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挥手告别。
莫非何助理是明玫的人么?所以老板才那么相信他,连合约的事都放心与他合谋?
桑雀迷茫地联想过后,只得给陈聿深发过微信,忐忑不安地踏上了赴约之旅。
*
超乎想象,东港市郊外竟然有如此大片的草场和林地,宛若世外桃
源般的牧场里生活着不少稀奇的动物,甚至还有温室花房和果园。
被带到目的地之后,桑雀难免满心好奇,跟着工作人员东瞅西看。
“听说你喜欢狗。”明玫的声音忽而响起,“我在这边也养了两条小狗。”
桑雀立刻回身。虽然是第二次见了,但仍旧免不了被她无法忽视的美貌硬控了几l秒,而后才紧张开口:“您好……晚上好!”
今天的明玫穿得相当年轻,和陈聿深一样不怕冷似的套着白衬衫配牛仔裤,华丽的卷发被随意扎成了马尾,让人丝毫无从判断她的年龄。
此刻正值天色渐晚,融融的橙光为她镀上了曾浪漫的金辉,简直就是女神本神。
只不过……跟在旁边的两只巨型阿拉斯加,怎么看也不是小狗吧?!
多半是闻到了梅梅的气味,大狗们立刻吐着舌头凑上来围着桑雀团团转,把他搞得有些紧张。
不过体型虽庞然,表情却很憨。他鼓起勇气小心地摸了摸头,难免因毛绒绒而心生满足。
明玫在旁半笑不笑:“我知道聿深为什么喜欢你了,你是个天真的人。”
…………
这种年纪被说天真怎么听都很像愚蠢的意思。桑雀尴尬回神,背起手来不安道:“……您是有什么事情找我吗?”
“最近聿深的状态不错,我想多半是你的功劳,只想感谢你罢了。”明玫转身带路,“来,带你参观下这里。”
听到这话,桑雀忙跟在后面:“我并没有做什么,他都是靠自己。”
明玫笑而不语。
母亲这个身份在桑雀的心里是特别的,他忙又美言了几l句:“老板聪明又能干,他明明是公司年龄最小的人,但是大家都很佩服他,他来以后,业绩好了,就连奖金都变多了呢。”
“处理用脑子的事,聿深一直都很在行。”明玫淡淡地回答,“但是需要用心的事他就太笨了些。”
这话要怎么接?要说陈聿深是位很体贴的男朋友吗?桑雀张不开口。
明玫仿佛早就看透,回头轻笑:“你叫他老板。看来是他威逼利诱才把你留下的,是要做那个叫《回忆沦陷》的游戏吗?”
!!!
桑雀震惊,不敢相信自己在她面前毫无秘密可言。
“他让何非给你打过钱,还帮你动用了易迅的外包,这很好猜。”明玫朱唇微弯,“每天都有一万双眼睛盯着他,我当然也不能放松警惕。虽然这样说有些可怕,但除了聿深,我一无所有了,我不允许他过得不好。”
就算没和陈恪鸣结婚,她也拥有云梦泽那么华丽的酒店,也有这无忧无虑的牧场,怎么能叫一无所有呢?
桑雀想不明白,但他从明玫的语气中感受到某种无法忽视的悲伤,故而本能地认真表态:“只要是我能做的,我都会为他做。而且陈聿深肯定会过得很好呀,他比谁都厉害。”
明玫被逗笑:“看来还算欣赏他。”
微红的血色瞬间透出
桑雀的面颊,他移开目光嗫嚅:“我本来就比老板差很多。”
明玫不以为然:“爱情这种事和世间的其它规则截然不同,没有谁是完美的,爱能补全彼此,所以当事人觉得合适,比什么都重要。”
桑雀的阅历从来都与年龄不符,感情方面更是一片空白。他听得微微感动,又难免有些飘飘然:竟然能和陈聿深的妈妈聊这种话题,就好像……他们之间真有爱似的,可实际上,是不是连喜欢都纯粹不起来呢?
似有心事的明玫停止闲谈,带他参观过马场和鲜花阳光房,而后便引路去了餐厅。
满桌简单又清新的饭菜,看起来赏心悦目。
明玫洗手落座:“都是自己种的,很健康。”
“没想到您竟然喜欢种菜……”
桑雀忍不住小声感慨。毕竟明玫是他唯一见过的贵妇了,难道贵妇不都生活在纸醉金迷当中吗?
挥退餐厅里的闲杂人等,明玫才解释:“我学生物的,本想搞科研,结果去美国留学的是被他爸爸毁了,原本的工作也丢了。”
……
果然是可怕的强制爱剧情啊!桑雀无法想象现实生活中真能发生这种事,不禁心疼起面前的女神。
明玫吃了口沙拉,片刻后又把话题拉回儿L子身上:“聿深是在最好的物质条件中长大的,他不是势利眼,但对金钱的概念仅在于生意利润,其他方面不能共情正常人,希望你多担待。”
唔,深有体会。桑雀无奈一笑。
“他爸爸对他很好,好到没太多原则。”明玫眼神对着空气凝滞片刻,又微笑:“但他还是很厌恶婚姻和亲密关系,可能是因为……小时候看过些可怕的画面,留下阴影了吧?”
她说着便卷起袖子,原本如玉脂般柔滑的胳膊上,竟然浮着极明显的陈年伤疤。
桑雀猝不及防间愣住,不敢置信地蹙眉抬头。
明玫没再多言,只道:“聿深长得像我,其实性格像他爸爸更多,总喜欢用逻辑和所得所失去处理一切,难免粗暴了些。”
其实她解释那么多,是想让自己多体谅和照顾陈聿深吗?
这当然不成问题,可桑雀仍旧无法完全理解明玫的信任,迟疑过后还是小心相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