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节结束后,千笙便返回了帝都。
在裴隽的牵线搭桥下,她和程询和姚嘉建立了革命同盟,程询管着华国传统文化保护基金,姚嘉负责ice feather的各项工作。
等到一切安排妥当,得闲的时候已经是三月惊蛰后。
布莱恩·奥瑟的集训营即将开营,裴隽也决定参加这次外训,他出发飞往F国的前一晚,千笙像块牛皮糖一样黏着他。
二月初春,草长莺飞,一场新雨过后,夜幕空明而澄净,泛着如梦似幻的烟青色。
别墅内,一派岁月静好。
千笙垂眸瞅着地上铺展开的行李箱,望向裴隽时,眉梢抽搐个不停:“一百天的封闭集训,你就带这么点行李?”
20寸的行李箱本就是最小的型号,除了日常衣物和一台笔记本电脑,大部分空间都装满了训练服。
裴隽道:“我每次外训都是这么准备的。”他怕千笙操心,急忙补充道:“封闭式集训很少有机会外出,带这些衣服足够了,你就别为我忙活了。”
千笙骨子其实还是很叛逆的,裴隽不让她忙活,她就偏要忙活,她用购物APP下单买了两个最大号行李箱,收到货后,把两个行李箱装得满满当当,大有把裴隽衣柜掏空的架势。
“等你回来,我带你去好好置办些行头,绝对不能浪费你这张盛世美颜。”
裴隽的衣服单调到乏味,颜色不是白,黑,就是灰,除了训练服,其他衣大部分都是款式无比统一的衬衫西裤,穿衣风格说好听点是沉稳内敛,说难听点就是老气横秋。
裴隽环住千笙,像张开羽翼的鹰隼一般紧紧将她抱在怀中,柔声道:“好,笙笙想怎么打扮我就怎么打扮我。”
“算了,外面的衣服哪有我做的好,你还是穿我给你做的衣服吧。”
千笙仰头,唇瓣描摹着裴隽弧线优美的下巴,这具身子气血不足,常年手脚冰凉,她下意识地将手探进他的衬衫里,指腹轻触着那些他从不愿向她展露的伤疤。
裴隽按住千笙,深深吸气又吸气,将她的手从衬衫里抽出来,声音自责又低沉:“笙笙,对不起。”
她曾很多次主动与他亲近温存,按理说,这种事应该由他来做才是,可他仍旧不由自主地拒绝。
千笙叹息:“你不愿意,我不强迫你。”她抬起晶莹澄澈的眸子,目光醺然道:“只是我想知道你到底为什么不肯与我亲近?”
他不愿与她亲近一方面是因为他幼年时被绑架下药对男女之事有了心理阴影,担心会失控伤到她,另一方面则似乎是因为羞愧,她不喜欢拐弯抹角,干脆直接发问。
裴隽的声音又轻又缓:“我幼年时遭遇过一次绑架,身上留下了很多难看的伤疤。”他的双肩轻微颤抖着,苦笑道:“我太丑了,配不上这么美好的你。”
千笙捧着裴隽的脸,语气霸道又强势地开口说:“裴隽,你给我听好了,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你一个人能配得上我。”她抱着他的腰,靠着他的胸膛,听他坚实的心跳声,一字一顿道:“隽隽,你是这世界上最完美的人,我爱你,很爱很爱。”
他身上是自带倒刺吗?
一言一语,一举一动,都让她无比心疼。
这个世界的他真是温柔又敏感啊,没关系,正好尽情让她疼爱他。
裴隽忽的倾身,按着千笙的后脑勺,像是汲取养分那般,霸道灼热地攫取着她的甜美,一如他多次预想中那般,她的唇像花瓣一样柔软芬芳。
千笙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毕竟确定关系以来,裴隽对她一直都规规矩矩的,连牵个手都要脸红半天,她虽然很想和他做点激烈的事情,但怕吓到他,除了抱抱放肆点,每次亲亲都是蜻蜓点水。
难得他主动一次,又如此热情,她当然要好好配合。
一吻终了,两人皆是气喘吁吁。
当夜,千笙以两人已经有了深入接触为由,撒泼打滚地让裴隽答应了与她同塌而眠的要求。
身边的男人睡得正熟,唇畔薄有弧度,似乎在做着什么美梦,他嫌少有这样睡得安稳的时候。
“流空,裴隽的黑化值还剩多少?”
流空眨眨眼道:“经过你之前那波666的操作,已经成功降到25了。”
“在没遇到我之前,裴隽完全没有黑化的迹象,遇到我之后,他的黑化值却极其的不稳定,因为他觉得自己是残缺的丑陋的,面对我时总会不由自主地自卑。”千笙犯愁:“如果仅仅是因为身上的伤疤难看,他绝对不会这般抗拒与我的接触,他的伤疤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流空觉得千笙像个畏首畏尾的缩头乌龟,拉着长音道:“趁他现在睡着了,你扒了他的衣服看看不就真相大白了?反正他也不会发觉,省得你瞎担心。”
千笙狠狠瞪了瞎出馊主意的流空一眼,声色俱厉道:“我不会做任何违背裴隽意愿的事情,你要是再胡言乱语,小心我揍你。”
流空吓得哆哆嗦嗦:“我错了,我错了。”他望向千笙,沉声道:“不过,如果你想让裴隽心甘情愿地展露身上的伤疤,以现在的情况来说,还是很困难的,除非你俩坦诚相见,把这层窗户纸彻底捅破,没准儿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千笙扶额:“问题是我不可能对裴隽霸王硬上弓,裴隽也绝不会跨雷池一步。”
流空一针见血:“那你就让他不得不跨啊!”
千笙双眸一亮:“流空,你机智啊。”
虽然裴隽已经独自外训过多回,但千笙还是把程询一同派了过去,即使是封闭式训练,外面有个人要是遇到突发状况好歹能接应一二,本来她是想陪着他的,可她还有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