定难不倒高材生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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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运动天赋和钓鱼这项活动毫无关联。陈聿深举着鱼竿空坐了一个多小时耐心耗尽,最后索性脱了鞋直接下水去捞。
没想到狗会捕鱼倒是天性,还真被他逮到两只大的。
桑雀正看得兴起,手机忽亮起明玫的语音请求,忙躲去稍远处接通:“……您好。”
“你们去老吴那里了?”明玫直接发问,得到肯定答复后又笑,“他可不好伺候,没想到我儿子谈起恋爱来还是个情种啊。”
桑雀略显尴尬地轻笑。
明玫转而道:“昨天让你受惊了,很抱歉让你遇到这种事。”
“没关系……”桑雀努力表现得淡定,“坏人抓住了就行。”
“那三个人不止犯了这一件事,放心,是一定会让他们坐牢的。”明玫很干脆,“但真正的罪魁祸首恐怕露不出狐狸尾巴。”
桑雀默默地望着陈聿深在溪水里捞鱼的身影,轻声问:“真的是陈聿原吗?”
“我只能说,他和他妈同样不择手段。”明玫没太多语气,“大家都说我逼死了那女人,可谁又在乎她施加给我的折磨呢?罢了,过去的事和你也没关系,只是陈聿原这辈子都不会放过我和聿深的,从前把聿深逼成那样,而今聿深长大了,他又像疯狗似的盯上你。”
山里空气清新,可听到这些,桑雀却有些喘不上气来的压抑。
明玫表明态度:“如果你感到害怕,离开是你的权力。但如果你选择不离开,希望你坚定一点,我不想搞得聿深旧病复发,那会要了他的命。”
骗别人没关系,骗一位母亲却让桑雀负罪感满满,他沉默片刻才道:“陈聿深帮我实现了我的愿望,我不会……抛下他的。我不怕,只是我不知道能为他做些什么,我想帮帮他。”
“你帮不了,陪伴就好。”明玫没有拐弯抹角,“如果聿深赢不过哥哥,我祝你能全身而退。”
根本不知道未来还会遭遇什么,也对扭曲的人性之恶没太多概念。但桑雀还是诚心诚意地轻声重复:“没关系,我没什么可失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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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过后。心情难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