徙翊宗,夜深,宗门之内万籁俱寂,宗门人迹寥寥,偶有几个巡逻弟子持配剑走在路上。
位于宗门最深的宗主阁内,宗主巫千山面色阴森地执着传音符,传音符对面的弟子听到宗主愤怒的呼吸声皆是大气都不敢出。
“宗,宗主,在您所说的那处地方方圆几十里的镇子我们都仔仔细细找了一遍,真的没有找到那个叛逃之徒。”
巫千山压着全身的怒气:“废物,她们知道我们在找她,怎么可能会去镇子里,她们现在肯定还躲藏在某个山岭里,山林寻找了吗!”
“山林是费啸和殷源两人寻找的,但是弟子向他们传音,到现在并都没有得到回应,宗主,要不我……”
未等那人说完,巫千山就愤怒地碾碎传音符,而后一挥手将面前摆放着的术阵尽数推倒在地。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依旧找不到宋望潇丁点踪迹,宗门内现在风声四起,都在讨论他为什么要执着于派出这么多高阶弟子去寻找一个不过筑基的徒弟。
而观岐门的宗门大会几日后就要召开,踪樾和宗门内诸多高手皆被他派去参加,现在在外面寻找的不过就只有寥寥十几人,就这些实力低下的弟子,根本不是宋望潇身边那个高手的对手。
只怕时间愈长,宋望潇躲避的几率就越高,此后再想找到她就更加难了。
巫千山想着,一口怒极的气血涌上喉咙,丹田内隐隐有魔气蔓延,他猛地挥手动用灵力压住那股涌动的气息。
“徙翊宗宗主这么无用吗?居然连一个小小的祭品都看不住。”阁内凭空出现一声莫名的讥讽的声音,令巫千山面色大怒。
“住嘴!徙翊宗也是你等污邪之物能来的地方!”
“呵,看来宗主是坐在高台上太久了,都忘记了,当时你是怎么求着我们这‘污邪之物’的。”那声音也不恼,语气依旧讽刺。
“少说风凉话,找不到宋望潇,这个计划就是个泡影,你我谁都得不了利益!”
“宗主,现在这种情况,你我皆是一条线上的蚂蚱,线断则死,还望宗主多多思考,魔族的万寻之术也该用上了。”
“本座自有打算,还轮不到你来指示我!”
巫千山心口大颤,使用万寻之术他就要和着不人不鬼的东西共用一具身体,他自然不愿意。
巫千山双手结印硬生生将那道声音压了下去,而后看向面前一团乱麻的地面,愤怒地执手一挥打不跨开了宗主阁。
就在巫千山离开阁内不久,宗门一处无人的角落,有什么东西突然闪了一下,而后在无边的黑暗中竟凭空出现两抹人影。
宋望潇站定后谨慎地看向四周,见满是寂静并没有什么人在,这才长长舒了口气。
“我们,为何要来这?”江辞霜看着面前黑夜中华丽的宗门建筑,微微蹙眉。
“我之前在此地修行过一段时间,有些东西忘在了这里,趁着夜晚四下无人,我们赶忙去拿回来。”宋望潇不知要怎么和她说徙翊宗的阴谋,只能这样含糊道。
不过江辞霜想来不会多问,只听完之后就在等待她的动作,完全相信了她。
宋望潇心间流过温暖,而后抬脚向远处走去。
她话说得也没错,徙翊宗会在每一个关门弟子的院中立下一块石碑,上刻着弟子的生辰八字和入门时间,说是此石碑可作为弟子是徙翊宗弟子的证据也不为过。
宋望潇对体内的魔气很是在意,她想去自己的院中看一看,看看能不能找到些凭据。
凭借着原身的记忆和在原主看到的剧情,二人避开宗门巡逻走在无人的小路,很快便来到了位于宗门角落里的她的院子。
出乎宋望潇意料的是,原本她以为早就结蜘蛛网的无人进入的院子,此刻靠近她居然感受到了里面剧烈的灵力波动,宋望潇脚步一顿,警惕看向院中。
比她更早感应到的是一直跟在她身后的江辞霜,江辞霜看向不远处隐藏在黑衣中的院子,又看向身前的宋望潇,神色有些严肃。
“有人在我的院子里。”宋望潇笃定道,而且这灵力波动非常之大,单凭在外面宋望潇就能感受到处于院中人的修为之高。
能有这么高修为的,除却踪樾就是宗主巫千山了,而此刻踪樾已经被宗主派去参加观岐门的宗门大会,在这里的就只有宗主了。
这么晚了巫千山怎么会在她的院中?
宋望潇转头看向身后的江辞霜,见她也是目光紧盯着面前的院子,垂在一旁的手微动,星星点点灵力汇聚在她的指尖,便放弃了前去查看的准备,现在还不能和巫千山对上。
“既然有人在这里,那我们先去宗主阁看一看。”
避开巡逻的弟子,宋望潇和江辞霜两人来到了宗主阁内,如她所料,宗主阁内果然空无一人。
可与宋望潇所想的富丽干净不同,宗主阁像是经历了一场打斗,桌椅柜子尽数歪斜,地上满是一些黑色的水和纸笔。
宋望潇看着地上黑乎乎的东西,皱眉:“这是发生了什么?”
江辞霜只淡淡瞥了一眼地上的东西,随后缓缓开口:“是术阵,应当是那日欲用黑气探寻你方位的人所作。”
宋望潇这才仔细看向地面,果真看到了半成的阵法,眸中满是嫌弃。
暂且将地上的东西忘至身后,宋望潇径直走到不远处的书架上,开始翻找起记载宗门弟子的书籍,她想着,巫千山这么在意她的魔气,不可能没有一点记载。
江辞霜不知她要做些什么,只抬眼看向四周的装潢,莫名觉得这阁内有些古怪,只是还未等她思考到底是何处不对,只听“咔嚓”一声,二人面前的书架便从中间裂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