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让人毁灭,必先使其疯狂。
萧瑾在疯狂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外敌未除,内患又起。
千笙的革命队伍中出了叛徒,流空向她汇报的时候,她多少还是有些发愁的。
背叛者是萧珩派给她的那四名女侍卫中最优秀的朱砂。
她大致清楚朱砂背叛的原因,朱砂喜欢沈流渊,而她不但夺走了沈流渊的心,还与萧珩堂而皇之地亲昵缠绵,在朱砂眼里,无异于给了沈流渊巨大的伤害与侮辱。
朱砂迁怒于她,所以选择了背叛。
流空道:“朱砂投敌,正打算把你送到萧瑾手里挟制萧珩,你应该主动出击除了这个祸患,这事得告诉萧珩。”
千笙扶额:“那我如何解释?”
流空疑惑:“你怕萧珩怀疑你?”
千笙微微沉吟,缓缓道:“萧珩太聪明,我怕他有所察觉,要是因此影响了世界线就糟了,你不也说过,不能让小世界的人知晓三千世界之事。”
萧珩永远不会怀疑她的,可他太敏锐,她不能因为自己影响他的命运。
思索片刻,千笙有了计划。
……
阔烈被掳,云鸾相救时不仅中了媚毒,还受了内伤。
千笙去为云鸾诊治时,特意把朱砂也带上了,往府外走的时候,她对身旁的少女说:“朱砂啊,人活一世,最重要的就是不能有害人之心,否则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朱砂已经传信给萧瑾,萧瑾命令她找个隐秘的地方把自己绑了,然后好去威胁萧珩。
这番话是自己给她的最后机会。
朱砂脸色微变,说:“姑娘说得对,朱砂受教。”
千笙心中叹息。
要真是受教,就该立刻回头,而不是握紧了手中的长剑。
她说:“流空,依计行事。”
朱砂自寻死路,她也不必留情。
千笙有心放水,朱砂得手的不要太容易。
去往萧瑾城外别庄的马车上,本该昏迷的千笙却突然睁开了眼睛,有流空在,她轻而易举地就解开了束缚手脚的绳索。
“流空,真的不会死吧?”
流空保证道:“放心,有我在,跳车只是小意思,你顶多擦破点皮。”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千笙眼一闭心一横,咬牙翻窗跳车,几个翻滚后,重重摔在了草甸上。
后果诚如流空所言。
“流空,你终于靠谱一回了。”
流空骄傲道:“我一直很靠谱,怕你疼,我还特意屏蔽了你的痛感。”
跳车的动静引起了朱砂的注意,她提剑追来,千笙没命地跑。
有流空这个外挂,朱砂自然追不上她。
一路狂奔,千笙最终停在了一处断崖边上,眼前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
她的小心肝一颤一颤的,哆嗦着问:“流空,真的不会死吗?”
流空催促:“赶紧跳,我好进行计划下一步。”
千笙闭上眼,纵身一跃,决绝地跳下了悬崖。
下坠的瞬间,远方传来一声惊痛的呼喊。
她睁开眼,隐约看见白色衣袂在风中狂舞,呼喊她的人仿佛被薄雾笼罩看不清面容。
最后的记忆是那道白影随她一同跳下了悬崖。
再次睁眼的时候,她已置身在一处山洞中,身边是坠入深沉梦魇的萧珩。
千笙费解:“流空,什么情况?”
流空道:“殉情呗。”
千笙惊住了。
断崖下是一处寒潭,她早已知晓,故意跳崖就是想让朱砂认为她已经死了,从而再不能拿她威胁萧珩,她本打算风平浪静后偷偷溜回去的,没想到萧珩突然出现了。
衣服干爽,很明显是萧珩用内功帮她烘干了。
睡梦中的萧珩眉头紧紧蹙起,抱着她的手臂箍的她有些疼痛,抬手去摸他的脸,他却瞬间惊醒。
“做噩梦了?我在呢,没事的。”
她环抱住他,像又是那样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抚他。
萧珩唇色发白,声音却很平静,他语气低低地说:“不要离开我。”
千笙想,萧珩一定是吓坏了。
她回道:“我不离开。”
话语是苍白的,唯有拥抱能驱散全部恐惧。
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终于分开。
千笙靠在萧珩怀里,抬眸望着他,轻声道:“你是如何找到我的?”
他携暗卫外出办事,按理说明天才能回来。
萧珩说:“进城时,恰巧与载着你的马车相遇,心口莫名其妙的疼痛,下意识地就追上去了。”他眸光黯淡,声音里似乎带着些后怕:“可惜终究晚了一步。”
千笙摇头,笑着说:“不早不晚,刚刚好。”
她偷偷问流空:“是不是你干的好事?”
她本来是想一个人把朱砂解决掉的。
流空直呼愿望,也是满肚子的疑问,讶然道:“真不关我的事。”
“这也太诡异了吧。”
“也许这就是男人的第六感。”
“……”
“……”
找不到原因,那就只能归结于天意。
千笙不再多想,突然起身,双手揪着萧珩的脸颊,怒道:“你傻啊!我跳崖,你也跟着跳,万一下面不是寒潭,你就死定了。”
你当是泰坦尼克号,you jump,i jump?
萧珩反应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