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 娘的会学个王 八憋在水里,几时若肯上了岸,某家定叫它四分五裂、鸟都不识!哇呀呀呀——!”周德乐被他如此一喝,猛地灵光乍现,道:“无需烦恼,若仅求此物上岸或非难事,鲵鱼终不似寻常鱼类,无法久居水底,迟早必当出水换气,是以只需静待即可。”“当真?”玉锦笙几乎在周德乐话音方落之际便出言求证。周德乐答道:“自然是真,吾乃入世大仙乐真人,岂有诳语?”他口中虽是如此说,心中却并无实底,阿氏始螈不同于原水楔螈那般拥有较强的陆地适应性,它们的主场便在水中,其生性近似于当代的鳄鱼,料来终生与水体相伴倒也不无可能。
但此时,只听玉锦笙说道:“既是如此,弟子另有一计。”随即对玉锦芸说道:“阿芸,既是如此,你我共同施法,应可将其自河中逼出。”玉锦芸点一点头,随即与玉锦笙一同升至半空,而后又一同抛出诸多连接有细软丝线的白色绒球,这些绒球触及水面,扩散开来,由于连接绒球的丝线由玉氏二人操控,故而不易沉没。随着绒球扩散,河面之上便如铺开了一张棋盘,起初仅有节点,随着二人不断灌注灵力,“棋盘”的纵横边线逐渐浮现,而后又见玉锦芸舞动双剑,斩出红、蓝、青、黄各色气浪,约摸一炷香后“棋盘”竣工,河面之上生成了一块暗金色挡板,其上无数节点闪烁着朦胧的淡褐色光晕。
“我们成功了阿芸。”玉锦笙微露喜色道:“你且稍事歇息,我留于此处维持此物不沉,稍后鲵鱼出水之际,还得劳烦你设法与之周旋一二。”玉锦芸闻声飘退数丈,见金妙萁亦在左近,便道:“暂寻一处藏身之所。”后者闻言转身询问道:“哦?为什么呀?”玉锦芸冷冷答道:“无他,只盼你不再成为累赘,若不依言,便也罢了。”“那——”金妙萁略一思考后道:“好吧……”说完转入蕨丛之后,跽坐其间,目视远方。
且说约摸又过了两盏茶的功夫,水声忽隆,一声如雷轰鸣后,乌金挡板随之裂开,那只疑似异化的阿氏始螈二次现身,并依如蛟龙般腾挪于半空,其状好不张狂。玉锦芸也随之飞起,与之相距三五尺远近,以冰火剑气击之,不再近身,时有闪避,然始终不曾远遁。玉锦笙此刻已将松木条改作钓具,杆、线、钩皆为木制,独缺钓饵,后取机关杏仁一枚,穿于其上,随即一钩甩出,正中异化螈先前被长剑刺伤之处,初时只听一记飞镖打击之声,而后渐有蛀虫蚀木之声传出,那异化螈一时间剧烈扭动翻滚,俨然遭逢莫大痛楚,但与此同时,它口中不住喷吐水箭,威能尤胜强弩,足以令山石穿孔,所幸全无章法,缺乏明确目标,并未造成伤亡。两分钟后,异化螈轰然坠地,困兽犹斗,在地面翻腾不止,并发出声声咆哮。暗中观察的金妙萁惊道:“呀!它这是怎么啦!?”周德乐眼见此物坠地,忙不迭驱使“包子”升至高空,心中连声只道:“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好家伙,身为一只古老的两栖动物,竟然可以发出龙吟,更有如此气势,不知灵感大王是否能够做到。”正感慨自己劫后余生之际,再看时,异化螈不过垂死反扑,无法持久,此刻那排山倒海,惊天动地之势已然逐渐消退,便在此时,一道黑色身影犹如李逵的绰号一般围绕异化螈转行两圈,待得此人停歇之际,再观那异化螈赫然已被大卸八块。
眼见危机解除,周德乐便乘坐“包子”降落,途中便听得王昈君道:“某家说得明白,这一遭天杀的鲵鱼怪,几时若肯上了岸,定叫它四分五裂、鸟都不识!”周德乐细看地上残躯,惊骇之余,也觉佩服,但当他看见一些异化螈散落的,已然千疮百孔的五脏六腑之时,不禁毛骨悚然,他自不会料到适才玉锦笙借钓具将机关杏仁打入异化螈的创口后,那“杏仁”便如枯木残根内的动虫一般,在异化螈体内横冲直撞,穿行无阻,眼下已将其内腑尽数蛀穿,是以王昈君可将之迅速切片,而先前玉锦芸却无可奈何,其中原委,皆因此而。
且说周德乐细观此景,由内而外均感不适,当即闭了双眼,命令“包子”载着自己赶至玉锦笙身畔。须臾抵达之后,便见白衣青年轻松一笑,遂将钓具还原为松木条,望着恢复如初,镜面一般的河水,片刻后忽道:“稍等,此河彼岸似乎……仍有强大的灵能信号,且与我等大相径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