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元旦后帝都民乐团随华国领导人出访Z国的交流访问,千笙一边要投入紧迫的排练中,一边要与一众内卷到极致的同侪们竞争首席演奏者的位置。
黎光耀忙着夺回黎氏传媒的大权,宋采薇各方奔走试图把黎冉捞出来,二人自顾不暇,倒是没时间找她的麻烦。
千笙得以全身心地投入到高强度的工作中,赵琛单独在休息日约见她的时候,她微微有些诧异,在这个节骨眼秘密见面,传出去定会引起议论,她正打算拒绝,流空却告诉她,是想见她的另有其人,赵琛不过是个幌子。
见面的地方是一处私密性很高的茶楼。
千笙在侍者的引领下,走进一间布局雅致的茶室,静静望着茶桌前跪坐在草编圆垫上的老妇人,施施然地坐在了对面。
她微微颔首,礼貌道:“季老夫人好。”
那老妇人年约七旬,精神矍铄,精致五官依稀可见年轻时的风华绝代。
“秦瑜,军政世家秦家的嫡女,季老家主原配,季云沉的奶奶,季行舟名义上的母亲,七十一岁,看似温婉,实则心机深沉。”
流空像人口普查一样把老妇人的信息报了出来。
千笙淡淡一笑:“季老夫人大费周章地约见我,不知有何见教?”
流空:“……”
这么直接的吗!?
秦瑜面色平静,清亮的眸子中暗潮涌动,她似乎笑了一下,也不啰嗦,直接说明了来意:“黎小姐,我知道你是替嫁给季行舟的,嫁给云沉,你同样可以获得现在拥有的一切,甚至更多。”
千笙唇角微勾,好整以暇地盯着秦瑜,沉默不语,一副被打动了的样子。
秦瑜见状,继续道:“只要你卧底在季行舟身边,与云沉里应外合夺回季氏集团,我可以保证,你就是季家下一任的主母。”
千笙一个没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大饼画的还真是诱人。
她还以为是什么高招呢?搞半天是想策反她啊。
“季老夫人,季云沉不过是您的孙子,而季行舟是你的亲儿子,你这般撬自己亲儿子的墙角,甚至恨不得他一无所有,是一个母亲该有的行为吗?”
秦瑜保养得宜的脸一僵,眸中闪过不甘、愤恨、痛楚等诸多复杂情绪,只是短短的一瞬,便恢复正常,她笑了笑道:“季家永远只能属于云沉。”
千笙微眯着眼睛,声音又低又沉,似是魔咒一般能将人心中所有的秘密套出来,她在流空的帮助下对秦瑜实施了催眠:“所以说为了季云沉能得到季家,你可以不择手段做出任何事情,包括……”
“奶奶!”
“笙笙。”
不约而同响起的两道急促呼唤,打断了这次催眠。
千笙心神一震,催眠被打断令她大脑一阵晕沉,恍然间,浅淡的檀香气息将她裹挟。
她抬眸望着一脸焦急担忧的男人,露出一抹安慰的笑容:“我没事,别担心。”
眼前的女孩唇色发白,精神不济,完全没有了清早分别时朝气蓬勃的样子。
季行舟将千笙打横抱在怀中,冷冷道:“老夫人年事已高不宜外出,以后就安心呆在季家老宅颐养天年吧。”
秦瑜怒道:“你敢!?”
季云沉自知理亏,沉声道:“这次是奶奶唐突打扰到了小婶,可奶奶没有恶意,我代她道歉,还请小叔小婶原谅。”
他第一次觉得小叔小婶这两个成为如此刺心。
千笙冷哼:“季老夫人不但让我改嫁你,还向让我给你做卧底搞垮我男人,这叫没恶意?”
季行舟眸中戾气大盛,他面容阴鸷道:“看来我最近是太仁慈了,让你们以为我是个善人了。”
季云沉一时无语,怔怔望着千笙,又木然地转头看向秦瑜,在见到秦瑜不自然的表情时,他便知道,千笙说的全是真的。
千笙揽紧了季行舟脖颈,靠在他怀里,声音虽然有些没力气,但目光却十分坚定,她郑重道:“正好今天人齐,有些话,也该说清楚。”
她顿了顿,继续说:“季老夫人,季云沉是很出色,但和季行舟比还是差远了,我是有多眼瞎,才会弃了珍珠选鱼目?我奉劝你们一句,安分守己些,否则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季云沉一副受了打击无力自拔的样子,望着千笙久久无语。
秦瑜歇斯底里地喊道:“季行舟他就是一个陪酒女生的杂种,哪里都比不上云沉。”
千笙一记眼刀甩过去,秦瑜被吓得跌坐在草编圆垫上,她摸着季行舟的脸颊,一字一顿道:“对我而言,季行舟是这世上最珍贵、最赤诚、最温柔、最明亮的人,他什么都不用做,我就会毫无保留地爱他。”她冷冷凝视着秦瑜,语气含了丝杀意:“你若再敢诋毁他,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茶室内,只剩秦瑜和季云沉两人。
季云沉恨铁不成钢地望着失魂落魄的季云沉,怒喝道:“云沉,她都那么羞辱你了,你还不打算忘了她吗?”
季云沉苦笑:“能忘早忘了。”
秦瑜踉跄起身,狠狠扇了季云沉一巴掌,恨恨道:“为了一个女人,你不但打算放弃对付季行舟,甚至连季家的基业都不要了,没出息的东西。”
季云沉嘴角流血,表情麻木,眼神空洞,失笑道:“季家的基业,我从来不想要。”
秦瑜泪眼婆娑,捂着唇道:“那你爷爷的仇呢?也不报了?”
季云沉面色如逐渐平息的潮涌一般归于虚无,他似是在喃喃自语:“报仇,要报的。”
静园。
一众医生给千笙做了一番详细的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