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架事件过后,千笙大部分时间都呆在城堡中,季行舟极度黏她,无尽的缠绵让她不知今夕何夕。
Z国国王的到来隐秘且意外。
一国之君的脸上尽是为难之色,恳切请求道:“季夫人,请您劝劝季先生,让他放过我女儿吧。”
流空冒出来,说:“季行舟要求国王对小公主进行公开审判。”
千笙眸光闪动,淡淡道:“请公主殿下永远不要出现在我们夫妻面前。”
国王如获大赦,欣喜道:“夫人放心,我一定做到。”
流空颇为疑惑,微微惊讶道:“你就这么放过绑架你的帮凶了?”
千笙语气散漫:“得饶人处且饶人。”
流空表示他一个字也不信,千笙这睚眦必报的性子,让她饶过害她的人,除非世界毁灭。
季行舟得知此事后,什么也没说,只是紧紧地抱着千笙。
许久后,若有若无地叹息轻轻响起。
“我都听你的。”
千笙靠在季行舟怀中,侧脸贴着他的胸膛,他坚实有力的心跳一下又一下鼓动着耳膜。
Z国是旅游国家,资源贫乏,严重依赖进口,而季氏集团便是Z国最大的进口商,为了惩戒一个无足轻重的公主,还不配季行舟毁掉苦心经营的一切从此与Z国交恶,莫不如送国王一个顺水推舟的人情。
月上中天。
火热的爱意似乎要将长夜燃尽。
千笙瘫软地躺在床上,满头青丝凌乱披散在枕衾上,发梢处挂着几颗晶莹的汗珠。
她被季行舟从背后揽在怀中,脊背紧紧贴着他灼烫的胸膛,耳畔是他依旧急促的呼吸。
今夜的交流格外激烈。
她像是一个面团般被他搓圆捏扁。
他的索取霸道又强势,仿佛要将她吞吃入腹才满意。
温柔的吻自千笙脊骨蜿蜒而上,留下一路迤逦繁花,最终停在了她弧度优美的雪白脖颈间。
季行舟凝视着怀中女子安静的睡颜,伸手撩开她额前的碎发,俯首轻轻吻了一下她的唇角,小心翼翼的起身下床,生怕吵醒了她。
他穿戴整齐,深深望了千笙一眼,无声无息地离开了卧室。
门关上的那一刻,床上本该安睡的女子猛然睁开了眼睛。
城堡建于中世纪,华丽的外表下藏着许多见不得光的所在。
最隐秘的当属地下三层的密室,这里是城堡中的禁地。
沾着干涸血迹的铁门后,不时传来奇怪的声响。
“砰”的一声,铁门被大力推开。
门后的世界,残忍又血腥。
屋内,摆满了各种刑具,七八个处刑架上各自绑着一个参与绑架千笙的雇佣兵,皆是血肉模糊不成人形。
季行舟近乎慌乱地挡在千笙面前,用手捂住了她的眼睛,内心剧烈地震动着。
他不想她看到这肮脏的一切,包括同样卑劣的自己。
他怕她那双无瑕的眼睛会流露出厌恶、恐惧、失望这样痛心的情绪,更怕她因此离开他……
千笙依偎进季行舟的怀抱,完全不在乎他身上地血腥气,双手环着他,语气温软,半是撒娇半是命令道:“舟舟,没你抱着,我睡不着。”
季行舟低声道:“我们回去。”
偌大的卧室一片霜白,滢滢月光悠然撒在相拥而睡的两个人身上。
怀中的娇躯温暖柔软,暴虐的杀念、动荡的情绪渐渐平息。
季行舟低头凝视着千笙,沉声问:“笙笙,你怕我吗?”
千笙睁开眼,额头轻轻凑着季行舟的鼻尖,一字一顿道:“我爱你。”
爱你都来不及,又怎么会怕?
我知道,纵使你屠尽天下人,也绝不会伤我分毫。
季行舟说:“笙笙,我是个疯子。”
千笙抬手抚上他的脸颊,声音温柔地说:“你只是病了,病情反复很正常,不要太担心。”
“我要是一辈子都好不了怎么办?”
“那就好不了呗,大不了,你闯祸,我善后,你的余生,我来负责,这辈子,我管定你了。”
霸道的吻忽的落下,凉意浸身。
彻底结合的时候,千笙觉得世界无比充盈,生命中的所有苦涩都因季行舟的存在消弭。
爱欲似火蔓延,焚身灼魂,人间极乐,大抵如此。
在Z国短暂停留,两人就返回了华国。
千笙把秦朗催眠她意图利用她欲行不轨的事情说出后,季行舟当即派程谨言为她做了个360度无死角检查,再三确定她安然无恙后,所有人才放下心来。
秦朗虽是秦家旁支,却也是年轻一代中的佼佼者,再加上宋采薇能如此顺利的绑架千笙,秦家的手笔可见一斑。
秦家既敢出手,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季行舟覆灭秦家的手段凌厉狠辣,短短时日,秦家便损兵折将。
天气愈加寒冷,凛冬的日子更显萧瑟寥落。
千笙和夏安安结伴去城郊的流浪动物救助中心做义工,两个人一前一后抬着一袋五十斤的狗粮往屋内走。
结冰的地面异常光滑。
夏安安一个踉跄,堪堪站稳身子,狗粮袋子脱手落地,千笙被袋子下坠的力量压的身子一晃,猝不及防间,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扶住。
她抬眸望着伸出援手的季云沉,不着痕迹地远离了他,淡淡道:“谢谢啊。”
季云沉凝望千笙许久,似重压一瞬间卸去那般,重重松了口气,说:“地上滑,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