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蟾张开阔口道:“你们——已经输了!方才只需多滞留5秒,你们都将灰飞烟灭,但我如今仍可给予你们一个机会,只要你们答应一事,我便亲自施法,送你们回归原本生存的时空,从此不再相见!”语毕,纵身一跃,庞大的身躯来到金妙萁身前,微微低头与之对视,随即开口道:“蜜糖的香甜,体内的精华洋溢着非凡的力量,你的躯体,一定蕴有某种特殊的物质,只要——甘愿成为我的点心,他们则都可以安然存活。”“嗯——?”金妙萁闻听此言初时一愣,继而难以置信的向邪蟾求证道:“我——成为你的点心……?”邪蟾尚未答复,玉锦笙便开口道:“邪月鬼蟾,不知若我代她赴死如何?”玉锦芸随声望来,微露惊诧神色,平淡的说了句:“不必。”转而目视邪蟾道:“我不屑为那小丫环抵命,但甘愿为兄长而死,你若要寻食果腹,尽管来便是!”邪蟾道:“你二人自幼即与松竹山石为伴,所食不过林木真菌之类,自身至多不过一股清气,未能达到我的要求……”话音未落,便听王昈君急不可耐地叫道:“去他 娘 的,哪儿这么些琐事,急煞我也!顶天不过一个‘死’字,又算个鸟!?姓王的这条命送了你便是!”邪蟾闻言,并不答话,而是发出了响亮悠长的一声:“咕——”,此一声非同小可,瞬时之间只见场中七人皆被震飞十余丈远近,原先尚未恢复的几人眼下更是如遭重击,王昈君多处创口迸裂;玉锦芸则几乎吐血。
“再给予你们一次选择的机会,若不愿让她成为我的果腹之餐,那么你们都将在此湮灭,彻底抹杀!”适才一击,于金菛棠与孔倾儒二人所受影响最小,如今只是微感晕眩,并无大碍。诚然,二人此刻均是面色不佳,尤以金菛棠为甚,踌躇、焦虑与恐惧在其内心交织,端的不下于某种煎熬,最终颤声道:“我……”然而,刚吐露一字,孔倾儒便似已瞧出她的心事,忙打断道:“殿下万莫以此为戏。”说话间挺身上前,将金菛棠护在身后。
又过片刻,邪蟾突然开口:“吞噬精华,从而进化,不会有太多的痛苦——咕哇!”话音方落,那闪电般张开的九尺阔口已然近乎将金妙萁遮蔽,但就在此电光石火的刹那,一道残影如风掠过,顺势揽住少女腰肢,伴随一阵衣物破裂之声,又如清风一般倏忽消失了。这自然是连松然的手笔,他在千钧一发之际全力施展身法,成功将金妙萁救出,美中不足之处在于,后者那件玄色曲裾裙的衣摆仍被撕扯下偌大一块,眼下正在邪蟾口中。
邪蟾吐出异物,并不急于追捕,只道:“在我的领域内,你们的逃避是徒劳的。”果不其然,以邪蟾为中心,半径15千米的地点仿若存在无形的接天高墙,连松然初时不知,揽着金妙萁一路飞奔,直至接连二次碰壁,方才使他发觉异样,如今只能在一个巨大的圆形区域内不住的转圈奔跑,他不敢有丝毫停顿,唯恐一时疏忽铸成难以挽回之大错。
邪蟾如今却十分安静,非但不曾追击,甚至亦未惦记其余人等,它选择以逸待劳。果不其然,连松然在时刻不停的飞奔中,发觉那无形高墙正在逐步收缩,不知不觉间,面积已缩至原先的三成,他发觉如此终非长久之计,某次路过孔倾儒身侧时,莫名说了一句:“孔公,多谢分忧。”说完,也已再次失了踪影,孔倾儒望向突然出现在自己怀中,衣裙尚且有些破损的金妙萁,颇感荒谬的同时,一觉尴尬、无措、乃至一丝愤怒。
金妙萁适才被连松然成功解救,并在后者所携之下,随其奔走数圈,共近二百里路程,如今暂归平静,神情一时有些恍惚,瞧见眼前之人,只疲软地说了句:“孔先生……”未及多言,便听得“咕哇——!”一声,邪蟾已然纵跃而至,宽阔厚实的舌头略略舔舐双唇,而孔倾儒此时可谓有苦难言,由于怀抱金妙萁使他无法尽展全力;意欲起飞,又恐身后的金菛棠有失,似这般情形,若论尽数逃避更是全无可能,他只得单手持剑指向邪蟾,形如雕塑一般,但他纵不愿细思,也大抵可以料到,此番金氏二女必折其一,眼下所虑,不过是该当如何取舍。
人们儿时常有接受过这么一种观点:“蛙类擅以长舌卷食猎物。”该说法虽有可取之处,但并非绝对,有些蛙类的确拥有弹射长舌远程卷食或粘食小型猎物的能力,但其射程亦非极远,真正善于此道的还是变色龙之辈,而大型蛙或蟾类固然口舌皆阔,除食虫之外,亦可吞噬多种中小型脊椎动物。但它们的捕食方式则与猎螽及蚁狮有相似之处,不长于用舌,或跳击、或伏击,将猎物一口咬住,若猎物较大,则在咬住后,以前肢与舌头进行辅助,将之推向深处,直至可被那张阔口完全含住,再逐步吞咽入腹。眼下邪蟾所用之法便是扑食,且目的纯粹,只为品尝金妙萁,就在它那九尺阔口二次将少女笼罩时,孔倾儒断然出剑,直抵其舌,并在该处飞速搅动,而后向上一挑,邪蟾吃痛跃起,在半空之中前肢一扫,同时双唇两度开合,已将孔倾儒含在口中,未及吞咽,发觉金妙萁竟未捕获,遂于落地后将孔倾儒吐出,正欲再行扑食之举,却不料臀部遭袭,虽无大碍,但诚然大为不适,转身形,只见玉氏兄妹藏身于多孔山体之内,借助其上孔洞向邪蟾射击,一使轻机枪;一借双剑交织,生成冰火箭矢射击,便似身处碉堡之中。
发觉邪蟾已被成功吸引,山体内二人更加卖力的射击,他们早已心存必死的决心故而此刻并无顾忌,倾力而为,邪蟾屡受其扰,跃至山前,便要施威;另一边金菛棠已将孔倾儒搀起,金妙萁亦随之赶去,孔倾儒虽是衣冠未失,羽扇仍存,但却着实狼狈,叹道:“失职背约,愧于圣命,何颜面君!”
再看时,邪蟾在那山前连续弹跳多次,整座山体竟在其弹跳中动摇根基,直至轰然崩塌,四分五裂,而此时原本半径便有15公里的无形高墙,俨然已收缩至百米见方,而七人均是束手无策,眼见在劫难逃,手段用尽亦是徒劳,却不料,一顶上空突然飘来的粉紫色高帽