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董力，你真敢坑我！万一把人吃坏了，我坐牢都不够赔的，你赚了多少黑心钱？”
李媚儿气得不成。
“没有，你回去吧。”，董力挠挠头，拉着李媚儿的手，眼神还飘着方明月。
方明月看见桌子弄好的肉馅，还算是新鲜。
“媚儿，这一块多少钱？”
“5.5块一斤，我们都是趁着新鲜买，厂家直接出货，价格也就在4.8一斤，他一下就挣了那么多钱，不亏心吗？”
方明月认真看了看猪肉，成色不错，还很新鲜。
猪肉作为战时必需品，一直畅销，就是不打仗的时候也是奢侈品，通常人家只有发工资才能吃肉
而现在不是物资紧缺的时候，猪肉也不是那么紧俏，厂子里收益自然下滑。
董力目光还在打量方明月。
都是女孩子，怎么有的人看起来香喷喷的，有的人味同嚼蜡。
“董力，那些人已经去店里要求赔偿了，我不管你的给我一个说法，把你贪的钱交出来，不然我就要被开除了。”
李媚儿急得翻兜。
“你干什么！回去说！这么多人你想害死我！”，董力推了一把李媚儿，显得不耐烦。
李媚儿性子急，也不怕，“董力，你要是不把钱给我，我就找你们厂长，这么大个肉联厂，那账目说不定有什么问题，我去告官！”
话刚说出口，董力急得捂住嘴。
臭女人！
这是想让他死吗？
闹到官府去，他的工作保不住，说不准在临城都呆不下去，这个贱人！
“你胡说什么！”
李媚儿咬了一口董力的手。
“媚儿！你别闹了，我把钱给你，你赶紧回去，有什么事我们私下说，别在这影响不好。”
董力抽回手，看了看四周的工友，表情尴尬，掏出钱递给李媚儿。
“这还差不多，以后你可不能干这种事儿，缺德。”，李媚儿吐口唾沫数钱。
这年头找一份工作不容易，她可不想被开除。
董力长得好，年轻能干，她也挺喜欢的，就是有时候太聪明，容易干点缺德事，她挺难受的。
“我们老板说了，以后你们的肉我们不要了，我们自己去屠户那里进。”
董力摸摸鼻尖，不情愿拉着李媚儿，“媚儿，你再和你们老板说说，我绝对不干那种事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李媚儿甩开他，“一码归一码，我们老板你就别想了，晚上请你吃饭赔罪。”
她不是感情用事的人，当初也是看在董力有渠道能拿优惠价的份上才同意合作，现在看还不如去屠户那里放心。
方明月很喜欢李媚儿的性格，说一不二，做生意这种人最靠谱，起码不会耍心眼。
感情用事的人最后都会出点麻烦，处理不好，那就是大麻烦。
“让一让喽！让一让！”，男人推着小推车从车间经过。
方明月瞥了一眼，桶里鲜红一片，“那是什么？”
“猪脑子，这玩意没人吃。”，李媚儿补充一句。
方明月愣了愣。
的确，这年头有点钱大伙也会下馆子，但猪脑这种东西根本不会出现在大伙的餐桌上。
一是名声不好听，民间有传说吃猪脑变笨的说法。
二是猪脑口感不好，弄不好又腥又腻，吃着像是在吃一团肥肉，大多数人都不会吃猪脑。
猪头一般是切开卖猪头肉，很少有人会买一整个猪头，猪脑自然也就多余，根本卖不掉。
“你们把猪脑送去哪里？”，方明月多问了一嘴。
男人打量方明月，笑嘻嘻道，“外面泔水桶，你是……”
“我朋友。”，李媚儿搂着方明月的胳膊笑道。
“媚儿，你出息了，有这么漂亮的朋友，不去演电影真可惜。”，女同志笑道。
方明月浅笑，刚要开口，身后传来一声男人的声音。
“都干什么呢？不工作了！”，男人声音浑厚，大伙纷纷收起笑容。
方明月回头望去，男人带着厚厚的眼镜片，一头乌发，眉宇间就是一股领导人的气质。
中山装洗得发白，一双布鞋磨损程度严重，看得出来是非常节俭的了。
“你是什么人？”，厂长华成质问。
李媚儿笑，“华厂长，这是我朋友方明月。”
“华厂长，我想问这些猪脑能送给我吗？”，方明月问。
若是把这些猪脑放在大排档里，做清蒸猪脑花，又是一笔收入。
市面上卖猪脑的很少，她相信一定会大卖。
华成愣了，“你要买猪脑？”
“嗯，我开了个大排档，我想买猪脑，不知道您这怎么收费？”
方明月也不想隐瞒什么，万一猪脑火了，后面再谈价格就不好谈了。
买猪脑？
华成都愣了，第一次听说有人吃这玩意，看着方明月年纪轻轻，怕是穷得叮当响，才会吃猪脑。
越是漂亮的姑娘，身世越是可怜，一向抠门的华成对她也怜悯起来。
这东西他留着确实无用，卖给养猪场还需要些费用。
“我这里的猪脑要多少有多少，你要多少？”
方明月想了想，猪脑那玩意比炸鸡还容易坏，她是有冰箱可也放不下那么多。
倒不如就拿10斤试试水，不行再说。
“10斤！”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