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予也没觉得自己蠢到这个地步,“最大的原因,自然是言顾权势地位的联手。”
唐蕴语气坚定,“这不是最大的原因,是唯一的原因。”
明予没时间打哑谜,“妈,你到底想说什么?”
唐蕴凝望着明予,她这个女儿的确很优秀,也很有能力,但在情爱这一块终究看得不够细。
“妈作为过来人,可以肯定地告诉你,老二对顾小姐是有比较深厚的感情的,但这份感情一定不是爱情。如果真如你所说,老二真的爱顾小姐的话,予予,那你根本不可能和老二纠缠那么多年,哪有真爱一个人还会和其他女人耳鬓厮磨?”
明予身子微微僵住,心头猛怔,她的嘴唇动了动,好像想要说什么,可是最终没有发出声音,她的目光好似有千言万语,却在下一秒归于平静。
唐蕴见她失神,有些不满:“予予,我说的话你到底听进去没有?”
明予似是而非点头。
“你若不信,就让老二看着你的眼睛,我就不信,他真的两眼空空,对你一点感情都没有。这些年,他一直都在教你,这个你总能感受到吧?”
明予缄默着不说话,她不知道为何唐蕴就这么敢肯定言荡对她一定有感情,她若是真在火堆旁,为何她没感受到?
唐蕴见此也没了说下去的耐性:“行了,你自己慢慢悟吧,还有……我听说言氏和祁氏关于辰荣收购案的负责人,你被顾小姐顶替了,这个项目是你在这个圈子的敲门砖也是翻身仗,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尽快将负责人的位置拿回来,男人的心你没本事留住,项目你总得留住吧,总不能什么都失去。”
提到负责人的事,明予来了几分精神。
“您放心吧,如何拿回负责人的位置,我已经有了主意。”
……
明予回到壹号院的时候,天早已变黑,里面没开灯,她摸索着找到开关,橙黄的灯光下,言荡坐在厅堂的沙发,一动不动。
明予被吓了一跳,“你有病啊,大晚上一个人坐在这里不开灯,我还以为你没回来呢。”
言荡盯着她讥笑,上下打量,“瞧你这胆子,这就被吓到了?”
明予将装着西装的袋子放在茶几上,“你有事找我啊?”
言荡转动着手腕上的小叶紫檀,“我不是让你早点回来吗?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
明予自顾自倒了杯水喝,“都跟你说了陪我妈逛街,自然没那么早回来。”
言荡不知何时走到她身后,从身后环住她的腰,明予差点被呛到!
言荡顶在她滑嫩的颈窝,带着荷尔蒙的温热气息喷洒着,他故意咬了一下她敏感的耳垂,“你妈又想让你在我这里得到什么,嗯?”
明予暗下眸色,“你天天怀疑这,怀疑那,有意思吗?”
“行,不怀疑,你现在说什么我都信。”
夜色暗涌时,明予被言荡抱上了楼,她担心掉下来,手勾着言荡的脖子,言荡察觉她的不安,抱紧了几分。
感受到她的依赖,他笑了笑,蜻蜓点水在她泛红的鼻尖啄了一下。
辗转来到她殷红的唇,一点都不温柔,又凶又野。
大床上,明予早就被吻得晕头转向,刚清醒两分,言荡便从床角爬上来,将她按在身上。
她差点就沉溺在这场情事中,但想到什么,她一把抓住言荡作乱的手——
“你是不是忘了我怀孕了?”
那两个字蹦出来,言荡倏然从她身上爬起来,无奈失笑:“还真忘了。”
明予没好气地瞥他一眼,“走远点,别压着我。”
明暗光影婆娑,她看到言荡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听到他俯在她耳边含糊不清说的话,顿时惊得如临大敌。
“怀孕了,身体不可以,手总可以吧?”
明予推开他想跑,却被言荡抓住手按入怀里,“你以为你逃得掉吗?”
结束后,昏暗光线下,言荡搂着她靠在床头微微喘气,给她揉着发酸的手,此刻空气变得稀薄。
明予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她脸上的绯红不散,但却变得异常沉默。
言荡察觉她的情绪,捏了下她的手心,坏坏的笑:“怎么了?不就是这次没让你舒服吗?”
明予习惯了言荡的戏谑,她想起白日唐蕴说过的话,蓦然从言荡的怀里坐起:“你看着我,让我看看你的眼睛。”
言荡见她如此认真,双手撑着整个背靠在床头,劲瘦的手臂环着胸膛,饶有兴趣地望着她,眼底含笑:“怎么,想要我眼睛不成?”
明予:“我想要,你会送我吗?”
言荡半开玩笑的语态,双手一摊混不吝道:“只要你开口,我双手捧到你面前。”
一贯的多情风流行止不羁,听不出几分真心。
唐蕴说她不信言荡对她一点感情都没有,若她不信,让她仔细看看言荡的眼睛,她看了,却没看到自己想要的。
明予落寞不堪,垂眸自嘲一笑,她怎么能蠢到如此地步,相信言荡对她是有爱的呢?
爱这个字,在他们的关系之间,实属奢望。
言荡拧眉:“你到底怎么了?”
明予没说话也没看他,躺下翻过身背着他闭上眼睛。
言荡挪下去从身后抱她,都被她抗拒地躲开了。
周自珩跟他说过,女人是超脱六界之外的特殊生物,女人的心思很奇怪,总让你一头雾水,是拿不准的。
这下,他算是领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