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笙狠狠甩了季行舟一巴掌,她用的力度那样大,打偏了他的脸,手亦是酸痛发麻。
她听见自己颤抖的不成样子的声音。
有怒气、有委屈、有心疼……
“阿珩是你,季行舟是你,我爱的从来只有你一个人。”
季行舟愕然地转头望着千笙,脸颊上五道鲜红的指印衬得他透着一股令人怜惜的破碎感。
“你说什么?”
千笙把季行舟推倒在桌案上,恶狠狠道:“你不是想知道我爱不爱你吗?我现在证明给你看。”
室内温度节节攀升。
风光无尽。
千笙靠在椅背上,被季行舟折磨的几乎要疯掉,咬牙道:“季行舟,你真是个该下地狱的疯子。”
季行舟唇畔漾出一抹偏执笑容,说:“我们一起下地狱吧。”
千笙想,下地狱就下地狱吧,大不了与他一起在地狱称王。
总裁办公室占了一整层楼,隔音措施做的异常完备,内里的声音一丝也传不出去。
百叶窗垂落,偌大的办公室内光影昏暗,却有无限旖旎风光。
一切归于平静,两人相拥着躺在休息间的床上。
季行舟撩开千笙额前被汗水打湿的头发,声音残存着几分异样的情绪,静静道:“为什么非要在我的办公室?”
被衾半掩,露出男人精壮的肌理。
千笙的手指停在季行舟胸膛的那朵朱砂梨花上,她抬眸望着他,俏皮一笑道:“证明我爱你爱的要死啊。”
季行舟眉头微蹙,俯身深深吻着千笙。
千笙顿时有点怂,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季行舟,岔开话题道:“怎么说亲就亲?”
季行舟神情冷肃:“不许说死字。”
千笙心头一暖:“傻瓜。”
季行舟眸光轻柔如纱练,脉脉地覆在千笙身上,他笑意清浅道:“我聪明了一辈子,为你却总是犯傻。”
温存了许久。
千笙回过神来,觉得还是要把一些话和一些过往说清楚道明白。
“舟舟,从小到大,我总会做一个梦,梦里的你是一个母族被陷害诛灭的不受宠皇子,而我则是个小宫女,我一直叫你阿珩,我们相依相伴披荆斩棘,最后你成了旷古绝今的少年帝王,以江山为聘娶我为后,我一直认为这是我们的前世。”
季行舟眼波流转,动容道:“今生我们又相遇了。”
千笙戳着季行舟的胸口,嘟着嘴,傲娇道:“不然我怎么会那么痛快地和你领证!?是我早早地就认出了你,想和你再续前缘,结果你这个家伙把我忘得干干净净。”
季行舟坚定道:“我永远不会忘记你了。”他微微一顿,问:“前世的我们最终如何了?”
千笙垂眸,声音很平静。
“我红颜早逝,你殉葬陵寝。”
季行舟一笑,说:“生同衾,死同椁,是我的风格。”
千笙一个翻身趴在季行舟身上,紧紧捧着他的脸,恶狠狠道:“要是我先你一步离去,无论这人世多苦多难熬,你都得给我赖活着。”似乎是觉得威胁的力度不够,补充道:“你若敢轻贱性命,九重天,红尘路,阎罗殿,我与你生生世世不相逢。”
季行舟在千笙额头印下轻轻一吻,郑重许诺:“你要我好好活着,我便好好活着。”
无惧己身堕幽冥,只恐你心痛分毫。
泼天大祸春风化雨般消弭。
流空看着清零的黑化值和即将圆满的幸福值,满意地感叹:“笙笙,不愧是你啊,轻而易举就解除了危机。”
千笙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马后炮。”
流空继续吹彩虹屁。
“这都是我的肺腑之言啊!你将上个小世界与气运子的过往借梦托述,既加深了和季行舟之间的感情,又解开了心结,这一波操作可真是太绝了。”
千笙没搭理流空,拿起手机给程谨言打电话。
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电话打完,流空忍不住开口道:“你想怎么对付秦子陵?”
秋后算账,千笙不可能饶过挑拨离间的秦子陵。
千笙没有回答,只是问:“秦子陵彻底黑化成反派了吗?”
流空如实道:“那倒没有,就是嫉妒心比较强一点,他跟季行舟说了那些话后,还挺后悔惶恐的。”
千笙“哦”了一声,不咸不淡道:“还算他良心未泯。”
秦朗疯了,圈内传言他是被愤懑不平的秦家旁支族人逼疯的,归根结底,也是他罪有应得,谁让他将秦家旁支的产业全卖给了季行舟,没被买凶谋杀就不错了。
千笙却知道真相。
她请求程谨言对秦朗实施了最后一次催眠,唯一的指令就是把秦家旁支的产业贱卖给季行舟。
清醒过来的秦朗不疯谁疯?
他仗着催眠术做了不少恶事,如今落到这个下场也是活该。
此事过后,她彻底与秦子陵断绝了关系,这招杀鸡儆猴很成功,他没再耍花招,再次见到他时,是在一个夕阳西下的薄暮。
千笙和季行舟带着大金在周边溜了一圈,距离静园不远时,一眼便看见了快步朝他们走来的秦子陵。
青年胡子拉碴,潦倒的像是流浪汉,完全没有了当红流量光芒四射的风采。
她微微皱眉,对季行舟建议道:“我觉得静园该添一些保安了。”
季行舟欲赶走秦子陵。
秦子陵率先开口道:“说完一些话,我再不会来打扰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