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盖依旧是那种颜色,更浅一点,好像浑身上下找不到一点色素沉淀。
谢锐泽的声音好像有点哑了:“不擦药吗?”
“。”许玉潋推开放在自己脚踝处的手,手指蜷缩,“谢锐泽,你能别盯着我看吗?”
……
浴室里的水声重新响起。
许玉潋身上只剩下了那一件能挡到大腿的短袖。
裤子是没法再穿了,至于少掉的那一件……“都是男人,有什么差别。”谢锐泽是这样说的。
外面的雨差不多停了。
白日的时候许玉潋站在窗户这往外看,能看见远处起伏的山丘,现在窗子被水晕得模模糊糊,还沾上了几片树叶,什么也看不清了。
山上很安静,除了下雨声虫鸣声,好像没有一个人在。
信号在下雨后也彻底消失了,手机上不停转动的缓冲条看得人有些乏味。
闻修齐给他发的那些信息还待在聊天界面等待回复,许玉潋能从他越来越多的问号中感受到一丝怒气,可他也不是故意不回复的。
拿着灯走到窗边,许玉潋伸手将窗子推开到最大。
此时的天空乌云遍布,视野有限,他看一会后就准备坐回床上。
但刚要关上窗,远处隐隐约约的一点亮光引起了他的注意。
摇动着,正从远处缓慢地朝着这个方向过来。
雷暴雨的天气,这么晚了会有谁在外面?
出乎许玉潋预料的是,远处的亮光变得越来越多。
并没有再继续往他们的住处靠近,只是动作停止的片刻后,所有亮光都以某种同步的频率朝着一个方向摇晃了起来。
他努力睁大眼睛试图辨别那到底是什么。
没等他看清,线头崩裂声响起,房间内的灯闪了一下后亮起,来电了。
许玉潋用手遮挡着眼睛,努力适应光线。
能看清后,他第一反应就是回头去找刚刚看见的那些光点。
电路恢复就说明道路上的那些路灯会重新亮起,沿着大路照过去,他或许能看清那些光线到底是什么。
但很可惜的是,路灯是亮了,但那些光点好像在来电的一瞬间,全部消失了。
许玉潋一无所获。
房门处‘叩叩’两声轻响,喻期初的声音传来,“许玉潋,你还在吗?”
他应该是刚从楼下回来。
隔着一扇木门,许玉潋听着自己的名字,莫名其妙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对方再次敲响了门。
摇了摇头,许玉潋忽视心中出现的怪异感觉,准备过去把门打开。
“你要去哪?”
散发着冷意的身体忽然贴了过来,许玉潋半张脸都在男人的手掌笼罩下,无法出声,几乎是被谢锐泽半走半抱地带回了床上。
“唔!”
许玉潋挣扎着想要从男人手下逃脱。
“嘘。”谢锐泽看着房门的位置,声音低沉,“这么想去开门,今晚是想和你的好哥哥住?”
门外的人似乎还在等待许玉潋的回答。
过道处的光线蔓延至床边,房间内能看见来人的影子拉扯成扭曲的形状。
风声变得越来越大。
没再有大动作,许玉潋安静了下来。
谢锐泽看过去的时候,他躺在被子里偷偷抬起了头,很是无辜地眨了眨眼。
似乎是为了表现自己真的没有那个想法,他还主动扭头蹭了一下男人的掌心,柔软一片。
白皙的脸颊上已经印下了些红印。
片刻后,谢锐泽终于松开了手,许玉潋赶紧从被子里坐了起来,也跟着往门口看去。
过道处一片明亮,喻期初应该是已经回了自己的房间。
谢锐泽盯着他的动作,忍不住冷哼了一声:“舍不得?”
他语气不是很好,和早上的时候有些像,动作也是,弄得许玉潋脸上都有点疼了。
他不明白开一下门的事,谢锐泽为什么会表现得这么生气。
“我只是想他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
他声音很轻,似乎还记得刚刚谢锐泽的那声‘嘘’,耸起的眉间,带着点楚楚可怜的委屈。
许玉潋现在没那么怕谢锐泽,他最擅长得寸进尺让人对自己好。
说完,他就伸手去勾人的指尖,很是明显的在跟谢锐泽卖娇。
估计是刚洗完澡急匆匆地出来,谢锐泽上半身随意套上去的衣服湿掉了一大块。
奇怪的是,男人并没有什么沐浴过后的热气,许玉潋碰到他的时候,手指不由自主地缩了一下。
“有事他早该说了,干嘛要现在才找你?”谢锐泽反握住他想要缩回去的手,“晚上没事别出门。”
“脸难受不难受?”
谢锐泽皱着眉把人拉到了怀里。
明明他都没敢用力,怎么搞得好像把许玉潋怎么样了似的。
雪白细腻的肌肤上还留有着明显的指印,嘴唇被磨成糜艳水红,纤长的眼睫湿漉漉地颤着,看着只要随便再欺负一下就要哭了。
整个人浑身上下不是粉就白,嫩得谢锐泽都不敢再多碰他。
穿着自己的衣服坐在床上,像是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
宽大的领口,看上去随便动一下就会漏风,更别提那处堪堪遮住的软肉。
就这样毫无防备地坐在他身上,纤细的手臂柳枝似的攀着自己,和自己亲密无间地贴着,随便动一下,都能感受到不同寻常的幼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