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篮子往地上一扔。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L瞒着我?”
秦竹嘀咕:“哪能变脸这么快的。”
他捏着狗爪子左顾右盼,心虚摆在了脸上。
陶青鱼逮住小黄的后脖子往自己臂弯一放。“不打算说?”
秦竹鼓了鼓腮帮子,眼神乱瞥。“哎呀!有什么好说的。”
陶青鱼戳了戳秦竹额头道:“你成亲的事儿L还不是事儿L?”
“周家说定在正月初六就定在正月初六。谁家刚提亲没多久,又订了这么近的日子成亲。”
换陶青鱼自己他是不在意,但这个时代这么着急的成亲,摆明了哥儿L不受重视。
秦竹是他发小,可不得为他着急。
小黄攀着陶青鱼肩膀,被他充满怒气的声音吓得耳朵成了飞机
耳。
陶青鱼手掌将它脑袋一盖,蹲下身来一只手砍菜。
那白菜梆子被他砍得嚓嚓作响,一刀一个。
秦竹见他生气,眼眶唰的一下红了。
他蹲下来,脑袋埋在膝盖上哽咽道:“谁跟你说是周家定的日子。”
“难不成还能是……”陶青鱼唇瓣一合,牙齿轻轻压住。
是了,秦竹有个那样的爷爷。
刚一想通,就听秦竹含着哭腔道:“周家选了日子送过来让我家选,阿爷却愣是添了个上面没有的。”
“他不要脸,我还要脸呢。明明周家自己说了后面的日子更好,但偏偏呜……”
说着说着,哭包子就委屈上了。
陶青鱼哪里知道这是戳了人家心窝子,也怪不得秦竹不愿意说。
他将小黄还给他,看秦竹直接把狗子当帕子,擦得人毛都粘在一起了。
陶青鱼摸摸哥儿L脑袋哄。
哎!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他安慰道:“好在周令宜还是为你考虑的。那一家子是和善人家,你也喜欢他,以后应当不会受苦。”
“不哭了行吗?”
“没、没哭了。”秦竹最后往小黄背上蹭了蹭,抬起沾了毛的脸。
陶青鱼将他脸上的黄毛捏着扔掉,嫌弃道:“虽然小黄也洗澡,抱抱就算了。用来擦脸你也不嫌脏。”
“小黄不脏。”哥儿L傻笑。
得了,还是好哄得很。凡事不挂心,小哥儿L定是个长命百岁的。
“行行行,不脏。”陶青鱼见他情绪稳定下来,又转身去砍菜。
“白菜放地里又不会烂,砍这么多也吃不完呀。”秦竹就哭了会儿L,眼睛鼻子红彤彤的,更像兔子了。
“不吃,送人。”
“送我啊?”
陶青鱼将白菜捡起放篮子,下巴扬了扬:“想吃自己砍。”
“嘿嘿,小鱼你真好。”
“小恩小惠就把你哄住了。”
十几l斤的篮子,陶青鱼单手提得稳当。看矮了自己半个脑袋的小哥儿L,他道:“我等会儿L要出去还银子,你回家还是待我家?”
“回家,我爷这几l天看我看得严。”说起这个,秦竹蔫头巴脑,走一步踢一下地上的草。
“等我忙完这一阵,带你出去玩儿L。”
秦竹摇头:“阿爷说一直到嫁人前都不能出门。”
陶青鱼一听,手上的白菜被他甩得差点掉地上。他咬着牙,忍了又忍。
什么老封.建!
“小鱼你手酸了?我帮你啊。”小哥儿L傻兮兮地伸出一只手帮忙扶着,另一只手上还抱着湿漉漉的狗崽子。
陶青鱼:“算了,看周令宜那性子,以后应该能带着你玩儿L不少。”
秦竹脸一红,咧嘴傻笑。
陶青鱼简直没眼看。
“快回去吧,我也出去了。”
“好哦。”
小哥儿L活得比谁都简单。喜是喜,忧是忧,家里宠着长大也养成了单纯性子,还挺好。
陶青鱼将白菜放下,换了一身干净衣服揣上银子。跟家里人说了一声就出门去。
陶青鱼背着背篓往村子里走。
宝瓶村秦氏宗族与陶氏宗族虽在一个村存在的时间也许久了,但两姓中总有斗争。
或争田争地,或争权力。面上维持着和平,私下里两方常常互看不顺眼。
而往往实际当中,陶氏也总是弱一些。田地是薄田多,山林是偏僻林子多。
再穷一些的人家就跟自家差不多。
陶青鱼去借银子的也都是自家那些亲戚,日子都不富裕。挨家挨户敲门问候,还了银子又递上个白菜。
亲戚们脸上笑了又笑,都夸他找了个好夫婿。
陶青鱼只能跟着笑,也不好解释。
还银子很快,背篓逐渐轻了,带出来的钱袋子也跟着轻了些。
最后一家在二爷爷那边,陶青鱼还完之后空着背篓路过,二爷爷陶有地正好在院儿L里划竹子。
陶青鱼:“二爷爷。”
“是鱼哥儿L啊。屋里来坐坐。”老头一手捏着竹子,一手举着刀。往斜下方一劈就是噼里啪啦的破竹声。
“我就不坐了,家里还有事儿L。”
客气话刚说完,二奶奶从屋里出来。她笑呵呵地开门,一把抓住陶青鱼的手。
“着急什么,坐下喝杯茶水。”
“二奶奶,有什么话你就直说。”
之前脸皮已经扯破了,陶青鱼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都是自家亲戚,他也不想把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