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予到集团,薇薇安便一脸雀跃,比她还要受宠若惊。
“明予姐,早知道言公子要替你报仇,我们还费力去联系什么报社,你之前还心软,你看言公子出手,直接让雪莉这辈子都毁了。”
连薇薇安都认为是言荡在背后操纵,更何况其他人。
她没跟薇薇安解释,既然言荡不打算助雪莉,那就让所有人都以为言荡是护着她好了。
这样一来,可以减少别人找她麻烦,何乐不为?
天气格外阴冷,浓厚的云层像是要遮盖所有的阴暗。
言荡从老宅进去又出来后,他的面色比进去时分明难看见几分。
他那样游戏人间、桀骜狂妄的一个人是很少出现这种神情的。
他抽出一根烟,含在嘴里,火苗跳跃,低头点燃,灰白的烟雾缭绕笼罩,火星一点点燃烧吞噬。
一辆鲜艳橙的阿斯顿马丁停在了他身边,驾驶室的车窗缓缓驾下,露出周自珩那张玩世不恭且恣意的俊脸,“去集团找你,没想到扑了个空。”
香烟含在嘴里,他随意叉着腰瞥着,吐字含糊不清,“找我有事?”
周自珩一只手扶着方向盘,一只手搭在车门边上,慵懒靠着,“没事就不能找你了?自然是喝酒啊。”
言荡拉开车门坐进去。
“听说你要结婚了?”周自珩问。
言荡咬着烟,眼睑耷拉着,闲散又淡,“谁告诉你的?言璟?”
“除了他还会有谁。”车外轰鸣声炸裂,周自珩一脸好奇,“不是怎么突然就要结婚了?跟谁啊?”
这次,言荡没回答。
“明予呢?你打算怎么处理?她跟了你那么多年。”
圈子里也就周自珩敢点破言荡和明予的关系。
言荡黑发细碎散落在额前,眼睫如鸦羽,在这极速的激情下,明暗交替的分割线,量身打造的切割体,沉默得犹如雕塑。
周自珩瞧了自家好哥们一眼,清楚这是个禁忌话题,也怪他一时嘴快。
讪讪摸了摸鼻子,不动声色转移话题,“听说顾冰清要从Y国回来了,这么多年没见,她如今可是出落得相当漂亮,身材又好,就咱们这情分,不得替她接风洗尘?”
言荡不疾不徐,似笑非笑,“再说吧。”
周自珩流畅打着方向盘,用舌尖抵了抵腮,“这么冷漠?想当初顾冰清出国那晚,你可是喝酒喝到胃出血,到最后紧急送往医院抢救呢。”
提到那段过往,言荡眼神冷了几分,周自珩见是戳到他伤疤,也就没再谈论那个人……
俩人到了名皇会所的包厢喝酒,酒意上头的周自珩又将话题往明予身上带:“对了,我以前以为明予会嫁给你大哥呢,毕竟明予对你大哥的心思,我都看得出来。”
闻言,言荡手腕上的钻扣折射出冰冷的寒光,脉络清晰的骨节绷紧。
昏暗的薄光下,他将酒杯往桌上一放,沉重的闷响,连带着周自珩都吓得清醒了几分。
好端端的发什么火?
正要开口询问,就见言荡单手提着西装外套,眸色阴沉地离开包厢……
夜色躺进轻纱未曾严丝合缝的落地窗,高架桥川流不息,逶迤入海,仿佛永远没有尽头。
言荡从名皇回来时,明予早已睡下。
他看着大床上凸起的一块,脱掉外套随意丢在一旁,爬上床,从身后抱住侧身睡的明予,火热的唇贴在脖颈。
明予迷糊惊醒,“是你吗?言荡。”
“不是我还能是谁?言璟不成?”言荡钻起牛角尖,“你希望是言璟吗?”
这下明予彻底清醒过来,想翻过身却被他按住,“别动,让我抱抱。”
扑面而来的酒气让她拧眉,“你喝酒了?”
言荡答非所问,固执得很,他像是惩罚性的在她耳朵上咬住,轻轻用牙齿拽,“你是不是一直都喜欢言璟?”
明予:“你醉了。”
言荡将她紧紧圈进怀中,臂弯用力,“我要你回答我的问题。”
曾经在言家,她和言璟关系最好,不过仅限于没发生那件事之前……
外面风声鹤唳,里面尽是一片水深火热。
深夜的时候,人的大脑最迟钝,而她被言荡彻底耗尽了耐心,于是有些口不择言,她铁了心跟言荡反着来,“对啊,我是喜欢言璟……我一直都喜欢他行了吧?你满意了吗?”
言璟按住明予,双腿跨在她细腰两侧,声音跟淬了寒冰的刀子,“我是浪荡子,你以为言璟就是君子吗?他不是什么好人,你和他是没有可能的。”
明予习惯了言荡偶尔发疯,但每每触及,还是不免心痛。
她和言璟没有可能,那她和他就更没有可能。
她想,她和言荡可能真的要走到头了。
这一晚,俩人闹得很不愉快。
明予醒来的时候,旁边的位置早已空了,手摸上去冰凉一片。
床头放着一张便利贴,利落简洁的俩个字——
【出差。】
言荡的行程她是最清楚的,印象中没有要出差的行程,怕是公子哥的脾气又犯了!
明予将纸条撕碎,丢进了垃圾桶。
一个小时后,她刚到集团,薇薇安便迎了上来,凑到她耳边,“明予姐,言董来了,此刻正在言公子的办公室。”
言璟是集团的股东兼董事,在集团都叫他“言董”。
明予顿时心生警惕,言荡前脚刚走,言璟就来了。
“有说是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