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们一瞧傻了眼。
小卖部老王扣得要死,辣条按片卖,一片两毛钱,那一包辣条起码得一块钱,小胖子白白拿了三包。
对他们来说,这简直是诛心的存在。
同学里总是有那么几个有钱人。
“我也要抽奖!”
“大姨,来十块钱的!”
“给我来一份,别挤我!”
孩子花钱总是不经过大脑的,很快张慧梅的腰包逐渐鼓起来。
有些没钱的只能干看着。
方明月注意到后面的同学,高声道,“不想买炸鸡的同学,只要花五毛钱也可以抽奖!”
有些同学眼睛亮了,凑上来递钱,“姐,我来抽一次。”
方明月收钱,让同学们抽奖。
有些没中的很是气馁但不甘心,又递上五毛,中了两颗水果糖,开心地走了。
一上来就中的同学,开心地炫耀着,还想再买。
渐渐地,方明月的零食袋空了。
“没了,明月,都卖完了。”,张慧梅买完最后一袋炸鸡,兴奋得不行。
“妈,回家睡觉!”
方明月帮忙收拾。
“睡那么多觉做什么?死后自会长眠,买鸡!”,张慧梅正在兴头上,觉得找到了人生的方向。
她觉得这行能干一辈子。
方明月笑了,“妈,物以稀为贵,天天卖就没意思了,这东西叫饥饿营销。现在最重要的事是去医院。”
“医院?”,张慧梅皱眉,转身仔细打量方明月,紧张起来,“你生病了?”
方明月笑了,“妈,不是我,是你,我们去医院做体检!”
这年代体检的人不多,医院是大忌,谁也不愿往那跑。
张慧梅操劳半辈子,身子孱弱,不去体检她不放心。
“什么是体检?去医院乱花钱,医生都是吸血鬼,巴不得多坑你的钱,我不去。”,张慧梅眨眨眼。
方明月拉着张慧梅胳膊,“妈,咱们把体检做了,我也能安心做生意,不然我不带你赚钱了。”
张慧梅苦着一张脸,“你这孩子,咋学会威胁你妈了,那我去还不成?”
她面上高兴,心里却是怕得很。
她总是觉得浑身没劲,哪里都不舒服,要是真查出病了,她女儿怎么办?生意怎么办?
带上抽屉不方便,方明月先回了趟家,放下行李,母女俩钻进屋子里数钱。
方明月掏出一大把钞票看得张慧梅窒息。
“乖乖,这么多钱?”
张慧梅拿着钞票数了数又数,满脸惊讶。
“妈,咱们今天一共赚了四百九十七块三毛六。”,方明月理着毛票,相同数额的放在一起。
张慧梅高兴地在床上打滚。
“哎呦,这么多钱,真好啊!以后咱们家吃喝不愁了。”
“妈,除去成本,咱们还剩将近三百块钱,给王奶奶十块钱,再除掉去医院的一百块钱,剩下的你收好。”
方明月抽出钱,张慧梅肉疼。
“明月,不是不要钱吗?咋还拿走一百?太多了,我不想去。”,张慧梅反悔了。
方明月收起一百块揣在身上,“妈,穷家富路,带着保平安用的。”
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她带着心里安宁。
“时间不早了,走吧。”,方明月拉着张慧梅出屋。
王老太太在院子里扫地,看见方明月高兴。
“呦,这是又挣钱了?”
“王奶奶,十块钱工资啊!给小刚买点好吃的,我带我妈出去一趟。”
方明月掏出十块钱递给王老太太。
“哎呦,这么多?太多了,我没干什么,不能要。”,王老太太觉得沉甸甸地推辞着。
“奶奶,只要你干得好,以后天天十块,另外帮我宣传宣传,你人脉广,这是宣传费。”
方明月会说话,王老太太心里高兴,“好,那我帮你说道说道。”
说完,母女俩骑着车往医院去。
一路上,张慧梅神情紧绷,怕得不行。
方明月扎好车放在墙角,张慧梅局促地站在医院门口,不敢进去。
临城人民医院,门口进进出出的人很多。
“妈,进去吧。”,方明月拉着张慧梅走进医院。
医院大厅吵闹得紧,一股消毒水味呛得张慧梅直打喷嚏。
阿秋!
方明月站在门口问了一嘴护士脑科怎么走。
医院没有专业的体检医生,方明月只能从头开始查起,
“最左边一间就是!先挂号。”,小护士指着楼上说道。
方明月拉着张慧梅去窗口排队。
“让一让!让一让!”,身后传来声音。
张慧梅回头一瞧,那人躺在担架上,整个脑袋血呼刺啦的,全身是血,吓得不行。
“让一下!医生,车祸,给他看看!”
男人累得大喘气。
方明月朝着男人看过去,对方比她高一个肩膀,五官立体,深邃的眼窝勾勒出高挺的鼻梁,眼神深邃透着一股精明。
方明月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又夹着一股猪粪的味道,很刺鼻。
她想这个人应该是肉联厂的职工,至少是管理猪场的。
陆砚池扫过方明月一眼,眼神中划过一抹惊艳,但也只是一瞬。
医生过来,掀开担架上人的眼皮,立刻道,“快,送急救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