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季行舟肩上的刀伤是皮外伤不碍事,枪伤却有点棘手,子弹射中了肺叶,不好好调养会落下咳嗽的病根。
千笙请了长假,二十四小时贴身照顾季行舟,病号季行舟很享受这段养伤时间,无时无刻不在黏着她,腻歪了好几天后,她终于找到理由得以短暂离开。
流空似乎早有预感,说:“去找黎冉给你男人报仇?”
千笙淡笑:“流空,你终于上道了。”
深夜的精神病院宛如鬼市一般透着股阴森恐怖的气息。
一间病房内。
黎冉望着凭空出现的千笙惊恐地退到了墙角中,面前的人明明没有张嘴,问好的声音却在她脑海中不断游荡。
“你不是黎棠,你是谁!?”
千笙通过流空直接用脑电波与黎冉交流:“你伤了我男人,我是来找你报仇的人。”她掐住黎冉的下颚,目光温柔的诡异:“我的男人,我舍不得打舍不得骂,你却在他身上留下了一刀一洞,你说我该怎么回报你呢?”
黎冉自知反抗无用,求饶道:“放过我吧,我会老老实实待在精神病院一辈子的。”
她装疯卖傻就是为了活命,她怕死啊。
千笙说:“这精神病院进都进了,那你做一个真正的疯子吧。”
一道白光闪过。
黎冉双眼渐渐失去焦距,整个人不停傻笑着,嘴角流着口水。
显然是彻底疯了。
流空不解道:“笙笙,你不杀了她?”
千笙唇角微勾,似笑非笑道:“她因吸毒患上了艾滋病,现在已经到了晚期,死是早晚的事情,我要她受尽病痛折磨凄惨死去。”
流空喟叹:“一遇上有关季行舟的时,你就像变了一个人般。”
千笙淡淡道:“季行舟是我的底线,记得善后。”
流空任劳任怨地消除了千笙出现过的痕迹。
谁也不会知道千笙今夜出现过。
千笙回到病房时,季行舟正盘腿坐在床上等候,像小孩撒娇那样,嘟着嘴道:“笙笙,你可算回来了,快帮我洗澡。”
千笙嘴角抽搐,用手语道:“季行舟,你收敛点,行吗!?”
天天让她帮他洗澡,他也不嫌腻歪。
季行舟理直气壮道:“我是伤员,而且还是为你受的伤。”
千笙深深吸气又吸气,任命地搀着季行舟走进了浴室,熟练地从抽屉里掏出一个眼罩。
天地良心,她可是发乎情止于礼,不该看的绝对不看。
刚准备戴上眼罩,一只修长的手便夺走了眼罩,白色眼罩像一片坠落的羽毛般掉进了垃圾桶。
“我们是合法夫妻,你总有一天要看我的身体,笙笙,你得快点适应。”
季行舟一边脱衣服一边悠悠开口。
上衣被脱掉,镜子里映出男人的上半身,白皙的肌肤仿佛没有一丝毛孔,坚实的胸膛,分明的八块腹肌,完美无缺的身材看得人血脉喷张。
男人的手搁在了腰间。
千笙张着嘴,呆立在原地,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是含羞带怯好?还是直接生扑好?
流空煽风点火:“行了,别忍着了,上啊。”
考虑到季行舟还是个伤员,千笙只好按捺住激荡的情潮与冲动,为了避免乱性,她干脆闭上了眼睛,默念清心咒。
火热的身躯贴了上来,眼皮处传来湿濡的感觉。
季行舟抱着千笙轻吻着她紧闭的双眼,沉声问:“笙笙,你不愿意?”
千笙没有睁眼,摇了摇头,用手语说:“你的伤还没好利索。”
季行舟贴在千笙耳畔,语气灼热道:“你的意思是我伤好之后,你就愿意与我做些夫妻间该做的事了?”
千笙一张老脸简直要烧成灰,难为情地点了点头。
堂而皇之地把男女间那档子事说出口,也就季行舟能干得出来了。
她好想念上一世那个端方守礼的萧珩啊。
她拍着他的肩膀,谆谆教诲道:“舟舟,为长远计,先禁欲两天吧。”
季行舟嘴角抽搐:“舟舟?”
犹豫片刻,最终接受了这个称呼。
他侧头啄了一下千笙娇嫩地脸颊,笑声愉悦道:“放心,我说过,要等你能完全会说话时再碰你。”
千笙磨牙。
怎么的!?还嫌不尽兴啊!?
目光落在季行舟新长出粉色嫩肉的枪伤处,心口又是一阵抽痛,她俯身轻轻吻住那处,小心翼翼地靠在他胸前,手指掠过那朵朱砂梨花。
她断断续续地说:“以后,不要,再受伤,我,心疼。”
季行舟环住千笙,声音柔若熏风:“为你,死,我都愿意。”
……
季行舟中枪的事情闹得太大,韩青茹也被惊动了,两人是同时出院的,住进静园的当天,她就支开了千笙与季行舟展开了又一轮会晤。
单独辟出来的茶室内。
季行舟坐在茶桌前泡茶,动作行云流水,他将一盏清茗恭敬地双手奉给韩青茹:“外婆,请用茶。”
韩青茹轻呷着茶汤。
茶香馥郁,茶汤澄澈,一尝便知是难得的名茶。
“像你这样精于茶道的年轻人现在可是很少见的。”
季行舟微笑道:“棠棠钟情茶道,我本是为了能与她有更多共同语言才去学习,可是慢慢的,我也喜欢上了。”
韩青茹微一沉吟,说:“茶如人生,亦苦亦甜,亦浮亦沉,由热转凉,由浓转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