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逢那一夜,幸福值猛地飞升。
千笙趁热打铁,使出浑身解数,终于让幸福值涨到了70,流空很开心,恨不得日日在千笙的识海里狂奔。
“笙笙,别偷懒。”
千笙靠坐在四年没见的梨花树下,大半个身子隐没在阴影中,她抬头望着满头葱绿树影,微微晃神。
这里是宁王府的梨棠院,不是承晖殿。
这株梨花树是后被移栽至宁王府萧珩寝居庭院中的。
她淡淡道:“我明明很勤奋。”
“沈流渊通过密道来见萧珩了。”
流空干劲满满,完全搞不懂千笙为何如此消极散漫,但他还是尽职尽责地实时转播。
千笙端着新做的冰碗,款款地朝萧珩的书房走去。
冥一见到她,也不阻拦,只是大声通传。
如果不是跟冥一熟的不能再熟,她真的会以为他是在通过这种方式提醒萧珩和沈流渊该适时停止某些机密的谈话。
一进书房,萧珩就习惯性地接过了她手中的托盘,还不住的嘘寒问暖。
她听着萧珩的唠叨,目光却落在一旁的沈流渊身上,笑着打招呼:“沈相,一起吃冰碗啊。”
沈流渊站在书案前,突然显得很多余,但他依旧温文尔雅的行礼,完全不似朝臣口中那个手段狠辣出手无情的沈相,倒更像是一个青衣翩然的温润公子。
“千笙姑娘。”
如果不是那日她穿着女装来找他传信,他绝不会想到她会是个女子。
萧珩关切地说:“下次要见我,找人通传就是,天气炎热,小心中暑。”
千笙笑了笑道:“我要找的是沈相。”
萧珩微微抬头,眉目静如深湖。
沈流渊愕然:“找在下?”
千笙道:“我听闻北夷使团不日就会抵达,据说还带着一位倾国倾城的公主,想来是要和亲。”
极北之地有夷国,大徵世称北夷,太祖在世时曾征服北夷,迫其岁岁纳贡,和亲之事也并不少见。
沈流渊心领神会,淡淡道:“这位公主乃是嫡出,兄长还是东夷太子,娶了她,便得了东夷助力。”
千笙笑嘻嘻地望向萧珩,胸有成竹道:“自古美女爱俊男,若论俊美,谁能比得过宁王殿下啊。”
萧珩笑意不达眼底:“你们这是要把本王卖了?”
千笙瞪眼,一本正经道:“我们这是在解决你的终身大事。”
“如此突然的和亲,送来的又是一位身份如此尊贵的公主,北夷此举定然包藏祸心。”
萧珩瞳色深黑,看不明其中蕴含的情绪。
千笙想了想,低声道:“风险也大,收获越大,总得先着手准备。”她望向沈流渊,恳切道:“沈相,朝堂之上就请你斡旋了。”
萧珩俊逸的眉眼间似乎有暗光流转。
千笙和沈流渊讨论的热火朝天,等她发现萧珩的黑化值暴涨的时候,已经一觉睡到了天黑。
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
流空的叫嚷像警铃般响个不停。
原因无他,萧珩的黑化值涨到了20,毕竟人嘛,总有点黑暗面,黑化值只要不爆表就无伤大雅,可毕竟是个隐患,气运子一旦生出阴暗心思便很有可能会对这个世界造成危害,从而被天道抹杀。
千笙听着流空,思索着萧珩黑化的原因。
苦思冥想,始终找不到原因,肚子又在咕咕叫,索性去厨房找夜宵吃。
已过了晚膳的时辰,本该空无一人的厨房却热气腾腾。
她靠着门沿,双手环抱在胸前,望着正在灶台前忙活的人,调侃道:“这是在哪位佳人洗手作羹汤啊?”
萧珩不慌不忙地切菜:“你。”
千笙勾唇:“真的能吃吗?”
萧珩抬头望着千笙,笑了笑道:“你一会儿尝尝不就知道了。”
千笙找了个小板凳坐在干净的角落静候,眼前人秀色可餐,她撑着下巴直勾勾地盯着萧珩。
长袖微微挽起,露出的半截小臂弧线优美,矫健强壮,却不显粗野,蒸腾的白色热雾笼罩着一身蓝色锦袍的少年,衬得他无比清逸仿若谪仙。
她想了想,对流空说:“萧珩真的越来越像一个君王了,我已经很难他看穿真正的情绪了。”
“喜怒不形于色,好恶不言于表,悲欢不溢于面,这是身为帝王的基本素养。”
流空总结的十分到位。
沉默的气氛,最终被夜宵打断。
萧珩做了一碗清淡的阳春面和两个小菜,卖相好,味道也出色。
千笙坐在灶台前,一边吃一边赞叹道:“阿珩,若有朝一日,你落魄了,有这手厨艺傍身,也能养活自己。”
萧珩摇摇头,微微固执道:“我只给你一个人做饭吃。”
千笙笑了,悠悠道:“那可不行,你我得避嫌。”
萧珩道:“为什么?”
这就是她与他分院别居的原因。
多可笑的理由。
千笙一顿,淡淡道:“俗话说,儿大避母,女大避父,你我都是成人了,太过亲近,万一被人传出去,影响不好,再说,你迟早要娶亲,成天跟我腻在一起算什么事。”
萧珩俯身半跪在千笙面前,眼光凉薄而促狭,他压低声音,缓缓道:“你看我的身子、摸我的胸口、还与我同榻而眠之时,怎么不想着避嫌呢?”
千笙解释道:“那时候咱俩都是孩子,姐姐和弟弟睡在一起很正常。”
黑化值:+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