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仆役,加上大王、大妃、王子、公主们的房间,以及一些功能性的房间,例如大厅之类的地方之后,能留给情人的们的房间,其实并不多。
北猎的王庭在史上还曾经有过把两位情人安排在一个房间里睡觉的历史。但因为后来这两位情人太和谐了,历代君王里再也没有这样安排的了,宁可撵出去一个,也要保证这些情人不会过从亲密。
也就是说,北猎大王满打满算也就只能有七位情人。如果稍微保险一点,那就是五位。
难怪要开始往外扔了呢……阿幺内心这样鄙视道。
从王庭到春日大帐,大概需要走十几天的时间。大王和大妃的马车最大,要十二匹马来拉,除了引路护驾的车队外,走在最前面。
因为还没有王子或者公主,所以后面跟着的就是阿幺和师父的车驾,有八匹马拉着,跟在大王和大妃车驾后,很是神气。
和他们并排的,是左贤王小妃的车驾,同样是八匹马,但车子本身就没有这边的这样豪华了。
再后面跟着的,就是剩下几位情人的马车,只有一辆四匹马拉着的车。
后面就都是两匹马、一匹马拉着的车了,车厢狭小,无论做什么,都不是很方便。
再后面的队伍,长的阿幺都看不见了。远远的,好像一眼都望不到尽头。
师父在马车里。安安静静地练功,也不与阿幺说话,阿幺很是烦闷,因而没过几天,就钻到了左贤王小妃的马车里。
阿幺也和左贤王小妃提起了王庭的制度,她问:“小妃殿下,被大王厌弃的女人,就都会被扔掉吗?没有回旋的余地吗?”
小妃为阿幺斟了一杯茶,然后回答道:“不知道阿幺是否知道北猎有斗蛇的习俗吗?”
阿幺摇了摇头。
小妃便和阿幺说:“蛇本来在冬日是要冬眠的,但贵族们会在蛇进入冬眠以前,令捕蛇人捕很多很多的蛇,越多越好。”
“等到天冷的时候,也保持温度,不让它们休眠,一边积攒蛇皮、蛇毒之类的东西,一边和其他的贵族比试,谁的蛇大,谁的蛇毒,谁的蛇漂亮。”
“但是冬天的时候,贵族们能保活的蛇,其实并不多,有一些会逃跑,有一些会冬眠,贵族们只会关注那些,频繁被带去斗蛇的蛇。”
“小妃的意思是……?”阿幺感觉自己有些懂了,也有些没有懂。
小妃却不肯再说了:“只是讲一讲我北猎的习俗罢了。除了斗蛇呢,我们还会准备肉干、酿酒。一般都是酿三种酒。”
小妃这样说,阿幺便也不确定小妃的意思了。或许她真的只想岔开话题呢?
阿幺有些困惑。可她还是觉得,小妃是想告诉她什么,只是不好明说。
暗自思量一番之后,阿幺突然想到了师父带着的那个隅里,还关着一个禾风。
禾风虽然不肯说关于他的事情,但在别的事情上,不一定也不会说吧?
于是阿幺找了个理由,又回到了师父的马车里。
阿幺把前因后果都和禾风细细地说了一番,结果禾风只是和她说:
“人家那是要你不要多管闲事!”
阿幺再问,禾风又不肯多说了。所以阿幺没有办法,只好再去和大王的亲人们,套一套消息。
十几天之后,他们到达了春日大帐,开始安营扎寨。
营地按照交叉线排布,最中心的,是大王的执政营帐,它的四个角分别是大王的休息营帐、大妃营帐、小妃营帐,以及一个空置的营帐。
空置营帐的对角则是几位情人的营帐,而大王休息营帐的对角,没有营帐。
这里本来是应该是各位王子的营帐,只是如今大王还没有王子。
两位要被留在春日大帐的情人,一个叫阿彩,一个叫阿言。阿幺从阿言那里其实也听来了不少关于王庭的消息。其中一条就是,大妃曾经有过一个孩子,是位小王子,但是夭折了,是小妃下的手,小妃在那之前,也流掉过一个孩子。
阿幺一下子就觉得,有些不喜欢小妃了。可她自己也是从皇宫里出来的人,又觉得不能这样武断,所以就又纠结了。
她私下也问过阿诺一些事情,可是阿诺什么都不说,到了春日大帐之后,阿诺就跑了。
阿诺跑了,让阿幺觉得有一些不对劲,但不是阿诺不对劲,而是别的人有一些不对劲。只是阿幺又说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她突然想到,当初说被丢下就没有活路的,正是留下的这个阿言。可若是被丢下就没有活路,那阿诺自己跑了,也是没有活路了的啊,阿诺为什么要跑,而不是再争取一下呢?
可是再往下想,却也不知道该怎么想下去了,阿幺想得脑子都疼了,也没明白阿言想要做什么。
营帐不比王庭,在这里,大王不喜欢的女人,就更难见到大王了。
如今在大王身边侍奉的,主要是小妃和新来的阿柠。
阿柠据说在那方面,很有本事,很快就抢了小妃的风头。但这对于小妃而言,根本没有伤及根本,若是被放逐,也是左贤王派人将她接回左贤王部,这是一直有的惯例。
也是王庭里少有要顾的体面。
但对于其他情人而言,局面一下子就变得更加不可控了。
阿柠甚至开始蛊惑大王,说其他情人的坏话。阿幺能知道这件事,还是因为娘娘被送走了。
阿幺也是这时候才知道,原来这位“娘娘”是轻车王的娘娘。
轻车王娘娘被送走了之后,就是小妃和大王争吵,然后是阿古被罚了禁足。
随后便传出了阿柠有孕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