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实话实说。”
“他有对策吗?”
明知言是生是死他不太关心,他只是觉得明知言不会那么轻易死掉,于是随便回答:“有吧。”
“他不过是一个监生,谁也依仗不了,国公爷和纪砚白都不在京里,难得认识一个清辞郡主,想来清辞郡主也不想卷进这件事情里,他能怎么办?”
“有一个人在帮他,应该也能帮得上忙。”
陆怀璟思考了起来,问道:“谁能帮他?”
“七皇子。”
陆怀璟很是意外:“他没被禁足?”
“没有。”
“也对,他看起来也不像是会参与这件事情的人,不过他能帮得上忙吗?”
七皇子当初可是好几次差点要了林听的命,所以还是有些能力的:“应该可以帮一些。”
“他对太子倒是挺忠心的。”
听到陆怀璟说的,林听轻笑出声。
不过他并未多说什么。
陆怀璟沉默了一会儿,又问:“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暗暗去打听的,我知道你会关心。”
“算你有良心……”
陆怀璟快速擦了擦眼角,依旧不放心:“你说的俞渐离的病情,是你去给他诊脉了?”
“不用诊脉,他的病情我看过一次心中已经有数,知道一个大概的情况,我就能猜到他的病情发展。”
“他还有救吗?”
“有吧。”林听回答得漫不经心。
俞渐离是死是活,他也不关心,真死了他还反而能松一口气。
他这个态度气到陆怀璟了,他抬手便要去推林听一下:“什么叫有吧?”
谁知林听早就料到他会这般做似的,抬手握住了他的手腕,随后道:“我有办法,但是他不想让我救他。”
“为何?”陆怀璟被转移了注意力,只想知道为什么,忽略了手腕被握住的事情。
林听的回答避重就轻:“他说,他不想你和我接近,宁愿一死也不用我救他。”
“他有病吧?!至于吗他?!”陆怀璟只听这么一句,当然不理解俞渐离的想法。
“嗯,我也不理解。”
“命都不要了,也不让我和你接近?”陆怀璟嘟囔着起身,在屋子里来回踱步,突然顿住,惊道,“俞渐离不会暗恋我吧?”
“咝——”林听不知该如何回答,不过这个思路很陆怀璟。
“哎呀,都怪我太有魅力了,也不能因为我不治病啊!”
林听似乎很是认同,跟着点了点头:“嗯。”
“这可如何是好?”
“你劝劝他。”
“我现在都见不到他。”陆怀璟很是沮丧地回答。
“无妨,怕是快能见到了。”
“当真?”
“不出三日。”
*
清辞郡主这边刚刚回府,洗漱完毕,那边施辛冉便已经到了她的府上。
清辞郡主还挺意外的,笑着问道:“这是想我了?”
“怎么可能不想,你也不打个招呼,便去了那么危险的地方,我这些时日都担心得夜不能寐。”
“我得陛下庇护,有的时候也需要做一些事情帮他分忧。”
“道理我都懂,可你真的去了,我还是会担心。”
施辛冉和清辞郡主差了三岁,在众多贵女里仍算是年纪大,临近成亲却尚未成亲的。
她与清辞郡主多年情谊,算得上是最好的闺中密友,听说清辞郡主回京,不方便出城去接,还是在她回来的第一时间来了府上。
施辛冉着重问了这期间的事情,听说俞渐离竟然那般厉害,真的帮上了大忙,还重情重义地回京救明知言,也跟着改了些许对俞渐离的印象。
施辛冉欲言又止:“知蕴她……”
“她倒是没有求我,当时匆忙,我只来得及跟她简单地说了一些,她听完之后很平静,然后强忍着眼泪跟我说,知道哥哥如今还安好就可以了。”
想起俞知蕴当时的样子,清辞郡主也是一阵疼惜。
“她挺懂事的,可惜家庭不好,不然……”
“也不算特别不好,毕竟她的父亲真的待她极好,哥哥也宠着她,弟弟也听她的话,她自己是满意的。”
“这件事你不会插手吧?”施辛冉有些担心。
“不会。”清辞郡主说着,靠在了榻上,闭上了双眼休息,“我不想参与这种事情,之后……让知蕴好好开店。”
“嗯。”施辛冉松了一口气,在她看来,清辞郡主无依无靠,全靠圣上的庇护。
如果最后连圣上的宠爱都没有了,清辞郡主的处境也会格外艰难。
想来俞知蕴也是这般想的,清辞郡主能助她父亲回京,已经是莫大的恩惠了,又怎么可能再求什么。
*
七皇子到达客栈时,俞渐离正在整理自己写的奏章。
他走过去询问:“真的写完了?”
“殿下可以过目。”俞渐离回答得虚弱。
七皇子将信将疑,捧起奏章阅读起来,很快便心服口服。
明知言的文章一向精彩,言辞犀利,不拘绳墨。
俞渐离的文章风格自成一派,衔华佩实,不蔓不枝。
而且他的条理清晰,将一切看似激烈的问题巧妙地变得合理,玄圃积玉,字字珠玑。
这世间恐怕真的有人能够凭借自己的才华,扭转乾坤。
此时的七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