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辞霜,你的情与意都令我感到好笑。”宋望潇微微弯唇,清泉般好听的嗓音此刻却是如此刺耳,刺耳到宋望潇已经感受到怀中女人体温瞬间的冰冷。
她又笑了笑,看着面前眸色被水汽遮掩,流着盈盈光亮的江辞霜,道:“你若真的想要补偿我,就离我远一点,再远一点,我一点都不想再看到你。”她冷着眉眼,并未对眼前令她心动千万次的女人感到心软。
江辞霜看着她冰冷的眼眸,只觉得浑身的热烈的爱意都被倾盆大雨浇灌,漆黑漂亮的眸子眼角微红,明明是在宋望潇的怀中,她却觉得这么寒冷,寒冷到她想融化进宋望潇的身体里。
房间又陷入了一片寂静,烛火灯影在红纱帐上投射出暧昧的幻影,锦被上相拥的女人却不似这么缠绵,良久,久到宋望潇想要继续推开她时,她听到了一声轻笑,轻轻的像是明白了般。
“阿潇是在说气话吧,我知道阿潇很生气,我会用一切补偿阿潇的,阿潇不要再这么生气了好不好?”她探手继续抱紧宋望潇瘦削的腰身,柔柔的声线像是甜蜜的抚慰,将头埋在她的胸前,感受着宋望潇的心跳,觉得自己都鲜活了起来。
宋望潇皱眉:“江辞霜你真的不明白到底是因为什么吗,这些都没有用,你一定要这么……”
“阿潇前几天忙碌了这么久,只睡了几个时辰一定还困着,我们先睡觉好不好?”她轻飘飘的开口,语气温柔到宛若听到了最动听的歌谣。
宋望潇却觉得那是引诱入蛇蝎的漩涡,她想开口反驳,却又好像真的是忙碌了许久没有休息般困倦起来,她眨眨眼看向怀中缩成一团的江辞霜,感受着自己垂下的手被江辞霜牵着落在她的腰身,同她相拥,最后沉沉睡了过去。
额头覆上唇瓣,女人深深一吻,带着缠绵悱恻的爱意,而后盯着熟睡的宋望潇,心中情绪翻涌。
再次苏醒过来,宋望潇抬眼只看到朦胧纱帐,她下意识想起江辞霜的那句话,下意识向身旁看去,却只见已经冰凉的被锦,江辞霜早已不在她的身旁。
宋望潇扶了扶头,脑袋昏昏沉沉的,她起身下床,想弄明白自己到底是在哪里。
此处的殿很安静,空气中染着淡淡的香,很是好闻,宋望潇从未来过这里,应当是江辞霜入睡的宫殿。
她走到镜箱旁,本想梳下凌乱的头发,余光探向镜中便看到了脖颈的红痕,星星点点路过锁骨落入纯白里衣中。
宋望潇盯着那深深浅浅的痕迹,想起昨晚江辞霜在她耳边的缠绵和轻喘,觉得江辞霜现在是真的疯子,不管不顾只相信自己认定的疯子。
她看着自己在镜中的面容,看着自己的脸颊,这才发现她已不是之前吃过花归尘给的丹药后变的另一副样子,现在已是她原本的面容。
原来她足以睡了两天,第七天已过,她想再怎么掩饰自己都不行了,不过江辞霜也早就识破她的伪装了,遮不遮掩面容都没用。
她的衣服外衣被人拿走,床尾放着一床
月白的衣衫,她也没纠结,打开穿上了。
想起昨晚江辞霜说的那些话,心中只觉好笑,江辞霜口口生生说爱她,说会补偿她,可是碎掉的那颗内丹就算再怎么凝成也不是那一颗,一剑穿心的身子就算再修补也掩盖不了心中的伤口。
她同江辞霜之间本就太多孽缘,隔绝如深渊却依旧在纠缠。
宋望潇整理好自己的衣服,看着脖颈上星点红痕也没遮掩就走了出去直奔魔宫外。
她已经昏睡了两天,这两天花归尘的伤势可还好。
循着记忆,宋望潇穿过东门来到了熟悉的医馆前,馆中的医者却好像早就知道她回来似的,只淡淡瞥了她一眼同身旁的小童说了几句话就继续救助其他伤者。
小童将药放下,走到她身旁:“跟我来吧。”
宋望潇跟着她穿过正殿进入里间,看到了坐在床上正安稳喝药的花归尘,二人见面皆是欣喜。
花归尘见她来了,忙将手中的药碗放下:“亦竹,这两天你去哪了,可还安好?”话毕,她一眼看到宋望潇脖颈的暧昧的痕迹,瞳孔深颤,而后快速避开眼,垂眸掩饰瞳孔的受伤。
宋望潇真的去找江辞霜了,她的心中泛起悔意,之前所有的猜测都在此刻成了真,她依旧无法原谅她本想让宋望潇远离宋望潇,可事实却是宋望潇一次次离江辞霜愈来愈近。
“我无事。”宋望潇看着她道,“你的身子可好,伤势在恢复吗?”
花归尘抿唇,压下瞳孔翻涌的情绪,再抬起头就是往常嬉笑的样子:“我自然无事,我虽为修士,但这么多年走南闯北身子好着呢,身上的伤势在慢慢好转,用不了多久我们就会离开这里。”她坚定着语气。
宋望潇弯了弯唇,压下苦涩的笑,离开一定会离开的,但是只会是花归尘一个人,现在这种情况,她离开无数次就会无数次被江辞霜找到然后继续纠葛,她不愿意这样,她要同江辞霜彻底断绝情系。
她暂且压下告诉花归尘这些的打算,不让花归尘心中有太多负担:“那便好,你的伤势最重要,好好疗伤。”
“你放心,宓愈这几天一直在尽力帮我治疗,我已经恢复许多了。”花归尘安慰她,但她还有不解,踌躇着将心中最疑惑的问题问出:“为什么你要呆在江辞霜身边,等我恢复好我们再找时机离开魔宫可好?”
宋望潇笑着婉拒:“你先养病,时机还未到,等时机到了我会来找你的。”她可以和江辞霜纠纠缠缠一辈子,但是绝对不能连累其他人,她和江辞霜之间的爱恨纠葛,也只能由她们亲自解决。
从医馆出来,得知花归尘的伤势在慢慢恢复,宋望潇本浮浮沉沉的心也算是安心了些,她抬脚欲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